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降智光环
翌日。
窗外阳光明媚，春日生机勃勃，万物竞发，远方的树抽出鹅黄的嫩芽，草地有隐隐的绿意。
动物朋友们唱着歌。
柳序早早起床，对镜整理梳妆，青舟趴在床上，她没有话本看，身体里好像有蚂蚁在爬。
青舟晃晃脑袋，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你……人祖传承，怎么样了？”
她分不清柳序“人祖，在我体内苏醒了”一句是真是假，只是以善良的天性关怀柳序。
柳序应了一声：“没事的。”
——因为一切都是骗人滴。
他欢欢喜喜，将头发扎好。
青舟看着柳序，有些疑惑——柳序的头发，是男式发……可路明菲是女性，他为何要不遵守扮演原则？
莫非与他的计划有关？
青舟想着，也不敢问。
一切准备完毕，柳序便推开卧室的门。
“哎呦！”外头贴着门偷听的婶婶摔了一下。
柳序见之一愣。
婶婶赶紧站起来，装作无事发生走开了。
柳序很快反应过来——婶婶是害怕同住一室的两人，发生超越友谊的关系，所以才偷偷听墙角。
很好啊，柳序发癫地想。
他成功地让世界更加多元化了一些，这是好事啊。
柳序招呼青舟：“走了！”
青舟早已梳妆完毕，听话地跟上柳序，只是婶婶忽然杀个回马枪：“明泽，你……你不要什么都听她的。”
婶婶的战斗力虽然极强，但面对路明泽，确实凶不起来。
青舟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她……”婶婶指着柳序，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什么。
“我相信她。”青舟道。
婶婶听了这话，心跳停下半拍——同时又看见柳序的男式发样，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坏了！
——我女儿还是躺着的那个！
婶婶人到中年，什么磨镜还是听过的……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
明泽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她从没有觉得呆在家里开心过？
婶婶一口气喘不上来，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走开了。
孙顺川大喜，他感到一阵负面情绪向他身体里涌来。
柳序冲着婶婶的背影一顿挤眉弄眼，随后带着无语的青舟一起向外走去。
路明菲家住城郭，路上粉墙黛瓦，徽州白墙上的爬山虎是一绝，白底褐藤，像是江山无极图。
脚下的青石路干净，应是早上有人冲刷过，小凹槽中还留着水，像一面面小镜子。
黄瞳宗的面试地在城隍庙中。
柳序走着走着，悄咪咪给自己掐一道《逆转》，同时遏制《大清净阴阳合欢录》的运转——路明菲顿时由女转男，身形的微微变化顿时引来青舟瞩目。
——啊？
青舟见他变化大惊。
真有人祖传承这种东西啊？他怎么真的变了？
她立即有些惊慌。
人祖真是卑鄙无耻，用那些无耻手段欺骗妖皇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夺舍后辈，难道真的要千秋万代不成？
孙顺川见之欢天喜地。
——太好了，人祖真的复苏了。
人祖本就不是什么强者，只不过手段卑鄙，他有的是办法拿捏……更令他兴奋的是，他甚至有机会将人祖与这小子一并收服。
“你，变了。”青舟犹豫道。
虽然柳序说没事，但她还是决定提醒一下他。
自然，
柳序依然是自信满满道：“没事，不就是性转。”
青舟张了张口，还是乖乖闭上嘴。
他说是，那就是吧。
城隍庙很快便到。
它半旧，墙上的漆色已经暗淡，上面沾着细细碎碎的残枝败叶，外头的路子中插着大香。
柳序只觉得身体在躁动，血液奔涌，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沿着过道走入城隍庙，过道两侧的石壁上是刻出来的经文，“智”“聪”“明”等字被十几年来的人摸得看不清了。
二人走入城隍门。
内中早有人等待着……柳序扫了一圈，凭借对《龙族》的记忆，很快将在场众人认出。
看起来很骄傲的是苏晓樯，文艺少女陈雯雯，还有少爷赵孟华。
“路明菲？”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发出这样惊讶的声音，好似他出现在这个场合是件十分奇怪的事。
青舟见此一阵紧张。
她看得出，这些人以往将路明菲视作小透明。
路明菲的遗憾，极有可能便是这些人造成的——所以柳序要出手了！
柳序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与他无冤无仇的人，毅然决然地给每个人打了一个降智光环，随后一把抓住青舟，将她推到赵孟华眼前：“我堂妹，好看吗？”
众所周知，弱智龙傲天对别人的妹妹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赵孟华初始有些疑惑：“怎……”
只是他的目光放到一脸懵逼的青舟身上时，顿时大吃一惊：“好漂亮的小妮子！”
路明泽确实很好看。
赵孟华忽然觉醒了！
他整理了自己的人生，发现先前的战战兢兢，努力读书都算不得什么。
人生在世，只有一个字是真的。
爽！
父母责怪，给他们一巴掌！先生责怪，给他一巴掌！看同学不爽，给他们一巴掌！
爽才是世界最真实的底色！
赵孟华伸手就要去抚摸青舟的面庞，柳序赶紧将青舟收回——像拉回自己的神奇宝可梦。
青舟被扯来扯去，有点发晕。
赵孟华见此，猛地缩手。
他仅存的良知告诉他，刚刚他想轻薄女孩……不能这么做！
然而，
柳序不会让他轻易放弃。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黄粱梦的任务是满足路明菲的遗憾……路明菲的遗憾，最本质的就是没有成为聚光灯下的人物。
出风头，对她这样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是极难抗拒的。
柳序很慷慨，他会让路明菲出风头的。
“你做什么？要轻薄我妹妹么？”柳序怒吼，努力演着反派角色。
赵孟华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了——其实主要是《降智光环》的作用。
他顿时觉得路明菲越看越讨厌。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倒打一耙？难道就因为我有那般念头，就要定我的罪？
怎么能让我在别的女孩面前丢脸？赵孟华扫了陈雯雯与苏晓樯一眼——这可是他未来的后宫人选啊！
赵孟华如何能忍？
柳序看着他红了脸，顿时得意洋洋。
——哥们，都给我掉成翘嘴了，感恩徐仙童，感恩《大自在因果录》，法术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