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宴会前夕【二合一】
夜晚，男爵古堡。
随着窃魂者们诡异的离去，古堡恢复了难得的安宁。
可这份安宁也不过是让众人心中压着的大石，稍微抬起了些许。
毕竟围绕在古堡四周的窃魂者眼下只是退去，而不是全部消失。
因此在经过短暂的修整后，古堡内的大多数人还是恢复了原本的愁容。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此前还在一起说笑，现在却变得冰冷尸体的同伴们。
众人对于自己的未来就充满了绝望。
而别说普通人了，就连此时的弗格斯也是一脸疲惫。
因为他已经连着四天没有睡过了。
这样的情况，即便是非凡途径是主生命侧的他，如今也差不多是快到极限了。
但弗格斯很清楚，眼下谁都能倒下，唯独他不可以。
因为如今的他，已经是众人心中为数不多的希望了。
就在弗格斯坐在帐篷中，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时。
一个民兵突然激动的跑了进来。
“弗格斯大人，你快出来，莉莉莎小姐和杰特先生他们回来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弗格斯的神情为之一震。
随后他立马走出帐篷，一下子就看到了正缓缓朝着这里走来的莉莉莎和杰特两人。
看到这一幕，没等弗格斯说点什么，莉莉莎就先一步将其打断。
“弗格斯先生，有关于你想问的问题，我会一一给你做出解答，然我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所以，先随我来吧。”
说完，莉莉莎就直接于他身边走过，进入了帐篷。
弗格斯见状，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入帐篷，弗格斯就忍不住询问道：“如何，杰特先生，莉莉莎小姐，男爵大人那边的危机解除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莉莉莎斩钉截铁的说：“解决了，且我料定他们已经在全速赶来古堡的路上，并预计拂晓时便能抵达。”
听到这话，弗格斯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因为这意味着他这三天的努力并没有浪费。
而放松下来的弗格斯，也终于有时间去整理目前发生的一切。
不多时，弗格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难看的说：“莉莉莎小姐，你之所以如此笃定这一点，是不是因为眼下的荆棘小镇内，已经完全被加西亚和窃魂者们占据了？”
“毕竟我们原本推测加西亚是准备利用这些窃魂者来拖住男爵大人的荆棘骑兵团，然后利用圣餐会的力量解决掉男爵大人，并让他将其取代。”
“可如今的情况无疑已经偏离了这个计划，因为即便莱茵没有把消息传递给男爵大人，当男爵大人看到如今小镇内的情况，以及那遍布在周围的迷雾后，自然也会起疑，从而不会贸然进入。”
“既然如此，那眼下小镇内的疯狂，无疑就是对男爵大人的安全，最好的佐证。”
莉莉莎点了点头，示意她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笃定莱茵已经完成了属于他的任务。
并且除了弗格斯所说的这些证据外，那些此前只是一味朝她和杰特送死的袭击者们，也是另外一个有利的证明。
毕竟莉莉莎不相信在明确知道自己和杰特实力情况下，圣餐会会只派出那么点人。
除非圣餐会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怎么阻止他们给男爵传递信息。
又或者说，他们并没有把宝全部押在这方面。
而在知晓如今的局势后，弗格斯当即就变得乐观起来。
“莉莉莎小姐，既然眼下男爵大人已经脱离了危险，那我们是不是只要再坚持一个夜晚就好了？”
“而区区一些窃魂者，想来根本就不是您和杰特先生的对手，那坚持一晚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面对弗格斯的乐观，此时的莉莉莎却是泼了凉水。
“不，弗格斯先生，你所说的事情，是不可能办到的，我们不可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啊？”
看着错愕的弗格斯，莉莉莎一脸严肃的说：“弗格斯先生，首先你需要先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真正能威胁到古堡的从来就不是那些小小的窃魂者，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的圣餐会。”
