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生的小兽
丁羲和看着周围环境因为暴雨降下而瞬间变得黯淡的光线,把手中的唐刀平举,左右脚交替前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越发浓烈了,他心底的不安也开始躁动起来。
这个时候,他脑海里的思维却十分反常地变得十分清明通透。他在脑海中一遍遍过着曾经在少年宫学习过的剑术,举刀,劈砍,步法。
窗外的大雨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屋内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
看样子外面的雨一时半会是不会有停的意思了。
这让丁羲和不禁加快了步伐,他需要先处理掉自己这边的危机,然后去看看自己刚刚认识的两个新朋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从黄二牛之前的介绍中丁羲和听得出这是一个违反自然定律的敌人,但是他作为一个经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了二十多年的少年,还是坚信不会有任何存在能够违反基本法去磨灭人类的存在。所以他至少应该去看看这两个朋友还有没有抢救一下的可能性。
屋内电灯的开关离他观察的窗台仅仅只有十几米,现在却宛若天阙一般难以跨越。
五分钟过去了,丁羲和感觉自己距离那个记忆中电灯的开关还是有着不短的距离,那样遥远,那样令人绝望。
当屋内光线完全消失的时候,就是隐藏着的那个灵魄出手的时刻。因为那个时候就是丁羲和最脆弱的时候,也最难抵抗的时候。
这东西有没有夜视能力丁羲和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有,所以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赌。
时间一点点后移,黑暗一点点吞噬着这个房间,弥散的黑暗中蛰伏着的猎手在等待着出击的最后时刻。
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丁羲和伸出的手也摁下了电灯的开关。
电灯驱散了屋内的黑暗,隐藏的猎手来不及隐藏自己的身形,暴露在了丁羲和的刀下。
丁羲和也被猎手近身。
丁羲和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宛若玉琢一般的少年,内心实在没办法把他和黄二牛在刚刚对他进行职业培训时教导的那些范本联系起来。
“你是迷路了吗?”
丁羲和决定不对这个疑似目标出手,虽然有些风险,但是秉持行动对凡人保密的原则,丁羲和还是决定把这位少年送出去再说。
从刚刚黄二牛的表述中,他们目前还是没有发现人形态的灵魄,虽然有灵魄寄生人体现象的存在。但那种情况一般都会让人体出现一些兽化特征,比如长个尾巴或者变个爪子什么的。
丁羲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那绝对算得上亭亭玉立,粉雕玉琢,恐怕就是刚出生的婴儿都难有这种吹弹可破的肌肤。这种级别的存在,你说他有兽化特征,那打死丁羲和肯定是都不信的。毕竟和面前的少年比起来,他才是更想原始人的那个。
丁羲和想到这里,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如此残酷的啊。”
少年歪着头看着他,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就像是,小兽见到这个世界时的那种迷茫。
丁羲和内心警铃大作,抬手挥剑想要格挡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对面这个少年已经携着嘶吼声扑了过来。
他妈的,黄二牛是不是忘记说了,思维模式兽化也算是兽化的一种啊!
好像这种东西说了也很难被理解吧!
丁羲和和他近身之后,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紫色。
这抹紫色,好熟悉啊,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眼下耳边凛冽的爪风让丁羲和的思维不得不从天马行空的飞行中回到身体里,在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毁天灭地的主儿面前跑神属实算不上什么优良的选择,更谈不上正确与否了!
少年的攻势毫无章法可言,完全就是野兽一般的进攻,简洁,但是追求的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死对方。
丁羲和被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打的连连后退,他想要找机会脱身,可每次他觉得能够脱身时又会被少年打回来,这种打打不过,跑又跑不了的感觉让他的内心逐渐变得急躁起来。
少年虽然攻势迅猛,但丁羲和愣是凭借手里的刀也堪堪防守住了。就是身上被抓伤的伤痕在不断扩大,而他能够用来闪避的空间也越发变小。
或许只要丁羲和思想不出问题,这种僵持能够坚持到援兵过来也说不定?
丁羲和忽然这样想到。毕竟作为一个科技武力设定在人类天花板的部门,地关局总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反应吧。
如果真的没有反应的话,那他就算死,也要拼尽全力地竖起自己的中指,表达他对于这种压榨实习劳动力的鄙夷!
这种持续的压迫性的进攻考验的不是双方的能力,更多地是考验双方的心性了。
丁羲和在这种压迫性极强的攻势下再也没办法保持平稳的心态了。积攒了多时的恐惧和压迫已久的愤懑一同在此时爆发。他顺着对面撕扯上来的爪子没有选择闪躲,而是选择反手一刀砍回去。
在这种绝对劣势下,他没有选择一味的防守,而是选择了放手一搏。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少年也是见招拆招,虽然丁羲和的爆发给他制造了一些麻烦,但是很快就被遏制住了。
丁羲和内心的愤怒随着被反制的攻势而变成了震惊和恐惧。
负面情绪让丁羲和的进攻和防守都出了一些不小问题,搏命一般的进攻在被对方抵挡下来后,原本堪堪能够顶住的防守局面此刻也变得漏洞百出。
丁羲和身上的伤痕再一次逐渐增多起来,伤口也越来越深,高强度的运动和伤口不断地流血让他看到的物品也是逐渐模糊起来。
“难道,第一次正式出任务就要全军覆没吗。”
在机械式地砍出一刀之后,丁羲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沉的身体,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