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感激和矛盾
秦淮茹有了工作。
轧钢厂车间质检员。
从二线钳工维修车间,变成了一线轧钢车间。
不得不说。
比易中海预料的还要好许多。
即便是他再标榜道德,脸皮再厚。
也觉得有些尴尬。
相当于脸蛋子被噼里啪啦的抽了大半天。
下班回来见着秦淮茹,愣是嗫喏了好几下都没说出半句话。
这很不易中海。
却又很是易中海。
秦淮茹暗自爽利,偷着乐和。
她不敢跟婆婆贾张氏透露分毫。
更没有其他可以诉说的对象。
只有等许大茂回来。
盼着他和自己依偎在一起。
也只有这个时候。
秦淮茹才敢真正的袒露心扉。
她不傻。
谁对她好,谁在利用她。
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只不过以前没有人点拨。
看不透厂子里的事情。
现在自己去接触了。
从旁人嘴里,从同事口中,都有了些了解。
再拿来对比一下。
跟易中海手底下当徒弟学钳工,那算怎么回事?
易中海的风评呢?
即便是秦淮茹刚刚接触。
听到和八级钳工易中海住在一个院子里。
闲话就没少在秦淮茹耳边响起。
越是听的多了。
越是对许大茂更加的感激。
恨不得掏心窝子出来给许大茂多看两眼。
只要他喜欢。
“大茂,你真好。”
秦淮茹钻进许大茂怀里,反手搂着许大茂的腰。
柔情跌宕。
软软的扭动了几下身子。
“我肯定对你好呀。”
许大茂感受到秦淮茹内心的激动。
“既然工作定了,以后就踏实上班,争取今早把工作内容弄明白……”
“我已经跟着学了两个下午和一个上午了,照着手册划的标准量尺我可以的,跟比着旧衣裳做新衣区别不大,就是总要写那个总结,我看了好几份,还是不会写。”
“总结报告和车间质检报告总结这些,有说让你多久掌握吗?”
“我问过几个质检员同事,他们都说一个小组有人会就行,有个姐妹工作快两年了,最近这仨月才刚刚需要亲自写……”
“拿给你看的那些报告和总结,你抄没问题吧?”
“我又不是不认字,只不过写的慢一点。”
“把人家让你看的,都抄一份,等我回来拿给我瞧瞧。”
“回来?你又要出去啊?”
秦淮茹知道许大茂话里意思不是下乡放电影。
因为他到年底之前的放映计划都完成了。
这种所谓‘出去’,大概率又是像之前那般跟着剧组出去拍电影。
“去一趟魔都,有个剧本的事情要去处理一段时间。”
“哦,那我就不着急了。”
“你知道自己写的慢,还不抓紧抄给我?以后还指望我给你写报告和总结吗?”
“啊?你给我写?”
秦淮茹这回真的惊讶了。
“废话,我不帮你谁帮你呀。让别的男人帮你,我还不舍得呢。”
“真不舍得?还是故意这么说让我瞎开心呀?”
秦淮茹眸子里水汪汪的。
她情绪又来了。
秦淮茹是跟许大茂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女人。
两人因为同住一个院子里。
借着地利之便,也是切磋最多的女人。
如何讨好许大茂。
秦淮茹的经验,嘿嘿。
怎么说呢?
那是相当的丰富。
许大茂瞥了秦淮茹一眼。
“你觉得呢?”
秦淮茹又往许大茂怀里蹭了蹭。
“老爷,今晚您想翻谁的牌子呀?”
“让静妃来打个样儿吧。”
许大茂点了一支大前门。
大前门不带过滤嘴。
更适合当下这个环境。
吸了一口烟。
缓缓吐出。
许久之后。
许大茂伸出胳膊。
拿出又一颗大前门,在Zippo打火机铮亮的响声中,点燃。
许大茂眯着眼。
享受着短暂的温馨。
十三姨很美。
她像是一只灵巧的小精灵。
在许大茂的心尖尖上轻灵的蹦来蹦去。
此时的许大茂心情很好。
好到可以肆无忌惮的熬夜不睡觉。
因为他即将踏上去往魔都的列车。
旅程是枯燥乏味的。
哪怕身边有丁秋楠陪伴。
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像是在自个儿家里似的。
所以临出发前一夜。
他可以放任自己熬一熬夜。
累点疲点也无妨。
至于秦淮茹明日的工作。
那是秦淮茹工作。
又不是许大茂。
他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第二天上午。
娄家的奔驰老爷车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
一身浅色布拉吉长裙打扮的娄晓娥踩着欢快的步子直奔后院。
好在许大茂已经将狼藉的屋内收拾了一番。
没什么经验的娄晓娥哪怕在许大茂里间屋床上试睡了半个时辰。
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的端倪。
“大茂,你很累吗?”
娄晓娥抚摸着许大茂有点发黑的眼眶。
“这趟去魔都的时间,是八一厂那边熬夜挤出来的,没太睡好。”
许大茂心里微微发苦。
早晨这一顿,是他始料未及的。
真没想到娄晓娥叭叭的跑过来,非要送他一脑门火包。
他能怎么办?
自己招惹的小美人儿。
也得自己摆平。
“太辛苦了,我真的心疼你。”
娄晓娥微闭着眼眸。
喃喃的低语。
许大茂撇过头去。
与娄晓娥相拥。
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许大茂撇了撇嘴。
心疼是这么个心疼法吗?
这叫雪上加霜。
你这哪儿是心疼我呀。
明明就是自己忍不住。
跑来找享受的。
哼!
院子里,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遛弯。
看到许大茂出屋门只是心里冷哼,就想要转头往东侧溜达。
她心气不顺,不想要看到许大茂。
然而,屋门再响。
聋老太太眼眸顿时就闪过一道阴狠锐利的光芒。
娄晓娥?
娄晓娥!
这小丫头来到这个院子里。
竟然不先拜会自己这个太太,就这么跟在许大茂屁股后面走了?
娄!振!华!
欺人太甚!
聋老太太心里怒吼咆哮。
老脸上褶子一抖一颤的。
她不多的牙又狠狠的咬了两下。
一颗与她羁绊了几十年的牙齿,就此被泄愤似的从牙床上剥离。
聋老太太拐杖杵地邦邦响。
抿着嘴,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