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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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醉酒

诸葛亮实在不愿相信许靖之言,但他又深知许靖识人望气之能,可南山与他父子二人分散十余年,今朝方得重逢,难道十二年后,又要天人永隔不成?

思及于此,他急切的看向许靖:“公可有化解之法?”

许靖愕然:“老夫何有此改天换命之能?”

见诸葛亮苦叹心忧,许靖想了想宽慰道:“孔明也不必过于担忧,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老夫自问阅人无数,倒是头一次见闻有人能躲过夭亡之煞,可见南山气运之盛绝非常人可比,加之南山师承道门青云子,往昔谶谣算命,君也见得真切,可见令郎易道颇深,许是有甚消灾解厄之法,也未尝可知也。”

闻此,诸葛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亦深谙易理,通宵天文地理,自然明白许靖话中之意,因为他师承水镜先生司马徽。水镜先生于天相占卜一道颇为精熟,就曾言,‘凡常人之命,天文主之,地理辅之,多为定数,遇吉则吉,遇凶难逃,此为定命,如夜空之星宿万年不变。凡知易之人命,地理主之,天文应之,乘运顺势,遇吉乃吉,遇凶乃避,此为行运。’

意思就是深谙易理,并能悟懂其中道理的人,便知道天地运转法则,乃天地人三才之要。天文便是易经中的不易,指定命不可变;地理便是易经中的变易,指运可以改变;人便是易经中的简易,指明白不易和变易的关系和道理后,真人都是走运而不走命,也就是跳出不可改变的命的束缚,从而避免灾难。

这也就是道家所谓‘顺则成人,逆则成仙’的箴言所在,这逆不是逆天而为,是跳出的意思,跳出天既定的命,去走地所载的运。

在诸葛亮想来,诸葛寿既然师承老天师青云子,且还避过了年初劫煞,又能以星宿斗数断人祸福消灾解厄,岂能不知如何解自身劫煞?不过为以防万一,此事日后还需向南山问明。

只是诸葛亮与许靖却不知,所谓的早夭之相,其实确实已经发生,且真正的诸葛寿已在年初领了盒饭,而如今诸葛寿的灵魂其实是后世来的西贝货。

至于许靖说的夭亡劫煞是否还在,恐怕也只有等十二载后了......

......

宴席一直进行到近亥时,众宾客这才纷纷尽兴而归。

而此时诸葛寿已醉得东倒西歪,许是真的很高兴,诸葛亮也好不到哪去。在吩咐柔甲及婢子们扶诸葛寿回房休息后,他也在黄月英的搀扶下离去。

‘吱呀’屋门推开,将踉跄难行的诸葛寿放在榻上,柔甲便微笑着吩咐两名婢子:“忙了一日,快下去吃些飨食休息吧。”

“谢女郎。”

二人之所以称呼柔甲为女郎而非夫人,是因为他们虽然知道柔甲身份不一般,将来多半会成为少主的妾室,但现在终究还未在名份上纳娶,所以也只能称呼女郎。

不过她们也清楚这是丞相之意,想着等迎娶公主之后再行纳妾,毕竟这也是对公主的敬重。

待关上屋门,柔甲来到榻边,便跪坐在旁开始为诸葛寿宽衣解带。

他看着眼前相貌俊秀的诸葛寿,嘴角浅带笑意。

宴席时,他也随主母赴宴,虽未过门却在黄氏明里暗里的暗示下,众贵妇女郎自然都知晓她将来会成为诸葛寿的妾室。起初他还担心公主不悦,却不曾想公主看似冷艳不好相处,却主动与她亲近,言谈之间更是以姐妹相称,毫无高傲姿态。

这无疑叫她心中悬着的大石放下,而后又从主厅传来诸葛寿为公主所作之洛神赋,那辞藻之华美,简直叫人闻之陶醉。

她伸手抚摸在诸葛寿如锦绣般的脸颊上,露出小女儿态,吃味喃喃:“郎君何时能为妾也吟诗作赋......?”

她本心声自语,却不曾想诸葛寿竟一把抓住她的玉手,醉眼朦浓的呵呵傻笑:“诗赋...何...何难?”

说罢,烂醉如泥中的诸葛寿便在柔甲惊愕的目光下,踉跄而起,跌至案几前,便潇洒的一挥手打开空白新纸,提起笔开始如开了闸的洪流一般,一边疯也似的念诗,一边默写起了后世古诗名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首写罢,还不等柔甲惊艳其文笔,他竟又提笔如飞......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就这样,柔甲于震惊之中,就这么呆呆的望着醉若癫狂的诸葛寿不断书写,仿佛这些诗词佳句像是暴雨般一股脑倾泻而下!

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难道作赋写诗不用酝酿思考的吗?这是柔甲此刻纳闷之处,也是她为之震惊所在。

过了片刻,某醉汉终于江南才尽,指着满地抄袭之作,恬不知耻的笑看向一脸懵逼的柔甲。

“卿......随便挑,挑......喜欢就拿去,哈哈......我诸葛寿才是诗仙哈哈哈...”

笑毕,某不要脸的剽窃之徒已扑倒在了案几前,打起了呼噜。

柔甲这才缓过神来,难以置信的拿起一首首诗词,震惊之色已无法掩饰,只得惊叹的看向诸葛寿。

“莫非......莫非郎君真是仙人转世不成?”

待到她抽出诸葛寿身下的诗词观看时,不禁愕然,随之念读起来!

“烽烟起兮,望河山,阿母织我衣,束戎装。烽烟起兮,望河山,妻儿关山下,问吾何山?何山?河山!贼犹在、耻偏安?着血衣、枕戈毡,父死儿敢当,儿郎闻鼓赴沙场。河山、何殇?狼烟起、卫何方?卫我海内兮,汉无疆。——血衣卫军歌!”

柔甲看了看这墨迹犹新的血衣卫军歌,又看了看酣睡的诸葛寿,随之掩袖失笑。

“明明为我作诗,怎就连血衣卫的军歌都写好了,还真是谁都不落下,倒是公平的紧......”

待得将满屋诗词好生收拢放好,她又费力的将诸葛寿重新架到榻上,却不曾想失足间竟被某贼子生生抱住,坏笑着一同倒下!

恍惚间,看那月色迷离风云过,带起何人吱呢声?原是满池秋水浮波涌,重山叠影美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