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是酒桌上办大事
许大茂拎着酒菜进了屋。
依着阎埠贵的小心思。
这酒肉但凡走进了他的屋门,就甭想再被囫囵个儿的带出去。
三大爷阎埠贵有着传统老学究的刻板。
他不会主动去争,去抢。
但送到嘴边的,他也不会放过。
三大爷瞧见了酒肉,对许大茂那是笑开了花。
脸上褶子堆的,都快找不到眼了。
赶紧喊了三大妈张罗。
许大茂来找三大爷吃酒,其他小辈儿是上不了台面的。
按道理阎解成可以,阎解放也能凑合。
但架不住阎埠贵能算计啊。
要是酒多喝一点,事儿谈快一点。
酒局散的就早。
桌上的肉,就能多剩下一点。
回头做饭添锅里,荤腥和肉味儿就都有了。
起码再给家里省好几毛。
有道是无事不登八宝殿。
许大茂刚回来就拎着酒肉跑自己屋,要说是瞧得上三大爷,过来单纯喝顿酒。
阎埠贵有自知之明。
必然是有事相求。
就看具体是什么事儿。
阎埠贵盘算着能不能从事儿里事儿外再多找补点利益。
所谓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过日子就得讲究个细发。
算的精细,才能攒下家底。
也才能把踏实日子过下去。
“三大爷,我先敬您一杯。要说这大院里我最佩服的,还真就是您。”
许大茂斟酒,举杯,先把高帽给阎埠贵送上。
“爷们过奖了。这话我虽然爱听,可您也着实太捧了些。”
头一杯酒还没下肚呢。
阎埠贵脑瓜子清醒。
这些浮夸的赞誉之词,他不敢全盘接受。
“喝酒,喝酒。”
阎埠贵不贪杯,却也有点量。
许大茂就不用说了。
原身是个什么情况,看官们都懂。
倒是现在的许大茂,酒量颇为不俗。
不知是不是穿越的隐藏福利。
许大茂现在有六块腹肌。
还有两块若隐若现。
标准的宽肩窄腰大长腿。
再加上时下最流行的国字脸。
工作又是八大员之一的电影放映员。
妥妥的高富帅,未来的钻石许老五。
要是北新桥这一片把许大茂当编辑赚了一千多块钱的事情宣扬出去。
那许老五的称号就能立刻把未来二字摘掉。
又高又帅又有钱。
优秀的男人什么都优秀。
包括酒量。
许大茂拎了一瓶散白。
瓶子押金2毛。
能装一斤。
算上瓶口灌满,大概也就是一斤2两左右。
瓶底最后的酒,许大茂给自己和三大爷匀上。
“三大爷,福根儿啊,瞧着了您呐,福根儿可都折您杯子里了……”
“好说,好说。”
三大爷阎埠贵七分酒意,多少有点上了头。
许大茂倒还稳如泰山。
如果非要做个诚恳的酒意测评。
许大茂此刻大概有二分到三分左右的醉意吧。
“三大爷,今儿咱爷俩喝这顿酒,情分就算攒下了。有个事儿,我得跟您说道说道。”
“爷们,您只管说,我听着。”
即便是七分酒意,阎埠贵潜意识里就有不落话头的自我甩锅意识。
他让许大茂说。
可没承诺帮他如何如何。
只是个‘我听着’。
听完了究竟会帮,还是不帮。
那照样得另说。
当老师的,尤其是语文老师。
抠字眼儿的本事,别说七分醉,就算是十二分醉,估计也漏不了多少。
“就说咱院里秦姐吧,在南锣鼓巷,在北新桥这一片,哪怕整个东直门都画个圈,论长相,论身段,人家是不是都是这个?”
许大茂伸了个大拇指。
三大爷阎埠贵听到许大茂说起中院秦淮茹。
眼睛就眯缝了起来。
他明白了。
是自家婆娘瞎操心,惹了这位的忌讳了。
整个院子里,谁跟谁有意思,谁家和谁家有矛盾。
即便面上不说,可大多心里都清楚。
秦淮茹从前年贾东旭死了就一直想要改嫁。
也就是许大茂没松口。
估计是觉得自身条件太好,不想娶个寡妇。
但又吊着秦淮茹,跟免费得了个拾掇家的丫鬟侍女似的。
当然了,说丫鬟、侍女都是措辞太陈旧。
反正许大茂对秦淮茹是又亲近又不够亲近。
态度不算明确。
而秦淮茹或许是从最初投入的感情和精力太大。
想要放弃觉得亏。
就只能继续上杆子对许大茂好。
前几日一大爷受贾张氏委托,找来了自己屋,说让自家媳妇出面,帮秦淮茹说个亲。
意思是自家媳妇是街道办的临时工,促成了秦淮茹改嫁,也算一个业绩。
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把事儿交给了杨瑞华。
自家媳妇也没多想。
还以为贾张氏和易中海都已经让两人相了面,真的想要便宜自己院的邻居呢。
却没想到秦淮茹压根不知道。
等见面那天。
杨瑞华才见着那个能拉帮套的男人。
瘸腿瞎眼岣嵝着身板,说46岁也有人信。
整的杨瑞华也挺不自在的。
回屋还跟自己抱怨过。
说办的这不叫回事儿。
接连两天都有点不好意思跟秦淮茹碰面儿。
咋滴?
许大茂这是过来帮秦淮茹出头?
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秦姐现在也挺好的,人家没主动想要改嫁,咱以后也不用非得逼人家舍了上老下小,三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许大茂拿起筷子,在半盘子酱肉上空,晃了几晃。
阎埠贵如果顺着自己说,那筷子就放下,咱也当个讲究人,一口不吃,都给您省着。
要是阎埠贵装傻充愣,非要不表态,非要和稀泥。
许大茂觉得,自己胃口还行。
就这半盘酱肉,三筷子就能全塞嘴里去。
“来,大茂。”
阎埠贵举起酒杯:“咱爷们喝了这杯中酒,我保证你三大妈自打今儿起,绝不掺和秦淮茹改嫁的那档子事儿。”
“妥了。有三大爷您这句话,我许大茂先干为敬。”
许大茂放下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大爷阎埠贵也是仰脖儿喝掉最后一口酒。
不等阎埠贵放下酒杯。
许大茂起身告辞。
阎埠贵眼睛眯都眯成了缝儿。
一边起身送许大茂出去,一边心里暗自感慨。
真是个讲究人。
只是比自家老大年长一岁多,却跟差了半辈儿似的。
自家老大跟许大茂比,就像幼稚的小学生和成年人比较。
一个太单纯,太幼稚。
远没有许大茂更懂人情世故。
一顿酒肉。
没伤和气。
不软不硬。
最后利利索索的把没法摆到明面儿上的事儿给办了。
这就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