“有关于圣餐会的情况，我想你同样清楚。”
“他们是疯子没错，但却也是一群实力强大的疯子。”
“因此即便我当时已经猜出了隐藏在古堡中的僵尸途径非凡者是谁，但却也依然没有选择贸然行动。”
“这是因为我知道那家伙的实力虽然不错，但他身上却没有圣餐会食客们独有的‘疯狂’。”
“所以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圣餐会中的一个小小侍从，绝无能力独自谋划这场有可能覆盖整个领地的庞大盛宴。”
“结合这些线索，我料定那真正主导荆棘小镇这一切的家伙，另有其人。”
“但遗憾的是，即便一直到你和莱茵先生惊动他们的那一天，我也未能找出那家伙的痕迹。”
听到这话，弗格斯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因为他感觉自己当初是不是做了什么错误的事。
然而莉莉莎明显是猜出了他的想法，平静的说：“你无需自责，弗格斯先生，因为就算当日你们没有惊动他们，我也会让杰特尝试出手。”
“毕竟比起一个强大的敌人，真正可怕的永远是未知的敌人。”
“因此我必须先尽可能先搜集到那家伙的信息，如此我才能判断要用何种方式来对待他们。”
“而后来的情况你也知晓，我失败了，又或者说，那家伙为了避免这个情况的出现，宁愿冒着永远沉沦的风险，也要坚持到我离开古堡的那一天。”
闻言，弗格斯忍不住说：“那莉莉莎小姐现在知晓了那位圣餐会食客的信息了吗？”
莉莉莎点了点头，并用凝重的语气说：“知晓了，他是不被魔女会承认的魔女，外号‘玫瑰女士’的茱蒂丝·摩尔，是圣餐会中一位白银阶的正式成员。”
“若是正常情况下，那光是杰特一人就有直接将其击溃的能力，更别说还有我的存在。”
“可眼下的茱蒂丝不仅已经布置好了自己的‘玫瑰庄园’，其身边更是有着一位马上要晋升为亡语者的下属。”
“所以我不可能，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冒险对一位有着充分准备的白银阶非凡者出手。”
“不过我只是忌惮，却不是畏惧他，更何况他眼下并不知晓我的到来。”
“而有我与杰特的保护，待那位假魔女发现我的出现后，你也已经成功离开了这场宴会。”
听到莉莉莎的话，弗格斯在沉默片刻后问道：“是只有我一人离开吗？”
莉莉莎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是的，有且只有你一人。”
“因为这笼罩在小镇内的白雾，便是圣餐会宴会开启前特有的餐布。”
“餐布一旦落下，就意味着美食马上就要被端上餐桌了。”
“而举办这场宴会的主人，是不会允许宴会一直持续到恶客的到来，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弗格斯面色凝重，因为他听出了莉莉莎的话外音。
那就是莉莉莎口中的假魔女茱蒂丝，是绝对不会等到男爵到来时才举办宴会。
而是在男爵和他的骑兵团到来前先一步结束宴会。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了那遥远的明天，一直奋斗到了现在。”
“你要我就这样抛下他们，我真的很难做到，毕竟他们是这么信任着我。”
对此，莉莉莎沉默许久后，还是给出了一个答复。
“是有另外的选择，但我个人并不希望你做出这个选择，因为这个选择不仅违背了我与莱茵先生所做的交易，且我个人并不认为你做出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然你作为这场交易的‘筹码’，的确有着更改交易内容的资格，毕竟莱茵先生是在没有告知你的情况下，与我做出的这个交易。”
“只是这样一来，这场交易最终能否达成，就要取决于莱茵先生的个人意愿了。”
“虽然我可以强行带走你，从而来确保我与莱茵先生的交易顺利完成。”
“但鉴于弗格斯先生你给我留下的良好印象，我愿意承担这个额外的风险，并把这个选择权赋予你。”
“所以弗格斯先生，你确定要听那第二个选择吗？要知道这个选择的代价，或许并不是你能承受的。”
面对莉莉莎的再次询问，弗格斯沉默了许久。
不过当他透过帐篷的缝隙，看了看帐篷外无数双希冀的眼神，以及不远处一座又一座崭新的坟墓后，弗格斯还是有了决断。
他转头看向莉莉莎，并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阳光，开朗，以及……坚定。
“莉莉莎小姐，我虽然不知道这第二个选择是否会让我后悔，但我知道这第一个选择，一定会让我后悔。”
