第2章 朦胧
阵阵抽痛袭来，诺维特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一片朦胧之中，虚幻而又绚丽的光斑层层叠叠，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诡异。
暗金色的雾气弥漫，一颗又一颗似星辰般闪耀的光点藏匿其中，不时散发出点滴星芒。
诺维特兀的一愣，随即立刻清醒过来，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
我这是在做梦？
这个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回事？
难道这里是源堡？
不，不对，雾气是暗金色的，雾气深处的天空也有没有那一扇若隐若现的光门。
所以这是另外的源质？或者说其他的什么物质？这就是我特殊的缘由？
看着眼前可以称得上是梦幻的场景，诺维特半是疑惑半是探索的缓步走向暗金色雾气的深处。
不久，诺维特停下了脚步。
一扇古朴厚重的青铜巨门静静的矗立在无边无际的暗金色雾气当中，阻断了诺维特继续向前探索的道路。
这……这么大的门，完全没办法绕过去啊。
看着眼前这扇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古朴巨门，诺维特顿时没有了继续探索的想法，打算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看有没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然而就在诺维特收回视线刚准备挪动脚步的瞬间，他的脑海内突然跃起了一个名词：时序楼阁。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自脑海深处袭来，光怪陆离层层叠叠的虚幻雾气世界瞬间支离破碎，诺维特只感觉自己的脑门像是被人用钢筋狠狠地抽打，不……更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脑袋里面用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切割自己的神经！
艹……好疼！
虚幻雾气世界破碎的瞬间，伴随着颅内剧痛一同袭来的还有令人感到惊慌无措的失重感。
诺维特竭力集中意识，维持住精神以防止自己完全昏过去。
逐渐模糊的视线里，诺维特看见原先藏匿在雾气当中的光点如流星般从自己的身边划过，流向天空。
透过那些光点，诺维特看见了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的自己，看见了在聚会上和朋友们吐槽上司的自己，看见了正在撸猫的自己……
更多的光点划过，诺维特却再也维持不住意识的聚拢，精神瞬间崩解。
嘶……
诺维特瞬间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窗外的夜空中绯红之月静静悬挂，耳畔旁能清晰地听见虫类清脆的鸣叫声和晚风吹拂过树叶的声音。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安静而又祥和的夜晚。
喘着粗气的诺维特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倘若不是因为自己知晓这个世界的诡秘，诺维特一定会觉得是自己精神失常。
缓解着内心的惊慌，诺维特轻轻揉捏眉心。
一阵虚幻层叠的，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诺维特下意识的就集中精神努力分辨着声音的内容。
“序列九……失败者……”
“水蕨草粉末10克……纯白精灵花一朵……栗树芽孢三颗……”
“纯水50克……曼陀罗汁液3滴……金色柑汁液3滴……”
再三确认听清楚虚幻层叠的声音在低语什么之后，诺维特皱起眉头，连续甩动了脑袋。
耳畔的低语随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此刻诺维特的睡意全无，他重新躺回被窝，目光透过窗户凝望着夜空中静静悬挂的绯红之月，脑海中思绪翻腾。
重新回想起梦中的所见所遇，诺维特可以断定那处虚幻层叠的雾气世界是和源堡一样的源质内部世界，而这份源质似乎叫做时序楼阁。
从自己是在梦境中进入源质的方式可以推断，这一份源质大概率是完全虚幻的状态。
嗯……自己的穿越和特殊大概率和这一份源质息息相关。
失败者途径？这是这一份源质所对应的非凡途径？完全没听说过啊……我记得乌贼也没写过这个啊……
诺维特·艾萨克斯只感觉到一阵头疼。
非凡世界，神秘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
原本诺维特还认为自己可以凭借着知晓各种隐秘知识和剧情走向从而仔细的规划成神的每一个阶段步骤。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梦境却无情的击碎了诺维特的美好幻想。
呼……该说不愧是诡秘的世界吗？真是有够令人头疼的啊！
此刻的诺维特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那就是到底是成为“仲裁人”还是成为“失败者”。
诺维特当然可以选择成为仲裁人，凭借着自己知晓隐秘，熟读剧情的优势一步步谋划，最终登临神座也不无可能。
