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核战后替嫁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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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军事演练

当我走下运输工具时,刺骨的寒风抽打着我的脸,尘土在我的靴子周围打着旋儿。“铁狮”训练基地是由预制房屋和帐篷组成的庞大建筑群,坐落在遭受重创的山脉的荒凉背景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明显的紧张气氛,一种无声的期待的嗡嗡声在看似平常的活动表象之下震颤着。士兵们匆匆走过,表情严峻,行动精准而高效。时不时地,一声严厉的命令会穿透风声传来,这鲜明地提醒着人们这次演练的严肃性。

当我朝着指定的后勤区域走去时,我能感觉到他们目光的重量,那是好奇与轻蔑的混合。窃窃私语像影子一样跟随着我。“她不是何指挥官的妻子吗?”“一个娇生惯养的城里姑娘在这儿做什么?”“可能只是来做做样子的。”我挺直了脊背,无视他们话语的刺痛。我经历过比窃窃私语更糟糕的情况。我在核战争的余波中幸存下来了。这个?这算不了什么。

“张悦”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我转身看到一个中士,身材矮壮、面容饱经风霜且永远皱着眉头的人。他是后勤小组的组长,在演练期间是我的直属上级。他不耐烦地示意我过去。“很高兴你终于来了。我们已经落后于计划了。”

他带我穿过一堆供应箱和帐篷组成的迷宫,一边走一边对士兵们大声下着命令。后勤区是一片混乱的景象,男男女女们争分夺秒地整理堆积如山的物资,活动如旋风一般。孙中士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向我。“听着,张悦”他说,声音低沉而急切。“这不是什么社交聚会。这是一次严肃的军事演练。只管做好你分配到的任务,别惹麻烦,这样我们都能熬过这一关。”他的目光扫向一群围在地图旁的军官,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专注。“贺指挥官非常关注这次演练。别让他分心。”

我点了点头,心里拧成了一个紧紧的结。让他分心?我甚至都没想过要接近他。我的重点是做出贡献,证明自己的价值。我知道自己对军事战略有着敏锐的理解,有着预判敌人行动的本能。但在这里,被排挤到边缘,我的技能感觉毫无用处,我的声音被压制了。

“是的,中士,”我回答道,声音平稳而克制。“我明白。”

他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然后转身离开,继续疯狂地整理物资。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的任务。我能感觉到一丝挫败感,一颗雄心的余烬被压制但并未熄灭。我不仅仅是何指挥官的妻子。我是张悦,一个幸存者,一个战略家。我不会被噤声。

午后的阳光照在帆布帐篷上,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柴油的浓重气味。我仔细地检查着库存清单,思绪飞转,分析着物资的流动、潜在的瓶颈!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空气。我脚下的地面震动起来。我抬起头,遮挡住阳光。在远处,一列坦克轰鸣着启动了,它们的引擎发出一种低沉的力量的交响乐。演练开始了。

“报告!”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厉声喝道。

我转身看到一个年轻的士兵,他的脸因用力而涨得通红,手里紧握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孙中士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女士。”他笨拙地敬了个礼,然后把文件递给我。

这是一份修订后的补给清单,满是错误和遗漏之处。孙中士显然已经忙得不知所措了。我的手指直痒痒,想要开始重新整理,想要实施我脑海中已经构思好的系统。但是孙中士明确告诉过我要坚守分配给我的任务。我内心闪过一丝犹豫,但仅仅是一瞬间。演习已经开始了。没有时间搞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了。

“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我喊道,我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威严。士兵们起初有些犹豫,慢慢地开始聚集过来。我展开清单,指着那些明显的差异之处。“这一团糟。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系统,一种更高效的追踪和分配这些补给的方法。”

我迅速概述了我的计划,把士兵们分成专门的小组,分配具体的任务和职责。我对关键补给进行了优先排序,建立了清晰的沟通渠道,并利用简单的标记和一个中心日志实施了一个简化的追踪系统。一个小时内,混乱的场面就改变了。箱子堆放得整整齐齐,补给物资顺畅地流动,而士兵们,起初还持怀疑态度,现在带着一种新的使命感开始工作了。

就连从一个匆忙的会议赶回来的孙中士,也惊愕地盯着改变后的后勤区域,默默无言。他张开嘴想要说话,然后又闭上了,眼中闪过一丝勉强的钦佩。这个小小的胜利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

看到补给点效率提高了,我感到信心大增。战术讨论正在主指挥帐篷里进行,我知道我必须试一试。我深吸一口气,朝帐篷走去。赵,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参谋,脸上永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笑,站在帐篷外站岗。

“我要和贺指挥官谈谈。”我说道,声音保持平静和尊敬。

赵嗤笑一声。“贺指挥官正忙于演习呢,贺夫人。你不会懂这些事的。”

“我向你保证,我懂。”我反驳道,声音变得强硬起来。“我有宝贵的见解,对演习有益。”

他笑了,一种短促、轻蔑的声音。“你?一个后勤办事员?好好整理绷带吧,小媳妇。把战略问题留给专业人士吧。”

我的耐心渐渐耗尽了。“这次演习模拟的是真实的战争场景。每个细节都很重要,包括后勤。我的观察直接影响供应链的成功与否,而这反过来又影响整体战略。”

赵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笑更甚了。“听着,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啰嗦。回你的小角落过家家去吧。大人们正在工作呢。”

这种随意的轻视,这种公然的性别歧视,让我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我张开嘴想要反驳,想要要求被倾听,但是看到贺凛从指挥帐篷里走出来,我就停住了。他面无表情,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区域。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一瞬间,我们的目光交汇了,但随后他的目光移开了,聚焦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那里模拟战斗正在激烈进行。失望刺痛了我,一种尖锐、意想不到的痛楚。

回到后勤区域,紧张的节奏仍在继续。当我查看最新的补给请求时,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差异。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小细节!但它暗示着一个更大的问题。我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拼凑着这个谜题。如果我是对的!

