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软留下
顾千秋的话一出,陆烬焰立马憋住没有再继续哭下去,只是语气上还带着些许的哽咽。
“糖糖不喜欢我哭,那我以后就不哭了!”
“我也不喜欢你抱着我。”顾千秋补充道。
这句话陆烬焰倒像是聋了一样装作没听见。
顾千秋只觉有些心累,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好解一解自己这段时间的疲惫,可这厮根本没有要放自己走的意思,让她心里有些烦躁。
“我困了,糖糖,我们回屋睡觉吧。”陆烬焰可怜巴巴的说着。
谁能想到明明在外是人人惧怕的铁面阎王,结果到了顾千秋这,直接变成了个怎样都甩不掉的大舔狗!
顾千秋见他还想让自己留在这里,不耐的啧了一声。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去睡,我不会再继续住在这里了,陆烬焰,以前的你不在乎我,现在你想让我留下来,你觉得可能吗?”
这火药味实在是有些浓重,赵城就算想再当哑巴也不行了,不然到时说不定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挪着步子朝着这两人走了过去,小声的劝着:“王爷,王妃,实在不行,你们各退一步呢?让王爷今晚和你去卫国公府住下。”
顾千秋听到这个提议时,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话还不如不说!
陆烬焰对这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和顾千秋待在一起就好,不管去哪里。
“赵城,他现在是傻子也就算了,怎么,你也中了那涣神散的毒了?你觉得你刚才说的提议有什么值得让人采取的地方吗?”
赵城听着顾千秋的反问,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可能采取的地方就是,能让王爷不会再闹了。”
顾千秋有些无语的看向他。
这家伙要是不会说话,以后还是尽量少开口的话,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因为那张嘴而吃了亏。
顾千秋也不打算再和陆烬焰继续耗下去,用力的踩了一下他的脚,趁着他因为吃痛的时候,小跑着就要跑出去。
陆烬焰因痛倒吸了一口凉气,见顾千秋要跑掉,也顾不得自己的脚,踉踉跄跄的追了上去,嘴里还在不住的喊道:“糖糖,你等等我!哎哟!”
陆烬焰因为跑的太快的缘故,不小心被自己的脚绊倒,以一副极其难看的姿势摔倒,手心也被尖锐的石子给划破,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赵城见状,心猛地提了起来,“王爷!”
赵城喊的这一声着实是有些吓人,让一心只顾着跑走的顾千秋都停下了步子,停留在原地的她,内心不停的挣扎,最终还是选择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只是这一眼,就又让她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陆烬焰正坐在地上,眨巴着他那湿漉漉的眼睛,身上因为摔倒的原因,已经有了不少的灰尘在上面,而他的手掌正被赵城小心翼翼的挑着一些细小的碎石,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王爷不哭,咱们最勇敢了,很快石子就要挑出来了。”
这副可怜模样任谁都狠不下心来再选择离开。
顾千秋轻咬了下下唇,心中再三挣扎了下,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后,重新走到了陆烬焰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顺势拽起,带人往屋内走去,又对赵城道:“把药箱拿来。”
赵城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怎么回事,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应了一声。
两人回到屋内后,顾千秋正认真的检查着他手上的伤势。
陆烬焰因为常年练武,再加上经常练剑的缘故,手掌早就已经磨出了不少的茧子,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被石子给划破了不少。
掺杂着一些血丝的手掌,那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渗人。
顾千秋倒是没有任何的嫌弃,甚至又挑出一些赵城没能看到的小石子,等挑的差不多后,人也已经把药箱拿来。
“王妃,药箱。”
顾千秋轻嗯了一声,先是拿出酒精消毒着他的伤口。
酒精在沾染到伤口的那一刹那,陆烬焰紧皱着眉头,却是硬没吭出一声。
她擦了没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抬眼看了他一眼,结果发现陆烬焰都已经疼的额头都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水,却也没有喊一句疼。
“不疼?”顾千秋问道。
“疼,但我不能叫出来,不然糖糖会离开我的。”陆烬焰很是认真的说着。
这一句话让她的神情又有些恍惚,仿佛他曾经对自己的冷漠都是假的,而如今的深情是真的那般。
可下一秒顾千秋又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明明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只有五岁智商的陆烬焰,内在也只是一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爱不爱的。
“你再忍一忍,马上好了。”
顾千秋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低头又开始清理起了伤口。
等到纱布包扎结束后,顾千秋才直起腰来,“好了。”
陆烬焰抬起自己被包的像粽子的双手,又眨了眨他那清澈的双眼看向顾千秋。
“糖糖,那我怎么洗脸啊?”
顾千秋被问的脸一红。
她承认自己的包扎技术确实是不好,可这也是她的极限了。
“让赵城帮你洗,或者让你府内的丫鬟给你洗。”顾千秋道。
陆烬焰听后并没有半点开心,反而缓缓低下头来,沉默了几秒钟,又带着沮丧的语气道:“可我的手是因为追糖糖才受伤的……”
这话直接给了顾千秋一个重击。
她虽然有时候嘴巴说话不好听,讲话又直,但还没到那种没良心的地步。
“我又没让你追。”顾千秋小声的嘟囔着。
赵城见让自家王妃留下来有戏,眼眸一闪,立马趁机说道:“王妃,我这一个粗人,哪里能照顾好受伤的王爷,况且府内的丫鬟们手上也都没个轻重,都是做粗活的,比不得王妃您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