但是现在，这和自己决定成为非凡者的初心产成了矛盾。
诺维特选择成为非凡者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自己特殊的缘由，探寻回家的可能和方法！
显而易见的，那一处虚幻层叠的雾气世界就是自己的特殊所在，是自己穿越至此的关键所在！
那么这一份源质所提供的序列途径，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诺维特唯一的选择。
哪怕这意味着未知和危险。
诺维特选择遵从心的意愿。
目光从梦幻的绯红之月中收回，诺维特自嘲的笑了笑，无声的感叹。
“这还真是计划跟不上变化啊……全新未知的序列途径，大概率来自星空，不知道会拥有什么样的非凡能力？”
理清楚思绪，诺维特尝试重新入睡，这一次，诺维特没在看见虚幻层叠的暗金色雾气，也没在听见莫名其妙的奇怪呓语，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诺维特从梦境中惊醒的同时，星空之上。
相较于其他有着众多外神蟠扎的星球，这颗暗金色的星球明显宽敞许多，而另外一个和它同样宽敞的天体是月球，上面蟠扎着的是堕落母神，那是站在所有旧日顶点的存在，三位支柱之一。
和堕落母神长期觊觎着不远处那颗淡蓝色的星球不同，这颗暗金色星球上蟠扎的旧日自从最初苏醒后就一直呆在这里，但却没有对地球有过任何的干预，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凝望着，一年又一年……直至现在。
突兀地，这位伟大旧日有了无数岁月以来第一次动作，原先死寂的星球内恐怖的气息瞬间如同潮水般四散奔涌。
除了月球上那位堕落母神，其余旧日遇到这股气息都仿佛见了鬼一样迅速退去。
一声声呓语缓慢响起。
“时序楼阁……”
……
翌日清晨，贝克兰德，乔伍德区。
总算睡了个好觉的诺维特在管家莱姆斯·海里克的带领下享受完了精致美味的早餐，吩咐莱姆斯记得帮自己采购有关晋升失败者和仲裁人的非凡材料后，诺维特以出门散步为由婉拒了贴身男仆阿纳托利·沃森的跟随，独自一人乘坐无轨马车来到了乔伍德区。
让管家莱姆斯同时采购失败者和仲裁人的非凡材料是为了暗示家族自己有成为仲裁人的想法，毕竟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失败者这一条非凡途径。
虽然这会导致日后和鲁恩王室和军情九处有所接触，但诺维特认为接触不会太深。
艾萨克斯家族毕竟是有名的贵族，王室和军情九处会有动作，但绝对不会太过分。
将2苏勒的钱币递给车夫，在车夫感激的目光里，诺维特走进了这座位于贝克兰德乔伍德区的大型图书馆内。
当前除了收集成为非凡者的材料以外，当务之急就是了解所处时代的背景和文化，了解这个世界的神秘学相关知识。
毕竟自己虽然看过原著，但是更为精细的内容是在原著中所看不到的。
而拥有诸多历史文献和神秘学文本的贝克兰德图书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从古朴的木制书架上拿下一本《第五纪元史》，又从前台小姐那里借来一份今日的塔索克河日报，诺维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仔细翻阅了借来的塔索克河日报，诺维特发现罗塞尔大帝在两个月前已经和小查拉图一起推翻了因蒂斯王族索伦家族的统治。
因为今天的塔索克河日报上写着，罗塞尔执政官称将会把伦堡纳入保护，而这是在罗塞尔推翻因蒂斯王族统治之后发生的事情。
归还报纸，诺维特开始翻阅《第五纪元史》。
随着时间的流逝，诺维特越发清晰的明白了自己当前所处时代的境况。
“嗯……罗塞尔大帝已经发明了蒸汽机，改良了帆船，并且在两年前亲手开启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可以预见的是，因蒂斯接下来几年内的国力将会迅速膨胀，按照罗塞尔大帝自以为主角的观点和原著剧情的发展来看，波及鲁恩，费内波特，弗萨克帝国的战争迟早到来。”
“嘶……要不要这么刺激，我才刚来一天，连非凡者都还不是就要经历战争？要不我还是去投奔罗塞尔大帝吧，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诺维特最终还是放弃了投靠罗塞尔大帝的想法。
一是考虑到自己连序列九都还不是，贸然接触已经和黄昏隐士会有所关系的罗塞尔大帝只会将自己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二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鲁恩艾萨克斯家族的嫡长子，很难接触到已经是因蒂斯首任执政官的罗塞尔大帝不说，就算侥幸有机会接触，也会在鲁恩贵族里面留下不好的名声，不利于自己在鲁恩的发展。
长长了一口气，诺维特见时间已经不早，倘若是散步，花费的时间明显超出太多。
“一不小心看的入迷了啊……”
看着眼前已读近半的书籍，诺维特无奈的耸了耸肩。
将书籍归还原处，诺维特走出了图书馆，走到附近一家富有迪西风格的餐馆里点了一份份量较小的早餐搭配一杯迪西甜冰茶。
看着眼前精致的早点和放着冰块的橙色饮品，诺维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哈，早就惦记着甜冰茶的味道了，这下终于有机会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