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作单位：红星电影院
“我洗完衣裳，收拾好屋里再回去。”
秦淮茹微微嘟嘴，桃花眼泛起一抹幽怨：“早起我去中院做了饭，才又过来的。”
“这样啊。”
许大茂点点头，稍稍放下心来。
娶秦淮茹是下下策。
万不得已才为之。
如果能够不被提及。
能够混的下去。
许大茂更喜欢现如今这样的状态。
不是自己的东西。
怎么玩，都没有压力。
好玩就继续。
玩坏了也不用自己埋单。
这才是重点。
“走的时候，柜子里那个袋子，装棒子面的那个，你拿过去吧。”
“哦。”
起码十斤棒子面。
给贾家拿回去，贾张氏也就放任了许大茂和秦淮茹的关系。
以前一直都是这样。
许大茂拿捏贾张氏从来都无往而不利。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
贾张氏可以放任秦淮茹来许大茂这屋干活。
干别的。
孤男寡女那点事儿，贾张氏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她能捞着好处。
肯定就不吱声。
可这一次不同。
秦淮茹在许大茂家过夜了。
这代表着两人不打算避人儿了？
再往前进一步，是不是就得扯证结婚，跟贾家彻底了断？
贾张氏不怕秦淮茹在外面乱来。
她怕自己身边没了人鞍前马后的照顾。
怕自己缺了秦淮茹这个儿媳妇给她养老。
贾张氏其实一直都冷眼旁观也是有心机的。
许大茂吊着秦淮茹。
秦淮茹想要嫁给许大茂这事儿，在贾张氏看来纯属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一个嫁过人还带着俩拖油瓶的寡妇。
堂堂最吃香的电影放映员。
院子里除了三大爷阎埠贵外最有文化的小青年。
岂会娶秦淮茹？
贾张氏放任秦淮茹和许大茂。
一来是许大茂很上道。
玩一段时间就会让秦淮茹给家里带些粮食过来。
有时候也能带点其他好吃的。
给孩子甜口儿，老太太也能跟着享受。
二来呢。
贾张氏等着秦淮茹变老。
这二十多岁的寡妇和三十多岁的寡妇，被人相中的几率可差远了。
贾张氏就盼着许大茂吊着秦淮茹。
熬到秦淮茹年过三十。
对改嫁彻底死了心。
贾张氏的谋划，就是借助许大茂的玩弄和不负责，让秦淮茹最终锁死在贾家。
照顾小的，伺候老的，给贾家当一辈子儿媳妇。
然而，情况有变。
贾张氏毕竟也是个农村出身的老婆子。
耐不住性子。
看不懂形势。
许大茂那边稍有变故，她便坐不住了。
慌张的求助一大爷易中海。
秦淮茹回去做早饭都没发现里间屋炕上没有了婆婆贾张氏。
饭都快做好了，贾张氏从院子里回来，秦淮茹才发觉。
可见秦淮茹的心，早就从贾张氏这个婆婆身上挪走了。
甚至连几个孩子都被秦淮茹排在许大茂后面。
毕竟男孩子姓贾。
俩闺女也姓贾。
她还年轻。
只要跟了许大茂，就还能继续生。
昨个儿咬牙坚持了那么多。
为的啥？
还不就是冲着给许大茂生娃去的嘛。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
小槐花究竟是贾东旭的？
还是许大茂的呢？
毕竟贾东旭死了两个多月，她才发现自己怀了孕。
中间实在隔得太久。
而那段时间。
她和许大茂几乎天天都……
只不过秦淮茹没敢提。
一来，槐花是个闺女，她并不知道许大茂会不会重男轻女。
但许父许母搬走前给秦淮茹的印象里，许家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二来呢。
秦淮茹是真的不敢确定小槐花亲爹究竟是谁。
她怕惹恼了许大茂，连施舍她倒贴的机会都不给。
秦淮茹和许大茂之间。
许大茂是牢牢把控了主导权。
而秦淮茹则是最卑微的那一方。
几乎卑微到了骨子里。
卑躬屈膝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弱势地位。
许大茂吃了一顿热乎的早饭。
身体得到了热量和能量的补充。
再次龙精虎猛起来。
许大茂此刻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
青春肆意。
活力无敌。
秦淮茹起身打算收拾碗筷。
被许大茂勾勾手指，就立刻笑弯了桃花眼儿，跟在许大茂屁股后面进了里间屋。
反正衣裳秦淮茹待会儿就要拿去洗。
不如再多用一次。
选哪件呢？
许大茂挑挑拣拣，觉得还是十三姨的旗袍最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
许大茂出了院子，直奔红星电影院。
他放映员培训班结业后，档案便落在这里。
上面有三个老放映员师傅轮岗放电影。
他们资历老是一方面。
主要年岁也大了，下乡进村、钻深山、穿老林这些，体能和精力都跟年轻人没法比。
许大茂是新一批骨干。
暂时被归属在下乡放映组。
一边冲任务，一边熬资历。
每次下乡放电影的时候，都是电话先通知到乡里，派第一个村子的马车、牛车或者骡车来拉大型设备。
放映机器、发电机这些。
胶片和一些小的工具，许大茂肩背手拎随身携带。
走乡穿村放映结束。
再由最后一个村子负责把设备送回来。
这属于放映员下乡的固定规则似的。
倒也不费事儿。
也并没有给任何村子带来不满的情绪。
实际上，每次听到有放映员能来放电影。
各个村子都会抢着嚷着要套车来拉设备。
谁都想提前看电影。
对电影放映员那是又尊敬又巴结。
点头哈腰是基本盘，甚至在很多情况下，有求必应也不在话下。
这年代，人们的精神食粮几乎没有。
娱乐匮乏的堪称荒漠。
电影这种后世人无所谓的消遣，在当代群众心中的地位……
怎么说呢？
与几十年后花钱去外太空逛游一圈的地位，不遑多让。
要知道，连军区大院、单位的高层领导，甚至……
都以看电影为最高等级的奖赏呢。
有些领导在宴请的时候，甚至需要托关系，找门路，才能邀请到放映员去家里为贵宾客人专门放一场。
由此可见电影对当代人的重要性。
也能因此推断，电影放映员在这个年代的社会地位。
许大茂从电影院侧门进去。
看到了早就等候多时的队长老哥。
马车上，设备都码放的整整齐齐，下面铺着茅草，旁边也塞了不少。
许大茂看到放映机的上面还盖着个棉褥子。
心里对这位队长老哥的靠谱又平添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