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不起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
参加葬礼的贵族们互相道别后逐渐离去。
阿莉森与韦赛里斯乘船返回君临，她要照顾日渐虚弱的韦赛里斯。
为了避免冲突激化，也为了一劳永逸的终结“无耻的谣言和卑鄙的诽谤”，韦赛里斯下了一道谕令。
他命令王后和伊耿等人随他返回君临。
而雷妮拉与其子嗣则留在龙石岛上，轻易不得外出。
更让伊耿意外的是，韦赛里斯居然下令让御林铁卫伊力克·卡盖尔爵士担任公主的私人护卫。
“碎骨人”哈尔温·斯壮则被遣返回赫伦堡。
但可惜的是，莱昂诺·斯壮伯爵将继续担任御前首相，并没有被韦赛里斯遣返。
不过也无所谓，用不了多久，“弯足”拉里斯·斯壮便会主动提议为阿莉森解忧，一把大火铲除掉自己的父亲与大哥。
想起拉里斯，伊耿双眸微眯。
这个人很好用，在情报方面很有天赋，但他不知道拉里斯是不是如美剧中的那般对阿莉森的玉足情有独钟。
如果拉里斯真敢对阿莉森有想法，他不介意将对方的双眼挖掉，然后吊死在红堡的大门前！
还有克里斯顿这位“拥王者”，如果也对阿莉森有想法，伊耿同样不会有任何犹豫地绞死对方！
当然，伊耿觉得只要阿莉森不主动色诱的话，这两人应该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念及此处，伊耿看向阿莉森，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侧面提醒一下自己这位母亲。
“伊耿，来我身边，陪我一起坐船。”
就在伊耿愣神时，韦赛里斯突然开口了。
让伊耿陪自己坐船，而非骑龙返回。
“好的，父亲。”伊耿点头。
“你们三个骑龙回去，到君临后别先急着落地，绕君临盘旋三圈再落地，明白吗？”
“明白！”
伊蒙德十分兴奋。
哪怕伊耿常教导他，做人、做事要有耐心。
可他依旧改不了骨子里的那股鲁莽、冲动的劲头。
他尤其喜欢炫耀自己的武力。
如今又驯服了瓦格哈尔，更是恨不得立马昭告天下。
海伦娜与戴仑的反应就平淡了不少，但也多少也是有些开心的。
毕竟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驭龙翱翔，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临登船前，伊耿又嘱咐了一句：
“还有，多照看一下戴仑，也别让梦火和特赛里恩进龙穴了，跟着瓦格哈尔就行。”
伊耿带着修夫登船后，船队正式扬帆起航。
阳炎率先起飞，跟上了王室船队。
伊蒙德三人各自奔向自己的龙。
瓦格哈尔与梦火从高处一跃而下，往船队方向飞去。
最小的特赛里恩被落在后面，只能全力煽动翅膀追赶大部队的步伐。
好在海伦娜和伊蒙德没有忘记伊耿的交代，逐渐放慢速度，让戴仑追了上来。
三龙直奔君临而去。
与此同时，韦赛里斯号的船舱内。
伊耿与韦赛里斯相对而坐。
虽然伊耿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嘴角挂着温和笑容，但韦赛里斯却明确察觉到了不对劲。
“伊蒙德驯服瓦格哈尔是你的主意？”韦赛里斯率先开口。
“不是，我从未引导过伊蒙德去驯服瓦格哈尔，那可是瓦格哈尔。”伊耿平静地说道。
“那你知道他去找瓦格哈尔吗？”
韦赛里斯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毕竟伊耿当时一身正装，显然一开始就没睡。
“知道，我亲眼看着他去的。”伊耿毫不遮掩。
沉默了片刻，韦赛里斯还存有幻想的问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伊蒙德，他才十岁，你就怕他驯龙失败？
还有，以前你对你姐姐都很有礼貌、谦让，昨天晚上又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话？”
话落，韦赛里斯饱含希冀地看着伊耿，希望能从伊耿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哪怕伊耿说是阿莉森让他那么说的也可以，只要不是伊耿自己！
见韦赛里斯满含希望地看着自己，伊耿自然知道韦赛里斯在想什么。
他起身为韦赛里斯倒了一杯酒，轻声问道：“父亲，您还记得我今年多大了吗？”
韦赛里斯顿时一愣，虽然不知道伊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说出了答案。
“今年是你的第十三个命名日，怎么了？”
“是啊，我已经十三岁了。
我健康、强壮、精通剑术与骑术，就连阳炎都远远甩开了同代巨龙。
而就在昨日，我的弟弟驯服了瓦格哈尔，算上梦火，再算上茁壮成长的特赛里恩。
我亲爱的父亲，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韦赛里斯嘴唇颤抖，看向伊耿的目光中带着陌生。
而在眼底深处，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慰。
“你想篡夺雷妮拉的继承权？”韦赛里斯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既希望伊耿否决，又希望伊耿承认下来。
或许一开始他确实偏心雷妮拉，但伊耿实在是太优秀了。
优秀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易储的心思。
伊耿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韦赛里斯。
直到韦赛里斯受不了，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伊耿率先露出了笑容。
“您说什么呢，父亲，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如果姐姐继位后不喜欢我，我也好有能力逃往厄斯索斯大陆不是。
如果姐姐不想杀我，那我也会全心全意辅佐她，您就放心吧！”
闻言，韦赛里斯一时间竟有些伤心与愧疚。
伊耿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完美的继承人！
可奈何伊耿为阿莉森所生。
后来又因为各种突发情况，导致他早早立了雷妮拉为王储。
韦赛里斯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来，化作了一声叹息。
“唉，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韦赛里斯起身离去。
待韦赛里斯离开后，伊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韦赛里斯想试探一下他的想法，他又何尝不想试探一下韦赛里斯心中的想法呢？
而且，韦赛里斯的“对不起”说早了。
等他铲除了雷妮拉及其血脉子嗣，这句“对不起”，应该由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