“而这个选择的沉重，我已经体会过了，也不想再体会。”
“所以，请告诉我第二个选择吧，莉莉莎小姐。”
看着弗格斯那看似轻松，实则坚定的眼神。
莉莉莎叹了口气，并罕见的对着弗格斯做出了一个宫廷礼仪。
而这份礼仪背后所蕴含的意思，便是莉莉莎对弗格斯的尊敬，发自内心的尊敬。
“弗格斯先生，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每一枚命运硬币在投出前，所谓的答案其实早在人们心中注定。”
“因为懦弱之人永远会逃避命运，从而拒绝硬币那不符合自己预期的结果，并懦弱的欺骗自己是在反抗命运。”
“勇敢之人则是永远会直面命运，在拒绝硬币那不符合自己预期的结果同时，并告诉自己是在反抗命运。”
“曾经的我并不理解这其中的深意，但在此刻，我很确定我已经知晓了这话的含义。”
“弗格斯先生，其实当您选择向我询问那第二个选择时，您就已经告诉了我您的选择。”
“我尊重您的选择，哪怕我觉得用您这样高贵的灵魂去换那些普通人，这并不值得。”
“但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用理性来衡量的。”
“这是我父亲一再强调的事情，也是我此前一直无法理解的问题，但在此刻，我感觉我已经对此有所感悟。”
“所以，弗格斯先生，请您听好这第二个选择，并认真的思考这是否值得，因为这个选择……真的非常沉重。”
此时此刻，莉莉莎已经用多个‘您’字，表达了这第二个选择对于弗格斯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即便如此，弗格斯依旧没有任何动摇。
甚至于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也更加轻松。
仿佛一直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在这一刻终于被卸了下来。
而很快的，莉莉莎便于帐篷中，认真的告诉了弗格斯这第二个选择的内容是什么……
...
就在莉莉莎抵达荆棘小镇的同一时间。
莱茵和安杰洛男爵等人也已经抵达了距离荆棘小镇最近的克利福德小镇。
而这里也是原本莱茵花了快一日才抵达的地方。
“走吧莱茵，这里的问题已经解决，我们该尽快前往古堡了。”
“毕竟虽然这里距离古堡还有不小的距离，但我却已经感受到了那独属于‘圣餐’的恶臭。”
“真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有胆子在我的领地举办盛宴，看来陛下的事情，确实已经开始影响整个公国，并愈演愈烈。”
“毕竟这样的事情放在十年前那个陛下还硬朗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莱茵点了点头，并眼神复杂的看向身后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全面肃清的克利福德小镇。
而这一切，全仰仗于安杰洛手中那象征着‘骑士与贵族’的权杖之剑。
盖因这把权杖之剑，不仅是一件非凡物品。
同时，他还是莱茵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知晓并亲眼看到的，有着类似‘光环特性’的非凡物品。
有这把权杖之剑在，哪怕只是不入阶的荆棘骑兵们，眨眼间就全部变成了堪比黑铁阶的非凡骑士。
而上百个黑铁阶的非凡骑士一起冲锋，那效果……不言而喻。
在这一刻，莱茵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莫顿公国的强大。
也让莱茵对这权杖之剑的原理，倍感好奇。
因为不知为何，莱茵在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荆棘之冠’的非凡特性加持在自己身上后。
他那许久没有解锁新加护的系统，却是有了动静。
这也让莱茵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剩下的五个美德中，是否有一个，乃至多个，便是类似‘荆棘之冠’这种光环效果。
而他之所以没能将它们解锁，便是因为他眼下只是孤身一人，并不满足解锁‘光环加护’的必要条件？
莱茵不确定这个推断是否正确，但他觉得这可能性……非常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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