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彻底掌控
天台上。
陆羽在练习一件事。
“使鬼域收放自如。”
有了断头鬼之后，他不必再担心世界回溯，也不必担心留给韩逞修手机的时间不够。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不小心让断头鬼杀了人。
通过刚刚那个男人可以明白，哪怕他控制了断头鬼，周围只要有精神失常的人出现，断头鬼就会自动抹他们脖子。
而在澄潭中，这又会带来一个严重后果。
由于“灵异会暂停回溯，使人的状态更新”，所以“被灵异力量杀死的人不会复活。”
陆羽刚刚要是不后退那么几步，那个在房间里的睡衣男人就会真的死去，无法回溯。
不论是珠宝店里那些尸体，还是面前这个无头红衣女尸都能证明这一点。
……
盘腿坐在天台上，陆羽不断调控着自己的各种感官。
他尝试回忆各种事情让自己愤怒、疯狂、冷静、兴奋、悲伤，但他毕竟不是机器，他没办法自如切换这么多情绪。
情绪的确和断头鬼的杀人规律有关，对鬼域却没有什么影响。
陆羽又集中注意力进入心流状态，不断念叨“鬼域收回鬼域收回鬼域收回”，并在脑海中想象一个环绕在失乐园推理馆外的结界，像绳套拉紧一样，他想象着鬼域的回收。
这也没用。
两次失败后，陆羽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那个精神崩溃的男人立刻又出现在他的感知中，断头鬼的灵异立即发动。
对此早有准备的陆羽又退了回去。
他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仔细一想，不论是雨鬼还是海报鬼，它们出场时鬼域的确一直维持着，没有中断过。”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控制鬼域吗？”
陆羽必须要控制这玩意，否则他接下来就没办法在人类世界生存了。
显而易见的，他要是哪天心情好想出去逛个街，结果在街边遇到个精神崩溃的人，咔的一下，断头鬼把人家脖子给抹了，这不太好吧？
更何况在公司里，大家加班也总会有心情糟糕的时候，要是有谁得了抑郁症瞒着不说，被断头鬼逮到那个精神崩溃的时机，咔擦。
而且公司里有人“身首分离”这种死法，会严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
以上，都是不讨论断头鬼发动灵异，陆羽要承担代价的情况。
想到这里陆羽有点绝望：“不行不行……没解决这个问题前我不能回归正常世界。”
……
陆羽在天台上走来走去，蹦来蹦去，尝试各种方法，不知尝试了多久。
他抬头一看，天居然黑了。
朝着远方一看，处于回溯的世界天还是亮的。
“灵异，真奇妙啊……”
陆羽看着头顶繁星闪烁，不自觉喃喃着：“假如有一天我足够强大了，我能够在宇宙中自由行走、去月球看一眼美国有没有插旗子、去太阳洗个澡吗？”
他又自嘲一笑：“我于这个宇宙而言，不过是蚍蜉对沧海般微不足道。要是有一个观察者在飞秒标准拿着显微镜下观测太阳系，或许……”
“或许……”
陆羽忽然皱起了眉头。
“观察者？观察？注意？注意力？”
“我好像没有尝试过这个方法。”
其实陆羽之前就疑惑过，为什么断头鬼需要尸者来帮它索敌。
既然鬼域已经展开并笼罩失乐园推理馆了，但凡在鬼域内满足杀人规律的任何人不都应该立刻断头吗？何必让尸者追过来，多此一举呢？
有一种猜测可以解释。
那就是断头鬼的鬼域存在限制。
这种限制导致了它需要某种“接触”才能杀掉精神崩溃的人。
尸者周遭的空间是一种接触。
而陆羽自己的目光和注意力……也是一种接触。
“呼。”
陆羽深呼吸，走到天台边上。
他又清晰感受到了那个精神崩溃的男人，但这一次，陆羽不仅没有看向他，甚至没有在意他。
他只是站在天台边上，静静看着远方群山而已。
嗯，乍一看，真是岁月静好。
保持着这种状态，陆羽缓缓后退，退回鬼域不会干涉到那个男人的距离。
“他还活着吗？”
这次全程没有关注那个男人，陆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死掉。带着这种好奇，再一次，陆羽走到天台边向下看。
那个男人还活着！
注意到这一点的陆羽下意识的后退——这简直快成了他的惯性动作——但陆羽停下了脚步，就在这能伤害到对方的距离，深呼吸，转移自己的目光和视线。
他又看向了远方。
接着，又看向那个男人。
当陆羽看过去时，视野中，那个男人脖子上的白线立刻开始收缩。
接着，陆羽挪开视线和自己的注意力，感知中，那个男人脖子上的白线缓缓停止收缩。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试了那么多个方法，终于有一个方法给他找到了！
——就这样来回练习，已是白天。
这一次，陆羽觉得自己终于能够随意掌控断头鬼的杀人冲动，于是他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天台边上，目光仍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可那个男人脖子上的白线却一点没有收缩。
这意味着哪怕陆羽站在一个精神崩溃者面前盯着他，只要陆羽不想，断头鬼的灵异就不会发动。
再仔细看，折腾了这么多次，男人脖子上连轻伤都没有，皮肤上甚至看不出明显的伤痕。
这说明白线收缩时，也就是断头鬼灵异发动刚开始那么一小会，人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大功告成。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不敢说全部，他也把断头鬼的百分之九十的特性摸清楚了。
陆羽淡淡一笑，不再关注这些事情。
接下来回归正事。
修手机。
他冲身后招了招手：“我们走。”
于是，他身后的无头红衣女尸僵硬地转过身，跟在了他身后。
……
韩逞感觉浑身冰冷，梦中，他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冰窟里满是没有头的尸体。忽然，那些尸体站了起来，纷纷质问韩逞：“为什么你要吃我？”
韩逞一下子被吓醒了。
抬头一看，一个男人拿了瓶罐装可乐站在他身边。
男人自言自语道：“回溯就是这点好，物资充沛，绝对不怕饿死。”
注意到自己醒了，男人一愣，递过来准备好的另一瓶罐装可乐：
“兄弟，到你干活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