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无言的默契
“算啦算啦，世道艰难如之奈何啊？”林龙马咕嘟一声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大口，无奈的叹息起来。
别看林龙马现在隐隐有另立山头的趋势，端的是一副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热闹景象。
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自己手下的势力越大，林龙马就越是心惊肉跳。
原因无他，无非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别看组织是个犯罪组织，但有个潜规则一样不少。换句话说但凡企业或者组织做大，该有的规则早晚都会被制定下来。
就像朗姆不敢赌弄死林龙马会不会导致一部分组织成员乱起来，让组织伤筋动骨一样。林龙马也不敢赌自己身后那些人会不会跟自己一条道走到黑。
有些人注定了让他们摇旗呐喊没问题，但到了动真章的时候就拉垮了。
所以在没有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把自身实力、势力转化为对组织影响力的契机前，林龙马都要像走在刀尖上一样谨慎。
这也是林龙马屡次寻求波本入伙的主要原因。
有了波本这个高级干部，林龙马就相当于古代拿到传位诏书的皇子。
你别管我手上的诏书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我打开诏书之前大义在我。
至于把波本这杆旗立起来会不会分薄林龙马在众多手下心中的声望......
要知道最初林龙马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出路而已，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跟着组织一条道走到黑。
可惜，林龙马试探了好几次，这个波本就是不接招。
真是奇了怪了，林龙马对自己看人这方面很有信心。他老早就看出波本绝对和组织不是一条心的。
别看波本看起来很忠于组织的样子，可实际上咋回事儿只有波本自己清楚。
“好了说正事吧，龙马你约我出来不会就是单纯的发牢骚吧？”
波本对林龙马的看法也挺复杂。
他本身是岛国公安打入组织的卧底，潜入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组织的罪证，然后捣毁酒厂这个犯罪集团。
按理来说林龙马应该是他的打击目标。
可随着波本在组织的地位提高，波本发现组织里也并不全都是琴酒那样的混蛋。
像林龙马他们这种被组织裹挟加入的成员不在少数。这些人是真心实意为组织做事的吗？
很明显不是的，但不做事就是个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
更何况林龙马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被组织裹挟加入，归根到底不还是因为警方的打击力度不到位么。如果酒厂能够被早点铲除，这些倒霉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被组织骗进去呢。
再加上林龙马虽然误入歧途，但他是真的非常努力想要摆脱酒厂这滩烂泥，虽然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但也算是给其他人撑起一片能遮风挡雨的天。
最重要的是林龙马和他一众手下在组织里黑的不够彻底。
这就是事物的两面性，朗姆因为林龙马黑的不够彻底而不信任他；波本却又因为林龙马黑的不够彻底而愿意对他报以一定程度的信任。
在波本看来，林龙马就是组织里为数不多努力自救也可以拯救的成员。
可惜波本的立场决定了他注定是没办法加入林龙马他们的。
波本他是岛国公安派来的卧底，这就注定需要波本努力爬到组织的高层，获取组织话事人的信任。
偶尔和林龙马合作一下没问题，可要是和林龙马搅和在一起。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他和林龙马搅和到一起的第一时间，朗姆就会立刻把他从受信名单中排除。
“那就说正事。”林龙马从不会死缠烂打，死缠烂打这种方式相当败好感。他现在需要的是步步为营、是万事小心，既然不能加入，不如保持当前的好感度慢慢加深合作。
“龙舌兰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当然，这可是组织的大事。说起来龙舌兰算是组织的老人了，结果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波本好奇的问道。
“看你这样子，龙舌兰的死另有隐情？”
“倒也没什么隐情，龙舌兰的死单纯是因为他倒霉。只是龙舌兰死了以后警视厅的警察赶到据点的速度太快，去的人也太多了。”
就当是乌央乌央开到“鸡尾酒”酒吧的警车别说是上门调查了，就是攻打某个黑帮总部都够了。
这要是巧合林龙马是不相信的。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我找了一部分人去查一查当时现场的情况，但我需要一份警方的资料来验证真伪。”
林龙马和波本打交道的时间比较久，他知道波本在搞情报方面是一把好手。
像这种警视厅刑事部的情报去找朗姆要肯定也能要到，但代价太高。反正朗姆也是找人去调查，那林龙马为什么不一步到位直接找办事的人呢？
省去中间商赚差价，波本开出的条件一般情况下都是林龙马能够做到的。
“一份刑事部搜查一课内部的报告，我想想......”波本思索片刻，
“可以，能搞到。”
内部报告这东西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更何况林龙马已经找人去调查现场的情况，就算没有报告也能用其他报告相互印证。
从搜查一课弄一份内部报告对波本来说轻而易举，这忙说白了就是顺手的事儿。
“OK，那么交易达成。那么你的要求呢？
琴酒最近相当勤奋，不然我给你弄点经费？”
“算了吧，高级干部的报销额度够高了，太过分的话琴酒估计要抓狂了。”波本和林龙马肆无忌惮的黑着琴酒，显然对于这位组织的功勋牛马他们都很缺乏尊重。
“我最近有个棘手的任务，朗姆派我去接触一名外交官，并对他保持关注。
但你是了解我的，这个任务极大的压缩了我兼职的时间。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个任务搞定，那我感激不尽。”
“朗姆的手都要伸到外务省上面去了？这家伙到底要干嘛？还嫌组织不够高调么？”
林龙马的三连问把他对朗姆的嫌弃体现的淋漓尽致，至于波本那个任务耽误兼职的借口他就当真的听。
这种事有个理由就行，至于这理由有多扯淡......谁会在乎呢？
“可以，我记得我手下好像有个在外务省大臣官房人事课上班的。
我让人帮你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