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对抗厉鬼的唯一道路
“失常，到底什么是失常？”
回答一个不想回答的问题，最好的方式是反问。
“这是一种巧合，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对方根据陆羽的回复判断出来他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干脆顺着提问回答下去：“失常状态，也是人类唯一对抗厉鬼的手段。”
“唯一？”
陆羽注意到这个限定词：“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吗？比如水银、桃木剑、大米、黑狗血、符箓、解除怨念之类的……”
他知道这些手段只出现在电影或典籍里，却还是想问个明白。
“是的，唯一。”
“但你要注意，我所说的是对抗。你上述提到的那些手段也未必不能对特殊的鬼起作用。”
“我们做个假设，假如厉鬼早就入侵了现实，那一定会有人早于我们几十年，几百年面对他们，或许在那时他们偶然遇到了能用水银、桃木剑、大米、黑狗血、符箓限制的杀人规律，所以这些方法传了下来。”
“这也意味着，那些没能成功解开杀人规律的人，都不会活下来，也不会传出什么解鬼方法，他们被鬼直接杀死，在历史上悄无声息地消失。”
“所以我们目前在民俗典籍中得到任何有关鬼的知识，都是一种谬误，是一种幸存者偏差，是盲人摸象。”
陆羽又从冰箱里掏出一罐可乐来，现在已是深夜，他非但不疲惫，反而觉得愈加清醒，这就是点了耐力的作用。
咕噜咕噜一口下肚，那清爽的感觉淌过舌尖，他很庆幸自己还能体会这种小快乐。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根据研究表示，人类在遇到厉鬼时有且只有一条路能正面对抗厉鬼，这条路总共有四个阶段，最终，会发展到称为‘灵异失常’的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污染，我们发现厉鬼出现时自身总是伴有某种未知的物理干扰，这种干扰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体结构，大脑认知，并且人无法依靠自己意识到这种变化。当这种污染积压到一定程度，他们会突然在某个瞬间崩溃。”
“第二阶段，崩溃的那一瞬间，我们称之为精神失常。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精神失常就是一个人彻底从“人”转变为“神经病”的象征，在这个阶段中，人表面上看上去还是人，内里却会朝着变态的方向疾驰，且一去不复返。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经历过灵异事件的室友在明天会如何拿着斧头杀死全寝室的人。但是，也只有这个阶段的人，可以恰巧与厉鬼建立联系，从而正式成为失常者。”
“第三阶段，我们称之为存在失常。当人与厉鬼建立起联系后，他就能支付某种代价以交换厉鬼的控制权，这种代价无一例外的是‘精神上的损失’、‘肉体上的变化’、‘生命的逝去’以及‘厉鬼变强’。换言之，人在把自己当作贡品献给厉鬼，在这个过程中，他会更加疯狂，身体会因精神因素出现残缺或增殖或突变，甚至是变成怪物。”
陆羽立刻回想起赵炎铭的状况，他似乎不太符合目前已知的三个阶段。
在使用鬼拖手时，哪怕他在短时间内高密度的控制对方办事十几次，也没有出现明显的肉体变化与精神缺失，而他脸上出现的那个腐烂手印，看上去并不符合存在失常的定义。
所以陆羽问道：“等等，假如一名失常者心理素质极高，情绪始终稳定，精神状态难以受损会怎样？”
没想到对方发了个微笑的emoji过来。
“那得恭喜他，他拥有成为执行专员的潜力。要知道在如今，有且只有心理素质极高且精神稳定的人才能胜任这一任务，否则官方不敢把城市的安全交给一个随时会失控的疯子与怪物。”
原来是这样吗？那这岂不是意味着，那些精神状况不够稳定的人，都会……
“与之相对的，如果出现存在失常的人类在城市中危害公众安全，执行部专员也将负责清理他们。”
“可这很难办到吧，你怎么能要求每一个不幸被污染的人能够有这么高的素质。”陆羽不禁回想起16楼客服部那些尸者，根据刘丽的描述，她们的变化也存在一段缓冲期。这段缓冲期或许就是她们被慢慢污染直至第一阶段“精神失常”的过程。
“我不想用太极端的观念向你证明这一切。但你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们不得不说。也许，你需要用进化的观点来看待这件事。那些污染后就成为怪物的人，就是进化的牺牲品，更加极端些说，他们就是残次品。哪怕不被厉鬼淘汰，也会被人类社会所淘汰。”
“为什么要生搬硬套这个概念？”陆羽敲下键盘。
“这个研究结论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存在失常后还存在一个阶段，灵异失常，这个阶段可以说是无间地狱，却也是极乐天堂。是进化的起点，或许也是进化的终点。位处这个阶段的人类往往心理素质极高，在控制了厉鬼后，他们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不崩溃，并且随着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增加，他们的心理素质还会进一步成长，这就导致了他们几乎能成为厉鬼的主人，而要承受或支付的代价已微不足道。你说这样的人，算不算是进化呢？”
“如果只是这样，我觉得不算。”陆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虽然啥也没做，但借助黑盒的机制，他已经处于这样的状态了。
“但是，在这个阶段中，人还会带动厉鬼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进化呢？鬼域的范围会增长，鬼域的效果会变化，杀人规律会变化，鬼甚至……会更加完整！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指向灵异的增强，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异失常’。”
“不过这种好事显然只是例外，大部分时候，失常者在濒临极限时都会被厉鬼一次性带走，只有那些真正的‘鬼之骄子’才能做到这样的事。”
“那些人，在没被污染前，或许就已经是一个表面上看上去伟光正，实则内心无比阴暗的心理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