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浑水摸鱼
一路来到城东南街的周家大院附近。
程阳以路人的身份，稍微绕了周家一大圈后，也就锁定了前世那个潜藏着周家罪恶的地下监牢所在方向。
他没有停留，依旧以路人的正常方式逐渐往城北去。
程阳心中已有浑水摸鱼的计划。
他先去了一家书坊，花几文铜钱，悄然写了一封信。
之后去了一些乞丐窝，戴着面巾，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分别雇上二十几个乞丐，按照自己的方式让他们各自行动。
很快，他又回到了城东周家附近的一处小吃摊等着。
忙了一个上午，还未吃早饭呢。
“要是有空间，那就是真的不用愁粮食。”程宗阳吃着早点，心里也在想着粮食。
火灾，雪灾过后，这个世界地面上一切农作物几乎都没了。也就是说，从天灾开始的那一刻，直至血月之后，若是没有别的天灾出现，意味着一年时间内是没有任何米粮产出。
那么所能消耗的，也只有库存。
血月之后，白天能行动，那就还能生产耕种。也算是多了一线生机。
只是，噬心者白天不敢出来，红毛诡魔可不一定。
因而，他起码要准备一年所需的粮食。
至于肉类，天灾之后山里是没法打了，得另外购买一些肉干之类的存着。
不知不觉间，随着他想得入神，忽然被一阵吵闹声拉回心绪。却见有七八个乞丐，边跑边唱着几句歌谣：
“周家地下暗无光，密室囚人罪昭彰。丧心病狂行恶事，国法之中臭名扬！”
“周家地下暗无光，密室囚人罪昭彰。丧心病狂行恶事，国法之中臭名扬！”
……
七八个乞丐十分欢乐的模样，大摇大摆地从周家门口跑过，齐声协力地大声唱喝着，一遍又一遍。
这下，路上无数行人纷纷驻足停看。
有人看着逐渐远去的乞丐，惊讶地张大嘴巴：“这歌谣是怎么回事？这周家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地下还有密室囚人？”
有人皱着眉头：“真的假的？这可不得了，若真是如此，周家也太胆大妄为了。”
有摊主摇头：“胡说八道，这周家可是良善之家，经常帮助城外村民的。之前有几处村子得了疫病，周家可出力不少。”
食客赞同道：“不错。一群臭乞丐的话，谁信啊。都是为了讹钱的。也不怕周家打死这群渣滓！”
“……”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传遍了整条街道。而周家大门内，几个守卫听到外面的动静，脸色一沉。
“周武，去将那几个乞丐抓来。我倒是要看谁胡编乱造，诋毁我周家名誉！”
“是！”一个守卫急忙说道。
而下令的人则是回去汇报情况。
不一会儿，周家主阴着脸，带着一群人匆匆来到门口。
恰好，那守卫将其中两个乞丐抓了回来。
“家主，其余乞丐跑了，就抓到这两个。”那守卫来到门口，朝周家主拱手汇报道。
周家主面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乞丐，怒道：“你们这些叫花子，竟敢在我周家门口胡言乱语！说，谁指使你们来诋毁我周家声誉的！”
“不，不认识。”一个捂着肚子的乞丐难受地说道。
“那，那人给了我们钱，说你们周家，周家花园假山地下有监牢密室，关着许多良家妇女，说要将你们周家私底下的肮脏事暴出去。”另一个乞丐则是捂着脸，痛苦地说道。
瞬间，围观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这说得有板有眼的，连在哪里都说出来了。最为重要的是，这两个多月来，确实有不少女子失踪了！
这下，围观的人纷纷看向周家人，面色狐疑。
同时，周家主面色剧变，仿佛是受到什么诬陷而愤怒：
“岂有此理，凭空捏造就想毁我周家百年清誉！整个丁水县谁不知我周家乐善好施！岂容肆意诋毁！将他们送到县衙，请县尊审判，必须供出诋毁我周家的幕后之人！”
此时，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听到周家主这般说，也是纷纷的叫好。
“周家主不用理会恶言恶语。周家名誉，县里谁人不知？”
“肮脏货，收了钱就可以肆意诋毁，直接杀了算了！”
“周家之前还帮过一些村子赠药，连县尊都称赞的。”
“……”
“周定，带他们去！”周家主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进去。
“让开！”
就在这时，一队五人的县城巡城司人员赶来。
“聚集在此做何事？”为首的巡城司队长林正看着混乱的场面，大声道：“散了！”
本想进去的周家主闻言，眼神闪烁，朝一旁的管家看了眼，后者见此，心领神会地进去了。
周家主则是上前，抱歉笑道：“原来是林大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乞丐收了不知谁家的银钱，在我周家门口胡言乱语，污蔑我周家。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队长皱着眉头，看着周家主片刻后，面无表情地转而看向两个乞丐：“你们说什么了？”
两乞丐当即将事情说了一番。
林正听完，面色越发凝重，他朝手底下的人说道：“先看住他们两个，张强，驱散人群。”
“是！”
身后两位衙吏立即办事。
林正看向周家主，道：“周家主，进去说。”
说着，他也不管周家主是否同意，直接带着其余三个手下进了府邸。
林正进去后，一手压在腰间刀柄上，一手垂在一旁，边往里走边说道：“周家主，县尊有令，这件事不管真假，需要调查一番，带路吧。”
这下，周家主的脚步一顿，压着心中的震惊，神色如常地微笑道：
“县尊是何意？不信我周家百年声誉，反而信了那些乞儿的几句话语？”
但林正摇头道：“这两月来，丁水县不时有女子失踪，县尊已经调查许久。现在无端出现这种歌谣，且……”
说着，他又补充道：“有人通过乞丐传了信，内容说得有板有眼，容不得县尊怀疑。周家主，您也明白县尊的脾性，所以为了周家声誉着想，还是自证一番更好。”
周家主听着听着，脸色愈发难看，意有所指地说道：“没曾想，多年交情，县尊居然这般怀疑我周家。或许得请我大哥回来看看了。”
林正面色不变道：“周家主，请吧。”
他丝毫没在意周家主话里的意思。和县尊有交情又如何？有关系在城里又如何？
县尊在意的是县尊这个位置，不是高职位，更而不是交情。上面都给出通牒了，再认交情，县尊就会有一些麻烦了。
交情？想多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程阳看到巡城司的人来了，知道时机已到。
等他们进去后，他悄悄绕到周家的另一处地方。
这种时候，估计人员都被调至那边了。
他小心翼翼地潜入周家，躲在一些花草后方。
等了片刻，见不少巡逻守卫冲冲离去，当即就有了猜测。
程阳凭借着前世房子烧毁后的路线记忆，趁着没人一路到了一处房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