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降智光环
场上南一真人与李渊檀剑拔弩张。
二人死死盯着对方的动作，气机交锋，伺机而动，局势已经千钧一发。
剑宗的真人们随时准备介入。
柳序两耳不闻身边事，看着手上的龙蜕——一片鳞片。
不晓得是哪里的。
他一口吞下，《逆转》心决运转。
心中清明再起，一股暖意直贯天灵，他心神一动，知晓《阴转阳》已成。
他看向李清秋。
李清秋傻乎乎地看着他。
柳序再看看李渊檀。
李渊檀若是真与南一真人打起来，学宫能留下多少，确实不好说。
紫府修士的争斗能使山林崩，海桑田，天翻覆，地沧桑。
修仙道途，从下至上是胎息、练气、筑基、紫府、金丹、元婴。
紫府已是人间大修，不是柳序与李清秋这种练气初境的小卡拉米可以碰的。
所以，
还是要想办法，让李渊檀消消火。
柳序怀抱着对学宫的一点点感情，以及对李清秋的一丝愧疚，不动声色，冲着李清秋掐了一个《阴转阳》，同时高喊：“渊檀真人，李清秋已经修成了！”
——李渊檀不喜李清秋是女儿身，修不得《上清纯阳煊赫法》……这是对症下药。
李清秋发出一声惊呼——
只一瞬，她便已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三庭五眼自不必多说，身量如春笋拔节，已与柳序齐高。
头上的角也消退而去，端的公子世无双。
李渊檀转头，见李清秋样貌一愣：“这……”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心中阴郁难解，开口还是一句：“天生是个赔钱货，修成也没什么……我倒还想问，你这贱种，为何要扮成半妖模样。”
李清秋听此话，叹气不语。
她显得很沮丧：“我还是变回来吧……如今我已不想做男儿郎……”
南一真人趁着李渊檀说话时机，气机大盛，压着李渊檀。
李渊檀只好专注对付南一真人。
袖手旁观惯了的徐仙童却不乐意，大骂李渊檀：“我跟你说了几遍了，不准骂我的弟子。”
他一身气机尽出。
仿佛泰山崩于前，猛虎逼于后。
气汹汹，势滔滔。
李渊檀狼狈退后一步，恼怒顿时充斥心胸。
——在如此多人面前，被徐仙童一而再，再而三羞辱，纵是他的修养，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指着李清秋：“她，是先是我的孩子，再是你的弟子……”
徐仙童嗤笑一声：“你也配做父亲？”
柳序大惊。
——这么猛啊掌门？
“哎呦……”
“别啊，快撤回这句话。”
“10万两银子……10万两银子……”
真人们哀鸿遍野。
“我不配做父亲？”李渊檀狞笑，“我不配做父亲——你再说一遍？”
“哼！”徐仙童不屑，“朽木不可雕也！”
他不顾真人们的反对，一挥袖，卷起一阵狂风。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回家玩去吧。”徐仙童冷笑道。
他举手投足之间，将李渊檀与南一真人卷回各自应该去的地方。
顺带着，他卷过南一真人的剑。
徐仙童没有忘记，南一真人刚刚夸下的海口。
柳序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徐仙童这也太爆了。
李清秋面色有些发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不是不太好？”
“呃……”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学宫真人们叹息，但也没有过于苛责徐仙童的冲动。
没办法，习惯了。
“不过，两个孩子还真不错。”
“是……怎么想到的？”
“对啊，性转怎么想到的……临机应变吗？”
真人们好奇地看向刚刚从黄粱梦出来的两人。
柳序想了想，一瞪眼：“我们做了许多功课，侥幸用上而已。”
——实际上是作弊。
但穿越前的记忆，也是功课的一部分……谁说不是呢？
柳序心安理得。
“天纵奇才。”
“厉害，厉害！”
剑宗真人们纷纷赞叹。
“学宫风云是二乙黄粱梦，这也能破——水平不错。”
“不说这些……你们入内门，想跟着谁做事？”
学宫分内外门。
外门实际上类似私塾，秉持有教无类的原则，是培养弟子基本素质的地方。
而进入内门才算是真正进入学宫核心。
入内门，就要正式拜师了。
“跟我怎么样——学无上剑道？”
“欸——跟我学长生丹法。”
“四海剑阵……你们适合这个。”
真人们挤来挤去，在柳序与李清秋面前推荐自己。
他们都喜欢机灵的孩子。
柳序微笑不语——他已经有目标。
而且，
他们说了不算。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徐仙童忽地开口，“跟我学，智道称尊，人前显圣！”
柳序眼前一亮。
——就是他，徐仙童！
徐仙童一生纵横，打遍天下，靠得便是这一句“智道称尊”。
《妖女风味品鉴录》虽然有很多抽象元素，但整体人物逻辑是非常通畅的。
但徐仙童人生中，遇到的反派都像失了智——这便是因为他有一门心决功法《大自在因果录》。
《大自在因果录》的功效简单来说，就是降智。
徐仙童筑基修为时，曾误闯一位紫府大修道场，惹恼了那位紫府。
紫府杀筑基，本是随手一抹的事。
但在徐仙童《大自在因果录》，那位紫府不顾弟子劝阻，硬要让徐仙童三招。
紫府答应徐仙童，若是三招内，他受伤，便让徐仙童全身而退。
——结果徐仙童背身出三剑，真的斩伤了紫府。
徐仙童之名从此名扬天下。
“修不得，修不得啊——”
“徐仙童，你都害死多少孩子了？”
“别捣乱，还是来修我们的……”
真人们惶恐劝导。
徐仙童先前也收过弟子，但一个个最后都心智崩溃。
《大自在因果录》不是这么好修的。
但柳序知道怎么修。
——这就是穿越带给他的自信。
“闭嘴，你们都闭嘴！”徐仙童颇为恼怒。
他咄的一声，跳到二人身前，手持剑鞘，指定道：“这两个我要定了，这次绝对不会让他们受伤的，我有想法了！”
徐仙童，用剑鞘在柳序头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
李清秋渐渐从刚刚的挫折中缓过来，傻兮兮地看着柳序。
柳序笑嘻嘻。
——事情已经成了。
徐仙童，这位逼王，暗示他们半夜去见他。
他有好东西要给两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