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晚上的旖旎
晴雯边说边搀扶着林如海往他睡的房间走去。林如海的房间在最里面。
如果晚上没有银丝炭，又没有手炉和脚炉，估计得冻死在客房。
这会儿再起来叫管事的不合适，得惊动一大群人。
保不齐人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好的姑老爷居然把银丝炭给用完了，还不知怎么霍霍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眉眼周正无一丝邪魅：“既如此，那就暖脚吧。晚上辛苦你了。”
只是暖暖脚，林如海心中坦荡，眼神透出一丝澄澈来。
晴雯却不这样想，老爷终于答应了她，意味着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他的姨娘？
晴雯只觉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再看看林如海那如刀削般的侧颜，一身的书卷气，心中有如小鹿乱撞，老爷如谪仙一般，换作是别的男子或是宝玉，早就一脸的邪气，对她甚至动手动脚了。
晴雯粉面含春，脸红到了脖子根，声音如娇莺一般动听：
“那奴婢就来伺候老爷了。对了，老爷睡着的时候念叨过泡澡，沐浴桶，奴婢估计是指的搓背和擦身子，于是作主将宝二爷的浴桶给拿了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银丝炭用完了吗？这浴桶里的热水从何而来？”
林如海反问。
只见晴雯不慌不忙，抬起皓腕指着那边一个大大的圆形木桶道：
“请老爷放心，刚才就是因为用炉子烧了热水，用了不少银丝炭，所以银丝炭不够用，再加上林之孝和赖大管家又借走了一些银丝炭，不够支撑一个晚上。
所以热水已经好了，刚才有点烫，现在估计正好。泡澡可让老爷去乏，奴婢帮老爷再按摩按摩，晚上也睡得踏实一些。”
林如海皱起眉头，银丝炭原来是这样被用完的。
他就说嘛，半篓子炭就是借走，也不可能一下子都用完。
原来是烧了热水。
看来晴雯跟着宝玉习惯了这种奢靡的生活。
宝玉平时最喜欢让丫鬟烧热水泡澡。
红楼梦里有一段宝玉和丫鬟碧痕在一起泡澡的情景，有次两人在水桶里打架，水漫了出来，漫到了床底下，把床腿都波及到了。
宝玉还邀请晴雯跟他一起泡澡，晴雯却拒绝了，还在一边看热闹，索性嗑起了瓜子，把两人的衣服也拿走了。
可见宝玉平时的生活是多么的随性。
晴雯一副等待受罚的样子，低着头，手不断地搓弄着衣裳的下摆。
担心林如海会因为这件事责备她，罚她倒不要紧，可如果让老爷生气就不太好了，老爷就会皱眉头，那严肃的样子让她害怕。
晴雯准备盈盈下跪，林如海却摆手道：
“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泡个澡吧，这段时间确实太疲乏，泡澡可令通身舒畅。也免得浪费了热水，毕竟用了那么多银丝炭。”
晴雯高兴地扬起尖尖的下巴，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得逞。
“是奴婢帮老爷褪去衣裳，还是……”
她才不敢轻举妄动，看到林如海这副样子她胆怯。
如果是宝玉，当然，她并没跟宝玉脱过什么衣裳，只帮宝玉脱过斗篷，鹤氅和雀金裘之类的外衣。
帮宝玉褪去衣裳那些事都是袭人，麝香和碧痕这几个一等丫鬟做。
林如海张开双臂：“你只跟我脱去外裳即可。中衣和亵衣我自己来。”
“知道了，老爷。那我去跟老爷准备干净的亵衣。”
晴雯走到放衣裳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晴雯就将干净的衣裳拿了过来。
她走到木桶旁边，蹲下身试了试水温，扬起脸对着林如海道：
“老爷，水温刚刚好，不烫。您快过来洗吧，奴婢的手法好，搓背和按摩。奴婢曾经跟老太太按过，老太太说奴婢是丫鬟里按得最好的。”
“你没跟宝玉按过？”
“宝玉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只是十来岁，可奴婢不想那样，不像袭人她们，存了那种心思。”晴雯抬起头，正看到林如海一身的肌肉。
哇！
老爷可真是穿衣服有款，脱衣服有型。
平时看上去瘦瘦的，没想到居然有肌肉。
晴雯发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林如海看，她羞红了脸，真是太没羞没臊了。
自己怎么那么不矜持，虽然有做老爷姨娘的打算，可也不能这么直接。
林如海没有注意到晴雯的这些心理活动，只是觉得泡个热水澡有助于睡眠，免得晚上太冷。
晴雯说跟他暖暖脚，他也没想太多。
如果手脚冻得冰凉，一晚上别说冻死，对身体肯定不益。
虽然他自幼练过武功，犹如金刚罩护体，可晚间是温度最低的时候。
尤其是京城的冬天，岂止是寒入骨髓那种程度。
难怪红楼梦里上至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老爷太太，下至少爷小姐，甚至包括丫鬟婆子，奶嬷嬷的房间都点了炭。
只是下人的房间点的是黑炭和白炭，这种比较低级的炭。
银丝炭则是上好的炭。
林如海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晴雯吩咐道：
“去把香皂拿来。”
“老爷，这就是香皂？这东西我好像在老太太那儿见过，宝玉那里都没有，真真的是好东西。”
晴雯动作迅速，很快拿来了香皂。
浅浅的奶白色，长方形。
“宝玉那里当然没有，这是我专门研制的，去污作用好，不伤及皮肤，老太太年纪大，用这个自然好一些。”
林如海眼中划过一丝轻蔑。
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宝玉配制什么香皂，就凭他也配，把黛玉害得身体也差了，他不对付宝玉就不错了，这个女人堆里长大的人。
幸得他后来跟黛玉找专人配置中药。
还有白参及其他的补品。
黛玉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好。
“澡豆，这是宝二爷平常用的。难怪宝玉没有香皂，原来是老爷跟老太太特地配制的。不过，也只有老太太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奴婢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老爷怎么什么都会？不光会读书，就连新奇的玩意儿也会弄。
奴婢刚才还看到老爷打了一套拳，奴婢看得是眼花缭乱，没想到老爷的功夫这么好，他们真是小瞧了老爷，还说老爷弱不禁风。”
“他们是谁？该不会是宝玉吧？”
“宝玉没有这个胆子，他毕竟是老爷的晚辈，是奴婢瞎说的，没有什么他们。请老爷恕罪。”
晴雯吐了吐舌头，刚才差点说漏了嘴。
其实她是有次不小心听到大老爷和二老爷在议论林如海。
说他不过是个文官，弱不禁风，皇帝居然有次提出让林如海去带兵打仗。
她当时听了觉得这二位老爷太小瞧人。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跟我搓背吗？”
林如海进了木桶里，雾气蒙蒙，氤氲在空气中。
晴雯又羞红了脸，赶紧走到木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