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作孽

有个不喜欢叫我儿子，或者沈流年的中年大叔，曾经有一天，跟我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这个中年大叔，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你们可以想象，当时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这就像，在一个男浴室里面，居然有一个女厕所，怎么看，都是比大白天，贞子从电视机里面爬出来，还让人毛骨悚然。

我满脸诡异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个大叔，马上就恢复了不着调的本性，扯着我的头发，死命地拿书敲头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说这句话的云淡风轻。

但是当时的我，真的被吓唬住了，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是一部小说里面的台词。而这个晚上，我对这一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第一，如果我不问出那句话的话，最起码，还有一匹马，无论是我骑她，还是她骑我，总好过，晚上听隔壁结巴少爷的啪啪的声音。

第二，当陆羽走了之后，我喝酒了。实话，当时并不痛苦，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对于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事情，当它发生在你面前的时候，那些说痛不欲生的人，都是假的！最起码，我并没有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拿着瓶子，死命地往嘴里面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并不痛苦，但是我还是想喝，最终，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哼，就是真的绿巨人，也不可能真的在楼顶上打飞机。”这是我醒过来的时候，结巴少爷抽着烟，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倒不怕医生找你麻烦。”我笑了笑，然后想伸出一只手，但是现在的我，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结巴少爷抽着烟，皱着眉，他手上的烟一直是一个牌子的，中华，一根十二元钱的那种，能抵得上我在老家的一顿早饭。

那天下午，BJ市一家人民医院里面的一间病房里面，两个男人，被狠狠地训了一顿。一个站着，手里拿着烟，另一个躺在床上，手里也拿着烟。

医生最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我有些惶恐，我害怕这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就已经聪明绝顶的男人，会直接将结巴少爷赶出去，那样，我就没有烟抽了。

但是，终究那个下午，结巴少爷，还是留在了医院里面陪着我，我也好好地享受了一把，但是还是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个烟，敢用我们这个民族的名称作为商标。

当我一脸兴奋地询问结巴少爷的时候，结巴少爷只是淡淡地吸了一口，反问了我一句：值得嘛？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到现在还记得，结巴少爷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到外星来客的眼神，好像我是一个远古的生物，而我也这样看着结巴少爷，最终，还是我打破了那个下午的平静，说了一句：“你的眼睛里面，有眼屎！”

结巴少爷，当时并没有反驳我，或者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擦了擦眼睛，然后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然后出门，离开。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在那边感叹：“这下，真的没烟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