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宫中幽会
成都皇宫,尚书台曹掾外。
诸葛寿办完出征事宜,刚将令牌收起,便有一小黄门屈身碎步而来。
“奴婢拜见军师中郎将。”
诸葛寿见是宫中内官,且看着有些眼熟,似哪里见过,便问道:“内官有礼,敢问何事?”
小黄门露出一抹谄媚笑容:“太子殿下知郎君即将赶赴前线,特请郎君赴东宫一叙。”
“哦~原是殿下召见,请内官引路。”
此时,诸葛寿已想起,这看着年岁不大的小黄门便是上次跟随刘禅到相府的近侍,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这内官总是一副谄媚笑脸,且眯眯眼,看着怪怪的。
于是他无事问了句:“不知內官贵姓,如何称呼?”
那小黄门连忙止步行礼,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躬身俯首:“奴婢可当不得这贵字,郎君唤奴婢黄皓即可。”
“黄皓!?”
诸葛寿当即一怔,随即神色阴晴不定,手已不自觉的按向腰间佩剑,目光则瞬间移向了躬身垂首的黄皓后颈处!
这厮竟然就是奉迎弄权、巫言乱政,导致蜀汉灭亡的黄皓!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直接抽剑砍了这狗贼,可此处乃是皇宫之内,若直接斩杀内官,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黄皓似乎也察觉到了诸葛寿的异样,他虽垂首恭敬,但已清晰的望见诸葛寿那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诸葛郎君莫非是想......是想杀我?可我未曾得罪他呀!’
黄皓此刻满心疑惑,心中畏惧,直打鼓,冷汗已自额角显现,他不知道诸葛寿是对他起了杀心,还是自己想多了,只觉背后凉风嗖嗖......
可就在此时,诸葛寿却拍了拍剑柄,和声问道:“入见殿下,需解剑吧?”
黄皓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抹了把冷汗,磕磕巴巴的笑道:“未至东宫,到......到了自有禁卫保管,郎君请放心。”
“哦,原来如此。”随即他顺手自腰间摸出两颗金豆子,于黄皓惊疑的目光下,悄无声息的送出。
“寿不熟宫中礼节,有劳黄內官费心提醒,日后你我还需多多关照啊?”
黄皓低眉顺目,瞅了眼微笑如三月春风的诸葛寿,又见那金豆子金光闪闪,立时喜笑颜开。他瞅了眼四下无人,便千恩万谢的收入怀中。
“自然自然,郎君文武全才,慷慨忠义,奴婢心中敬仰万分,能为殿下、为郎君效劳,欢喜的紧呦。”
不久二人便来到东宫门外,待解下佩剑,二人便入得宫内,远远便望见董允微笑等候。
见董允前来迎接,黄皓似颇为畏惧,便告了声罪匆匆离去。
望着离去的黄皓身影,诸葛寿微眯双眼,待董允近前他便眼神示意了下远远离去的黄皓。
董允不解:“兄这是......?可是那黄皓对兄无礼?”
诸葛寿微微摇头,一脸严肃道:“我观此人面相,阿谀献媚,日后必奉迎弄权、惑君乱政,休昭当与文伟警惕之,勿叫太子殿下受其蛊惑!”
此言一出,董允当即一惊!
先不说诸葛寿谶谣算命之能,只他为太子舍人以来,也察觉到黄皓阿谀献媚,稍有闲暇便带着太子殿下嬉戏玩闹,对此他心中实是厌恶!
见诸葛寿竟断言黄皓日后必定弄权乱政,董允当即起了除掉黄皓的心思,于是咬牙道:“实不相瞒,允亦有此忧也!兄既看出此人祸害,你我何不奏明殿下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嘶~诸葛寿惊讶的看向董允,嘛你董休昭比我还狠啊!人家可是宫里的人,现在也没犯什么大错,你就直接要砍了!难怪历史上黄皓见到你,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怕的要死,感情天然不对付呀!
