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那是连锁闪电的辉光！
维塔在凝望高塔很久之后，独自离开了。
在格林德沃进入牢房之后，这数十年一直在疏远他们。
如果不是为了诺亚的圣诞节，维塔怀疑她永远不会收到，这位自己痴迷一生之人的只言片语。
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下，诺亚坐在桌旁。
借着圣诞树上的彩灯，默默剥下一个个牡蛎，切开撒着咖啡粉的树桩蛋糕。
随着星光显现，月在高空挥洒下清辉。
家养小精灵汤姆从高塔走出来，捧着一个正方形的模型。
模型是糖纸做的，各种颜色的糖纸被折叠成一片森林、蘑菇、兔子、女巫小屋。
几块拼接的蓝色糖纸是贯穿森林的河流。
汤姆瞪着大眼睛说道：“主人叠的，说，诺亚，节日快乐。”
伴随着这个模型，还有一封格林德沃写的不长的信。
【我知道，十年的牢狱生涯，是多么的痛苦和难捱。
我也知道，孩子需要童年和七彩。
你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
我只能送你，我唯一的珍宝。
阿不思每年都会给我糖果。
我将一张张糖纸铺平、整好，压在我的枕头下面。
在你来之前，我一度信念动摇，以为这些珍宝将伴随着我的枯骨，永远沉沦在高塔。
可我太幸运了，太幸运了。
哪怕造成那么多杀戮，却还依然能有阿不思，能有你。
阿不思曾给他的妹妹写过一句墓志铭，那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我也将那句话送给你，诺亚，‘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诺亚用手划过蓝色河流，擦过树林间的糖纸鸟，露出一个笑容。
曾经占据大半个欧洲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就是这积攒了数十年的糖纸。
这个礼物，让诺亚感觉空无一人的古堡，瞬间就闹腾了起来。
他好像看到无数的男巫、女巫，在庭院里高歌跳舞、觥杯交错。
一个个橡木酒桶被敲上啤酒龙头，喷涌出带着泡沫的金色啤酒。
而格林德沃笑着，被哄闹的人群围住，将大杯的啤酒灌进喉咙，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沾湿衣襟。
而在一只猫头鹰飞来后，诺亚就收到了另外的圣诞礼物。
邓布利多教授的包裹被放在桌上，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件绿纹毛衣。
诺亚展开看了看，条纹颜色搭配的不错，手感也很温暖。
他曾经见邓布利多亲手织它。
杰玛送给他一个大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很多只羽毛笔，能够帮助主人自己记录笔记。
诺亚眨眨眼，想到，这样的圣诞节还挺不错。
...
第二天一早，诺亚立刻就将节日的温柔抛开。
打开马人的笔记，在羊皮纸上书写着一个个问题。
他将连锁闪电的魔咒，还有弗利维教授的改良过程，加上马人的施咒姿势，在纸上进行了百分百的还原。
问着，连锁闪电的原始发音和弗利维教授的改良，是否还存在差异，为何无法学会这个魔咒。
你是否在瑞士的对撞实验中，发现新的成果？
当诺亚写完一张纸条，汤姆立刻就充当信使，将它送到格林德沃的牢房。
直到太阳升到天空的中央。
汤姆才带着一块面包和清水，还有一叠厚厚的纸走了过来。
诺亚咀嚼着面包，翻看着格林德沃的回应。
坏消息是，瑞士的对撞试验失败了。
格林德沃没有发现他渴望寻找的东西，只找到了对麻瓜有用的新粒子。
他还根据这个水了几篇论文，结交了几个麻瓜科学家朋友。
他们现在称他格林德沃博士。
好消息是，格林德沃已经确信他要的东西，就在微观世界里，不过还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式，来观察它们。
至于连锁闪电的问题，这占据了那一大叠纸的七成。
他列出一行行的音标，有着各种语言，指出是魔咒语言与那种神秘元素之间的共鸣出现了问题。
诺亚必须认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以魔咒与它们产生交互，才能正确的激发这道魔咒。
看着这些内容，诺亚感觉迷茫中，有些东西被展现出来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频繁的通过纸张交流。
一座高塔，完全没有对他们产生丝毫隔阂。
诺亚开始偶尔站在海边，倾听着浪潮，偶尔坐在古堡的顶端，看着一波波卷动的云层。
飞鸟、鱼儿，哪怕一只虫子，都在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影响。
它们不管再微小，都是空间运行的一部分。
当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就是整个动态的世界。
诺亚举着他的魔杖，在空气中划过，细细体会着那无形的扰动。
当正确的施法姿势挥出，正确的魔咒念诵时，他不知觉间，总能感受到一股有别于周围环境的异样感。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
在一个寂静漆黑的夜晚，诺亚终于抓住了那一缕世界的脉搏。
他挥舞魔杖的动作看似轻巧，却带着一种在胶水中滑动的迟滞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更潮湿了，一点点酥麻的感觉传到诺亚裸露的皮肤。
一根根汗毛开始无风摇曳。
大股大股的云气，突兀的出现，弥漫在整座古堡，它们滑动、摩擦，碰撞、吞噬。
一缕缕电光在其中闪烁。
最后，诺亚高声念诵，他和格林德沃多次商讨改良的魔咒。
“连锁闪电！”
轰隆的连环巨响在云气中炸开！
一道连着一道的粗大闪电链条蜿蜒转折，遵从着诺亚的意志，奔腾出满天空的紫色电蟒。
在这轰隆雷鸣中，仿佛古希腊的神王宙斯在降下神罚。
在这浪潮拍打的悬崖上屹立的古堡，开始见证一道属于人类巫师的魔咒诞生！
它是属于人类的‘连锁闪电’。
哪怕马人费伦泽站在这里也要惊恐，它的威力比在自己手里，还强上十多倍。
高塔的牢房里。
格林德沃听着耳边的雷鸣炸响，望着顶棚的空隙，那里能观察到天空中一抹接一抹紫色。
他微微蠕动嘴唇，继而张大嘴巴，疯狂大笑。
在笑声中，格林德沃伸出手掌，用力扯下墙上那张标题为【野心家的覆灭】的报纸，将它撕成一片又一片。
他对着顶棚高呼：“我看到了！”
“旧世界的掘墓人已经迈步，新世界的大船开始启航！”
“诺亚，为了全世界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