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合作
已到夜晚，隔壁魏志鹰又开始了每天的造作之旅，湍流般的鼓点，飘忽不定的琴音，幸好他也懂得节制，不然哪怕他的邻居是陆羽，也会遭到投诉。
陆羽紧张地凝视着聊天窗口，过了几秒，窗口里出现一句话。
“根据目前的案例研究，鬼没有智慧。”
看到这句话后，陆羽松了口气。
黑盒目前的表现很智能，能实时回应自己的指令，能根据任务进程发放奖励，还能在自己接触鬼时自动压制‘入侵隐患’等等……
从这个角度判断，黑盒至少不是“某只鬼”。
唯一让陆羽担心的是，他通过黑盒所获得的一切是否安全，自己突然获得力量和耐力这件事可以用“灵异”解释，但用寿命兑换的金钱是需要经过现实里银行的，这难道也是灵异？
从这一点引申，哪怕黑盒现在看起来是在让“玩家阻止入侵者”，可假如某一天自己成长到了足够强大的地步，黑盒却要求自己用鬼来毁灭世界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或许一念之差，自己就会成为文明的罪人。
“既然我的编号是0127，就说明前面有0126，0125，直到0001。如果我能找到其他也曾使用过黑盒的人，就有机会解决这些问题，至少我能明白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正好，我可以和这个专门研究鬼的机构合作，借助各种调查，找到关于黑盒玩家的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陆羽主动发送信息。
“你们找我真正目的是什么？”
发送完信息后，陆羽还是有些忐忑，他盯着屏幕，希望对方不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们目前正在建立一个关于世界上已经发生的灵异事件的档案库，对已知的鬼进行编组分类并发布在特定网站上，详细记录其行为逻辑、杀人规律、外貌来历。这份档案将会极大促进我们国家的安保事业。”
“我们注意到您在灵异山洞里提到了‘青禾号’，也注意到您在‘驱鬼测试’中得到了高分，认为您有相当高的资质值得合作。作为合作的一点诚意，我可以告诉您一些最高机密信息：‘青禾号’代表了一系列发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灵异事件。”
“如果您愿意与我们合作，需要来官方建立一个特殊档案，官方将会给您特殊的设备以保持联系与信息记录，且会给您安排专员进行联络，您只需要负责把您以前和以后遇到的每一件灵异事件详实陈述出来。而我们与您交换的，除了一份基础工资和具备较高社会地位的工作以外，便是您有权知晓任何在国内灵异界发生的事。相信这对您有相当大的好处。”
对方说着说着，称谓就转换成了敬语，看样子他们真的很需要各种信息。
陆羽想了想，自己能说的其实只有雨鬼、海报鬼、鬼影、以及16楼客服部里还未确认的鬼。这些对于“环”而言，应该具备相当高的价值。
“但你们怎么确定，我之后还会经历灵异事件呢？假如我以后一辈子都不提供新的信息，我还会享有这些待遇吗？”
陆羽现在其实很缺钱，因为火烈鸟工作室的高额薪资主要是按项目进度发的，其余时候只有一万三的基础工资而已。
如果能再多一份收入自然是最好。
“放心，我们会签订有益于双方合作共赢的合同，哪怕您之后没有遇到新的灵异事件无法提供信息，也不过会降低基本薪资而已。直到你能提供新的信息，再恢复待遇，甚至得到更好更多的待遇。”
陆羽不得不承认对方开的条件很诱人，或许这就是比新设备下的恐怖游戏市场更大的蓝海吧——贩卖灵异信息。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他解决入侵者时不占用上班时间，记录信息也不过随手的事，那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
不过陆羽也能猜到对方的小九九，假如他们给自己开5000每个月来维持长期的供给关系，哪怕自己活了十年也不过赚60万，这60万对于一个科研、国家机构而言简直是毛毛雨。
更何况要是哪天陆羽挂了，连这点小钱钱对方都不用支付。
“好，就这样吧。”
陆羽答应后，对方很快发来了一系列信息，包括地址，需要找的人的名字，还留了几个备用电话。
“好吵。”
这边刚结束聊天，沙发上的刘丽就沙发上痛苦地捂住耳朵。显然陆羽习惯了魏志鹰在隔壁的动静，但她没有，于是她被吵醒了。
“快吃吧，待会饭都凉了。”
陆羽一看，距离刘丽昏睡过去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
“我…我想起来了。”
刘丽并没有回应陆羽。
她此时在沙发上背对着陆羽，整个人颤抖着抱着自己，眼眶湿润，眼泪不断流出，表情满是恐惧。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十分吓人的事。
陆羽眉头一抬，来了精神。
这不仅关乎着公司安全、鹿小月不存在之谜、现在还关乎着一笔钱。于是陆羽新建了txt文档，已经准备好录口供了。
“你在干嘛？为什么要建文档。”没想到刘丽坐了起来，发现他这举动，表情很不好：“你早就预料到我会想起来这件事吗？你绑架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
“你冷静一下，是我救了你。如果你不待在这个房间你就会变成‘它们’。既然你想起来自己遭遇了什么的话，你就应该明白‘它们’是什么。”
听到这话刘丽沉默了，几秒后，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我……我的确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
“在这个房间，我感觉神智要清醒一些。也……更加温暖。”
陆羽松了口气：“我现在也不确定你是个什么状态，总之我们不着急。明天是工作日，你现在可以先请个假观察观察。”
没想到刘丽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说着说着她啜泣起来：“为、为什么我总是这么不幸？爱情不顺利，工作，也不顺利，遇到这种事情，现、现在还被绑到陌生人家里，我明明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
“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陆羽抽了几张纸，给她递过去。她现在快哭成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