“休昭勿要操切,须知黄皓乃內官,是天家奴仆,这打狗还得看主人,若只凭一家之言而无故劝君杀其犬,岂是人臣之道?恐叫殿下心生不满啊。”
董允思之颔首赞同:“兄所言不无道理,如此允日后便多加注意此人,请。”
一盏茶的功夫后,诸葛寿已一脸懵逼的站在东宫内花园的红亭中,放眼望去......没有刘禅、没有董允、甚至连一个宫女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也不知刘禅叫自己在这等候,要等到何时?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闻此诸葛寿连忙转身垂首行礼:“臣寿,拜见太子殿下。”
可随之,却传来了银铃般好听的女子笑声。
诸葛寿愕然抬头,随之猛的面露狂喜:“瑜人!”
眼前来人正是身着华服深衣,美如天仙的频阳公主刘瑜。见公主独自一人,此刻他终于明白,哪是什么刘禅召见他,分明就是弟弟帮姐姐偷会情郎。
此刻的他又惊又喜,暗赞刘阿斗当真上道,自己这些日子正愁不能与佳人相见,如今岂非天幸?他正欲上前去握对方玉手,却猛的止住脚步,这才想起此时正在宫中,于是复恭恭敬敬一礼:“寿,幸会公主殿下。”
刘瑜将诸葛寿反应一一看在眼中,随之将手中木匣放下,款款回礼:“妾,幸会诸葛郎君。”
两人心知肚明,各自心照不宣。
而就在此时,刘瑜那冷艳的瑞风眼,却瞪了眼规规矩矩的诸葛寿,略带阴阳道:“妾前日得郎君之赋,只当唯一,却不曾想一日未过,便又是许多佳作,亦不知醉了城中多少佳人,郎君果真多才、亦多情呢。”
闻得这醋味十足的软言细语,诸葛寿犹如被软刀子猛捅后腰,立时囧脸暗呼苦也。
“瑜人这......”
“叫公主!”
“是是是,公主殿下,且听臣解释,那日臣着实醉的不省人事,全是醉酒之作,殿下莫要在意,莫要在意......”
刘瑜轻哼一声,那冷艳的玉容上,凤目微微看来:“真的?那醉酒之后除了作诗,还有没有做些其他什么?妾听说柔女郎乃君之近侍呢,难道君就不......”
诸葛寿素来老脸皮厚,满嘴抹油,他又岂能说当夜已和柔甲大战三百回合?须知眼前这位可是大汉公主,自己未来的正妻夫人,岂能不打自招?
于是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诠释了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没有,绝对没有,寿敢对天发誓......”
在宫中与公主幽会,虽是未来的媳妇,且还是太子打配合,但终究有违礼制,所以不好时间过长。
二人在聊表相思之苦后,见四下无人,诸葛寿便大着胆子伸手握住刘瑜温润的玉手,轻抚间四目相对。
一个眼神热烈,一个微微垂首顾盼生辉。
如今他已弃暗投明,成了真正的诸葛寿,心中再无顾忌,一时间美人在前,某色痞看得实在忍受不住,竟将其一把拥入怀中,随即趁机......
一番缠绵之后,刘瑜慌乱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与衣襟,便脸颊绯红的垂首不舍道:“此处不可久留,君即将远赴千里之外,军中苦寒,沙场刀剑无眼,还需小心。”
说着,她便自木匣中取出一条鹿皮腰带,其上镶嵌有玉石铜佩,双手奉上,柔情似水道:“玉带赠君,如妾在身,妾在宫中望君早日凯旋。”
好家伙,这送腰带算什么含义?定情信物?还是要拴住我的大腰子?
诸葛寿接过玉带,不舍的握住对方玉手,重重颔首:“卿之心我已尽知,寿定配此带,日日思念......”
可话音未落,刘瑜却伸手制止。
“君英才盖世,曾与兴业立志辅佐明主,早结乱世,此大丈夫之志也,然古人云‘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流程缓慢,征程多艰,却不失东去大海之志,未有片刻懈怠。’今,父皇东征,正是鲲鹏展翅之时,君又何故留念温柔乡?”
闻此佳人言,诸葛寿心中赞叹不已,这还没娶回家呢,就心向夫家,鼓励丈夫出去搞事业,只这心胸格局、这样貌...妥妥的旺夫。
“卿肺腑良言,寿铭记于心,此番定助陛下大败东吴,凯旋而还......等我。”
刘瑜浅笑若雪莲绽放,微微颔首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