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太美,糟糠妻舍不得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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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穷日子

胡大婶最忌讳别人说她长得胖,这一下直接戳到她的痛处,怒极,指着南安意激动道,“你骂我!”

南安意眉头轻轻一挑,原句奉还道,“骂就骂了!你瞧瞧你,哪点跟猪不像了?晚辈小,不懂事,分不清哪些是好赖话,你做长辈的,就别跟我这晚辈计较了吧?”

说完,拽着成云纹的衣角就走,只余胡大婶在原地气得跳脚。

南安意瞥见成云纹木盆里浆洗好的衣服,神色微微一顿。猛然想起来,原主闹绝食,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而且,今早也没有找到可以换洗的衣服……

她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霎时扑鼻而来……

她居然顶着这幅身子游荡了半日!

南安意面上一囧,想死的心都有了,偷偷地往外挪了挪。

瞧见她的小动作,成云纹眸色一暗,故意落后了几步。

期间路过一片田地,地里种了不少水稻和蔬菜,长势喜人。

南安意问,“我们家里有田吗?”

等了半响,见无人应答,她疑惑地回头,发现成云纹在后头一瘸一拐慢慢的走着,忘了他腿脚不便了。

于是停下来,耐心地等他走近,又问了一遍。

成云纹与她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说话间,带动脸部的肌肉,左脸上的伤疤像活了一样,微微扭动着,“有的,只是我脚残了之后,就荒废了。”

南安意偏头道:“大伯呢?”

“大伯有土廯,碰不得土,一碰皮肤就会瘙痒,起大片的红疹。”

土壤过敏啊,说起来,这病在城里根本不算什么,谁没事去刨土啊。可在村里就不一样了,种田种不了,上山上不了,这病金贵着呢。

难怪自己的侄儿在山里失踪了一天一夜,愣是没敢上山,日子也越过越穷。

回到家,南安意去了灶间。她把东西分拣好,再出来时,成云纹在院里晾衣服。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问:“你还有多余换洗的衣服吗?”

成云纹疑惑地看向她,当目光扫到她右侧裙摆的那一团污迹时,心中了然。

他抻平最后一件衣服,晾好,一言不发地拿起盆,进了屋。

要不要,拒绝得这么干脆……

南安意摸了摸下巴,要不,等某人的衣服干了,偷一件?

正琢磨着,成云纹出来了,手上多了个青色的包袱。他手一扬,朝她扔来,“再扔掉,我可不会捡了。”

包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地落进她的怀里。南安意打开,里面是几件破旧的衣裙,想是原主的,便进屋去换了。

午饭吃的是早上剩下的,到了晚上,南安意将蕨菜撕开,把炒香的辣椒、蒜米,加醋和盐淋在上面,做成了凉菜。茼蒿是清炒的,还煮了小半锅的玉米糊糊。

她没动蘑菇,打算明早拿去镇上卖了,换些粮食。

饭桌上,成云纹和大伯一个劲的吃糊糊,对野菜视而不见,南安意好心地给两人夹了一筷。

两人咀嚼的动作明显一顿,盯着碗里的野菜,一时犯了难。

这玩意儿苦得要命,村里人从不采摘,但毕竟是她夹的,云纹想,大伯面前总不能闹得太僵,大伯觉得总不能拂了侄媳的面子,于是,两人一咬牙,快速地塞进嘴里。

印象中的苦涩没有传来,反而入口酸辣开胃,茼蒿新鲜脆嫩,两人眼睛一亮,快速光了盘。

掌勺之人最乐见的便是如此,野菜她可是焯了水的,自然不苦。

下个要解决的,是洗澡问题。

南安意起锅烧上热水,里里外外找了圈,都没发现浴桶,不由纳闷,这浴桶是镶了金不成,藏得这般好。

成云纹收了碗筷进来,见她跟无头苍蝇似的,主动搭话,“在找什么?”

“浴桶在哪?”

成云纹默了一瞬,答:“没有。”

说完,从一堆干柴边上提出一个桶来,“我们俩大男人没那么讲究,平常都用木桶擦洗身子。”

南安意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不仅穷,还糙……

……

翌日,天蒙蒙亮,南安意把最后剩的那点儿玉米面和了,做了玉米馒头。

她拿了两个,用干净的布包好揣进怀里,背上背篓出了门。

一辆驴车停在村口,赶车的是个黑黝汉子,隔着老远,便扯着嗓门朝她喊,“去镇上吗?五文钱一人。”

南安意身无分文,只能走近了问:“去镇上的路怎么走?”

车夫扫了她一眼,不相信这个看着娇小,身上没二两肉的女娃子,可以自己走到镇上。

讶异道:“你要走着去?那可远着哩,体健的汉子都要走上几个时辰,中午才到哩!”

他瞥了一眼她的背篓,“你要去镇上卖货吧?要不这样,你先欠着,回程的时候一起给。”

一听这话,车上有人酸溜溜道,“我说凌大俊,你这可不厚道!我上回忘记带钱,要赊账,你死活不肯,这回怎么主动赊起账来了?你不会瞧他是成瘸子的媳妇,才赊的吧?”

有人附和道,“是啊,你还指望他能娶了你那傻闺女不成?”

凌大骏斜眼睨了说话的人一眼,“要不……你娶了我家闺女?”

这话是有杀伤力的,不止那人,全车的男人都不敢吭声了,心想,你那闺女谁敢娶啊,傻了不说,还特能吃,谁家养得起啊?

一番话掰扯下来,南安意算是明白了,凌大骏是凌飞燕的爹,父女俩都贼心不死,等着成为她的替补,她倒是愿意,可成云纹不愿意啊,所以这账,不能赊。

南安意正想摆手,说不用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把手里的铜板,给了凌大骏,“两个人。”

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愣,回过头来,果然是成云纹,他淡声道,“我也要去镇里。”

他们这趟早,车上的人不算多,两人挑了个车头的位置坐下,一声冷哼自对面发出,“见到叔叔了,也不喊一声。“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瘦小男子,南安意一开始就认出他了,可她从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叔叔一家对原主呼来喝去,当做牛马,她不搭理,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旁边的人搭上他的肩膀,与他唠嗑:“南村医,今儿怎么想起去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