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不相欠
秦负雪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回到医馆，任由众人在门口考虑。
秦负雪自知古代小农经济，家畜对他们而言，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毕竟一家子过冬全靠他们豢养的这些牲畜！
反正自己的建议已经提出来，实不实行全看他们。
贺明烛不放心，留下来帮助秦负雪。
二人回到屋里，秦负雪打开某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放进贺明烛怀里。
贺明烛摸着怀里的药瓶，挑眉看着她。
虽是盲人，但秦负雪不自在，别扭道。
“这是预防猪瘟的药。王爷这几日奔波于病患中，难免会被传染。”
“服下此药，王爷性命无忧。就当答谢王爷刚才的解围，我们扯平了。”
屋里寂静无声，门外众人还在犹豫，不停讨论。
“我们要听医仙的话，杀掉全部的猪吗？”
“没有猪，我们怎么生存？过冬怎么办！”
“庸医的话……”
“也算不上庸医吧……没有医仙的药，我们的亲人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是啊，我就是服了医仙的药才痊愈的！”
众人三三两两说着，不乏有为秦负雪说好话的人。
“不好了，不好了。县令下令杀光全部家禽！”
一位年轻男子飞快跑来，着急对围在医馆门口的人们说道。
“什么！”
“这让我们怎么活？”
“快快快，赶紧去县令府！”
众人着急忙慌，火急火燎飞奔至县令府衙。
片刻，还热闹的医馆鸦雀无声。
县令府衙此时围了不少人，比前去医馆闹事的人还要多！
可见牲畜于他们而言多么重要！
只见一位老者，带头站出来，对胡县令说道。
“县令大人，我敬您是个好官。”
“只是眼下临近寒冬，您此时下令杀光所有家禽，那不得要我们的命吗？”
众人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恳请县令收回成命！”
胡县令左右为难，不停抚摸胡须，
“可是医仙也说了，病原体是家禽，不杀只怕这座城会沦为死城！”
眼下保命要紧！城若沦陷，
众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胡县令摆出架势，不耐烦挥挥手。
“此事休要再提！本官已经决定了，再有闹事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胡县令旁边的侍卫拔出刀，震慑众人！
众人不敢多说，灰溜溜地离开府衙。
胡县令采取强硬手段，用武力将各家各户的家禽掳走。
短短几日，不安笼罩整座城！
众人忧心忡忡，迫于官威，只能私下小声议论。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本以为王爷来了，我们的危机便会解除。不曾想……越来越难了。”
“哎。对了，我们可以求助王爷！”
“王爷会帮咱们吗？”
“那日王爷可是站在医仙旁边！”
“试试吧，难道我们能找到第二个权与王爷一样的人吗？”
百姓们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悄悄前往御王府。
“王爷，灾民们聚在王府外，求见王爷。”
徐管家忐忑上前禀报。
贺明烛似乎早已料到，慢条斯理吩咐。
“徐管家，你先去安抚众人，万不可出现争执。”
“夜初，推本王前去。”
“是！”二人恭敬道。
随即各做各的事，效率极高。
不一会儿，贺明烛来到灾民面前，装作疑惑道。
“这么晚前来，有何要事？”
有人豁出去，大着胆子朝御王爷跪下。
“王爷救命！胡县令要杀光我们全部家禽，我们不得已，才来叨扰王爷。”
“还请王爷让胡县令收回成命！”
“请王爷救命！”
众人乌泱泱跪倒在御王府外，哀求贺明烛。
牲畜确实是他们维持生计的重要工具，胡县令此举，有点太过。
此时若得不到妥善解决，恐引起民乱。
贺明烛沉思良久，安慰众人。
“大家的忧虑本王明白，你们先回去，明日，本王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众人连忙道谢，放心离开。
御王从没有让他们失望过，过冬有着落了！
次日早，贺明烛坐着马车前往县令府衙。
府衙里，贺明烛坐在主位一言不发，胡县令惴惴不安，上前给贺明烛倒了一杯茶。
“王爷请用茶。”
胡县令看了看贺明烛，又问道。
“王爷今日来有何吩咐？”
贺明烛面无表情，平稳问胡县令。
“本王听闻，胡县令要杀光百姓们所有的家禽？”
胡县令心下一咯噔，王爷此话是何用意？
一时分不清贺明烛的语气，胡县令缓缓点头。
“是呀，百姓们的性命要紧。”
“胡闹！”贺明烛打碎茶杯，滚烫的茶水溅胡县令一脸！
胡县令连忙跪下请罪，无奈道 。
“王爷，下官也是没有办法了，不得已……”
“不得已？你可知百姓已经哀声哉道，若发生暴动，本王看你头上的乌纱帽也别想戴下去！”
贺明烛大声怒斥，声音响彻整个府衙！
威压震慑府里的众人，大气不敢出！
胡县令止不住颤抖，将头埋得极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一会，贺明烛负有威压的声音再次传来。
“传本王命令，只杀光猪，其余家禽一概不杀。”
既解决病原体问题，又保住百姓的基本生计。
此举甚妙！
“王爷英明！下官即刻去办。”胡县令适时奉承，行礼后小跑离开。
官场之道，倒是让胡县令玩得明明白白。
胡县令擦擦额头细汗，正了正神色，吩咐手下人。
“将抓过来的家禽除了猪以外，全都还给百姓们。”
“日后，只杀猪。”
手下人听令，随即召集人浩浩荡荡去执行。
胡县令旁的徐师爷将百姓召集于集市，不可一世开口。
“王爷有令，只杀光猪，其余一概不杀！”
百姓一听，还要杀猪，顿时炸开锅。
“怎么还要杀猪？”
“可是不杀猪，我们的病没法消灭……”
众人小声交头接耳，随即想明白。
这是当下最好的结果了！
也罢，能给他们留下过冬的口粮，心满意足了！
众人朝王府方向跪去，异口同声。
“多谢王爷！”
徐师爷见状，顺势开口。
“既如此，大家回去将自家的猪牵到县令府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