“孙中士,”我喊道,声音低沉而急切。“我需要去检查一些东西!”供应帐篷里闪烁的荧光灯投下长长的影子,我正俯身在后勤报告上。孙军士起初对我积极主动的做法持谨慎态度,但逐渐对我的工作效率产生好感,早些时候甚至粗声粗气地说了句“不错啊,张女士”。这次不同。这不仅仅是对现有系统的优化。这是在找出整个供应链中的一个根本性缺陷。医疗用品的申领单一直保持一致,几乎过于一致了。然后我突然想到。他们是根据标准预估来预计伤亡情况的,没有考虑到演习区域的特殊地形。西侧地势多岩石且崎岖不平,扭伤和骨折之类受伤风险要高得多。目前的分配计划对所有区域一视同仁,这意味着西侧很可能面临物资短缺,而其他区域则会有剩余物资。

“孙军士,”我喊道,声音因急切而尖锐,“医疗物资分配——有问题。”

他抬起头,眉头紧锁。“有问题?你什么意思,有问题?这是基于标准协议的。”

我解释了我的推理过程,指着地形图并着重指出预计的伤亡模式。我提出了一个重新分配的计划,优先考虑西侧,并且制作针对常见地形相关伤病的移动医疗包。孙军士起初持怀疑态度,但听得很认真。他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路比划着,表情逐渐从怀疑转为理解。

“你是建议在演习中途进行全面调整吗?”他问道,声音中带着谨慎。

“这是必要的,”我坚定地说,直视着他的目光。“现行系统会导致可避免的延误,并可能危及我们士兵的安全。”

他咬着嘴唇,然后慢慢点了点头。“好吧,张女士。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忙得不可开交。我与运输队协调,重新安排补给车队的路线,重新打包医疗包,并更新后勤数据库。其他士兵起初对突然的变动感到困惑,但很快就适应了,他们的行动精准而高效。修改后的系统运转顺畅,物资在西侧需要的时间和地点精准送达。

效率提高的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传开。其他部队的士兵过来查看,对这些变动感到好奇。就连那个傲慢的参谋赵也把头探进供应帐篷,他往常的冷笑被一种勉强的尊重所取代。孙军士满脸自豪,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啊,张女士,”他说,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一种满足感和被认可的强烈混合情绪。

然后,目光敏锐的记者林出现在帐篷入口,手里拿着笔记本。“张女士,”她喊道,声音轻快而好奇,“我一直听到关于你在这里工作的了不起的事情。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采访简短却很有见地。林聚焦于后勤方面的改进,赞扬我的聪明才智和工作效率。我诚实地回答她的问题,淡化自己的作用并强调团队合作。但就在我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几个军官在盯着我,他们的目光冷淡且带着不满。他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表情中混合着怀疑和怨恨。其中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撇着嘴冷笑道,他朝我的方向指了指,他的话在喧闹的营地中传开。“看看她,在聚光灯下自我陶醉呢。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呢……”

这些话悬在空中,与之前的赞扬形成鲜明对比。我刚刚还感受到的满足感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一只手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转身看到孙军士,他的脸上写满担忧。“张女士……”他开口说道,声音很低,“你可能想要……”

甚至是赵,我曾短暂赢得他勉强尊重的人,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他路过补给帐篷时,停顿的时间刚好够抛出一句几乎不加掩饰的关于“平民干涉”军事事务的讥讽话语。

他们的不认可带来的压力向我压来,几乎要扼杀我来之不易的信心。我咽下喉咙里的哽塞感,提醒自己我在这里的目的不是赢得他们的认可,而是确保演练的成功,最终确保士兵们的安全。

在训练场的另一边,我看到贺凛指挥着他的部队行动,他面无表情,全神贯注。他行动时带着一种毫不费力的威严,他的命令简洁而清晰。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感受到他专注的强度,对职责坚定不移的奉献精神。短暂的一瞬间,我们的目光在尘土飞扬的场地上交汇。他的凝视比平常多停留了零点几秒,在他一贯冷峻的表情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然后,他转过身去,注意力又回到正在进行的演练上。

这次相遇虽然短暂,却在我心中激起了一丝暖意,在营地日益增长的敌意中犹如一个小小的支持灯塔。我深吸一口气,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准备。演练才刚刚开始,而且我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确定感知道,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林记者又出现了,她打开着笔记本,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贺太太,”她开始说道,声音低沉而神秘,“我一直在观察这里的动态。这里面有很多表面看不到的情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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