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映员许大茂
“许电影，许电影，睡醒了吗，许电影？”
许大茂睁开眼。
入目是报纸糊的屋顶，有些地方破损，露着茅草梗。
包了浆的土墙，中间贴着一副年画。
画里有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抱着一条大鲤鱼。
“许电影，许电影？”
声音从外面院子里传来。
许大茂有两秒钟的怔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喊我呢。
我现在是放映员。
正在下乡放电影的节点上。
想到住宿的地方。
许大茂心头一惊，赶紧扬声：
“醒了，我醒了。你搁院子里待一下，我这就出去。”
许大茂刚准备翻身起来，穿衣下炕。
外间屋咣当一声。
那人竟推门闯进屋里了。
许大茂慌忙再次躺下。
没办法，他大老爷们一个，不怕走光。
可被窝里不只他一个呀。
还有个女人呢。
关键时刻，许大茂乱中有静。
他急中生智，按住丁秋楠的脖颈下意识就往被窝里塞。
嘴里忙不迭的喊：“咋直接推门进屋啊？我还没穿衣裳呢……”
声音落地。
屋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哎，哎，许电影你醒啦？我去外面，去院子里等你，你可快点啊。”
屋门的帘子有轻微的波动。
许大茂仰头看了看。
暗道一声：好悬。
就差一点点，那人就掀开棉帘子进屋了。
刚刚声音就在许大茂头顶不远处响起。
也就不到三米的距离。
外间屋灶头附近。
一伸手就能掀开棉帘子看到屋内炕上情景。
真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莽夫啊。
许大茂来到这个平行时空将近两年了。
他的家，依旧在南锣鼓巷95号，或者也可以说是南锣鼓巷43号院。
没错，就是那个‘深情似狗屁，禽牲满地走’的院子。
简称情满四合院。
他是许大茂。
去年穿越而来。
赶上了中院西厢房贾东旭的葬礼。
不过跟电视剧一个尿性，来的晚了些。
没能瞧见真人长啥样。
哪怕真死人的样儿也没能瞧见。
1952年11月29日，京城市人民政府要求将城区内的坟墓一律迁出，移灵至郊区的人民公墓。
1956年4月，在党中央工作会议上，领导们带头签署去世后实行火葬，极大的推动了京城的殡葬改革。
许大茂穿越过来那会儿，贾东旭的遗体都烧成灰了。
倒是两个孩儿他娘，快奔30的人了，不知咋保养的，依旧很水灵。
秦淮茹确实是北新桥这一片数得着的俊俏媳妇。
嗯，在许大茂更换内核之后。
秦淮茹也刚巧改了称呼。
从俊俏媳妇变成了漂亮寡妇。
这其中不知有什么隐藏的寓意。
来到新环境，许大茂很淡然。
老生常谈的那套水文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他还知道剧情……
“咳咳，咳咳。”
丁秋楠压抑着的咳声从被窝里面响起。
许大茂赶紧松手。
好姑娘可不能憋坏喽。
以后还有的玩呢。
丁秋楠捂着腮帮子从被窝里面钻出头来。
幽怨的白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老脸一红，尴尬的咧了咧嘴。
事急从权。
习惯了往下按。
谁让大早晨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人要往屋里闯呢。
他也实在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许大茂也没想过。
即便丁秋楠睡得踏实。
被突兀的藏进被窝，也能下意识打配合。
而且貌似挺熟练。
许大茂跟丁秋楠的结识也相当的意外。
许大茂参加贾东旭葬礼时，刚刚结束了‘电影放映培训班’的考核。
该培训班经由中央电影局主办，京城市八一电影制片厂承办。
许大茂拿到电影放映员证书后，配合电影发行放映公司完成分摊的影片放映任务。
开始下乡进村放电影。
丁秋楠是红星社区机械厂职工医务室的大夫。
听说附近村子放露天电影，便和同事一起过来看。
从而认识了许大茂。
两人有了更深入、更直接的关系是在认识一个多月后。
丁秋楠的医科大深造申请再次被驳回。
厂里有个送猪的农民对她跃跃欲试。
以前追求她的厨子跟一个寡妇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这些事情堆砌在一起，让丁秋楠郁郁寡欢。
许大茂可从没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趁人之危是骨子里刻着的。
他自己压根没想过要怎样怎样呢。
劝着劝着，就发现距离推倒只差最后一步。
言外之意。
自己不能光硬撑着。
还得动。
百静不如一动。
动一动。
两个人就水到渠成了。
事后。
许大茂安抚丁秋楠。
承诺会帮她运作读大学的事情。
安抚的很成功。
一安抚就是一年多。
丁秋楠几乎每次放电影的时候都会跑来跟许大茂沟通感情，交流心得体会。
或许一开始只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感情’变淡。
目的还是以考大学为主。
可最近几个月，许大茂明显感觉到丁秋楠这个女同志心思不纯了。
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这很不好。
大大的不妙。
“我先出去，你等没人了再走。”
许大茂穿上衣服，拍拍屁股走了出去。
丁秋楠跪伏在炕头，捂着屁股撅起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每次都这样。
次次都偷摸着，自己又不是见不得光。
难道自己长得还不够漂亮吗？
丁秋楠气恼不已。
精致的小鼻子里喷出一股奶凶奶凶的‘哼’。
许大茂来到院子里。
屋门他随手带上。
村里提供的房子就这条件。
能挡风遮雨就不错了，要是有门闩，刚才也就不怕被人直直闯进屋里去。
“许电影，乡亲代表一早就过来了，您看能不能搁晚上再放一场？”
队长老哥搓着手。
就这两句不带脏字的话，估计已经让他绞尽脑汁，使出了浑身解数。
也挺不容易的。
许大茂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又给队长老哥散了一根。
“不是我不通融，待会儿来人接我，要去军区大院做报告。这样，你下周吧，下周四去城里拉设备，我再来这边放两场。”
这个村子距离机械厂不远不近。
还不用借宿别人家，有个单独的院子。
方便许大茂和丁秋楠探讨点人性的暴力美学和生物范畴的肢体语言表达等问题。
夜深人静，没人打扰，更适合两人的发挥。
“真的？行，行，行，太谢谢你啦，许电影，饿了不饿，今早婆娘杀了一只鸡，估计再过一阵儿就能炖好。”
许大茂撇了撇嘴。
要是自己刚才不松口。
这顿鸡肉怕是就吃不上了吧？
还快炖好了？
哼。
那鸡八成还在天井里溜达着热身呢吧？
许大茂也不拆穿。
有肉吃还有啥不满的。
总比腊肉、熏肉炖萝卜大白菜强。
“不着急，我还有工作没做呢，等我忙完了工作任务，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