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墨岁为引，满县癫狂
两边所述截然不同，但卜卦之法相对而言可信度最高，所以在场众人暂且相信第二种说法。
“快带几个人，通知谢阁主与徐县长。”
“剩下的，尽快恢复状态，以应对突然事件。”
田武不愧是灭妖阁老人，能够坐到副阁主的位子，还算有些能耐。
在他人不知所措时，髯须大汉已经迅速冷静下来，将所有命令下达。
吴相也不隐藏，从内景中唤出铃柳。
铃声清脆，为在场众人恢复状态。
还不等他们完全恢复，突有大风从城外刮来。
风向东南，原本聚而不散的黑气瞬间弥漫开来。
按照这个架势，最多一刻钟，黑气就会散落在清河县的每一个角落。
“田哥有没有办法对黑烟进行阻挡？”
吴相掌握的阵法有限。
除了一门攻击类的剑阵，剩下皆是防御类阵法，在这种情况下很是鸡肋。
“有是有，但所需灵材不少，布置起来至少要半个时辰。”
“届时黑气已然将清河县笼罩，再启动也毫无作用。”
“等下，我用火试试看！”
髯须大汉突来灵感，身上燃起火焰，试图将黑烟点燃，又或是阻挡黑气前进。
只是这般天马行空的想法仍旧不起作用。
反而风壮火势，若非他眼疾手快，将火焰收回，怕是会对清河县造成不小损害。
就在二人束手无策之际，谢良瀚终是赶来。
灭妖总阁派发的丹药还没来，他只能随便服下几样止住伤势与疼痛。
饶是如此，他的脸色依旧苍白。
“这是墨岁！”
墨岁？
不止吴相，田武也是一次听到这种恶药。
“墨岁属于恶药低端。”
“它本身不具备多少药力，也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但它会散发出与太岁相同的气味。”
“经过研究发现，墨岁可以促进太岁吸收。”
“如果直接服用太岁，修道者可以吸收八成药力，但若是添上墨岁炼成丹药，吸收率会高达九成九。”
髯须大汉看着墨岁，十分不解。
幕后黑手谋害近百人，只为弄出墨岁是何意？
按谢良瀚描述，这东西价值不高，如果为了让太岁吸收效果变好，普通修道者集市上不好找，但珍宝阁中肯定有。
左右花不了几个钱，应该比谋杀这么多人要来的容易。
“不对劲！”
吴相转过身子，全力催动观气术，观察每一个人。
所有人身上都散发着微光。
这种光芒，与吃过太岁的村民在观气术检测下展现的一样。
不过这还是其次。
清河县中，吴相目光所及之处，所有水井也散发着相同光芒。
“有人在水井中放置了太岁！”
“太岁影响水源，现在整座清河县，所有人都算服用过太岁！”
吴相进入内景，发现恶尸虽然变化不大，但还是比往常高出一毫。
修道者服用太岁都要恪守心神，以防被恶尸影响。
寻常百姓服用之后，便会丧失神智，沦为太岁的傀儡。
“清河县要乱起来了！”
正如少年猜想。
墨岁散发着太岁味儿，清河县变成那晚紫月高挂在空时，夜施村那般模样。
“香啊！”
“什么东西这么香！”
“嘿嘿……”
“来一口，快给我来一口！”
清河县百姓走路摇摇晃晃，哪怕腹中太岁对于修道者而言可以忽略不计，但仍旧神志不清。
他们探着脑袋，时不时猛吸一口气，寻找太岁在何方。
在墨岁加持下，井中太岁爆发耀眼红光。
“快看水井！”
“井里有东西！”
他们大喊着凑到水井旁，口水从嘴角滴落，水面泛起涟漪。
“那是什么？”
“它好美，好香……”
很快，所有水井都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起先还用绳子与水桶打水。
水中也有淡淡的太岁味儿，一口下肚，十分满足。
可很快，味道若有若无，大伙不再满足于此。
“这是太岁吧？”
“要是能来一口，岂不是要美上天！”
“先别咬，等我回家拿酒！”
“对，得拿酒！”
“这么香的玩意儿，要是不嘬一口酒，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行不行！”
“咱们一走，他们忍不住怎么办？”
“……”
人们你一言我一句，仅为是否拿酒这个问题议论纷纷。
很快便厮打在一起。
令人不解的是，尽管墨岁与太岁气味相同，可它在激起人们欲望后，便不再被关注。
许是有太岁这门正主在，冒牌货暗淡无光。
“噗通！”
虽说清河县百姓个体服用太岁数量远不如夜施村村民。
可在墨岁的催化下，对其渴望愈发浓烈。
没一会儿，便与当初夜施村村民一样，不顾性命。
一位中年男子跳入水中，抱着太岁啃上一口。
这一刻，他觉着皇帝老儿不及我。
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太岁来的美味。
“去他奶奶的！”
“这孙子玩阴的！”
“拿个屁的酒，在愣神连口汤都喝不上！”
见有人捷足先登，大伙瞬间激愤，下饺子般纷纷跳入水井。
水井就那么大点，很快被人填满。
底下的人起初还有力气争抢太岁，可没一会儿便溺死在水中。
他们服用过太岁，肉身腐败速度不同寻常。
至多一炷香，浓烈尸臭从每一口水井中喷出，整座清河县臭气连天。
吴相面色阴沉，髯须大汉也无能狂怒。
谢良瀚虽身为清河县灭妖阁阁主，比两人都要见多识广，可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脸上只剩震惊。
“我有玉泉水，田哥你现在去联络徐县长，看看多久可以将清河县封锁。”
“届时所有修道者一同出手，或许不会让事情太过糟糕。”
情况如此恶劣，少年知道，唯有玉泉水才能成为解药。
他知道无论灭妖阁还是县长府，一定都有储备玉泉水。
他刚才那句话，便是要点醒谢良瀚与田武，让人们抓紧行动起来。
至于征用他的玉泉水，少年无所谓，灭妖阁分阁如果不够，需要征用自己的，总阁日后也会报销，自己不会吃亏。
另一边，老村长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他进清河县后还没喝过水，没有受到墨岁影响。
眼前一幕比夜施村争抢太岁看起来还要骇人，吓得老头裤裆渗水。
“妈妈啊，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