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筑基突破失败
三天后，宗门小比当日。
徐长庚站在米露租借的洞府门口，目光落在那块“正在使用中”的木牌上，神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三天，他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前两天，他在炼器堂的炼器室中度过，试图继续优化自己的傀儡符纹。
然而，不知为何，他好像失去了最初的灵感，再也找不回第一天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相反，这两天的锻造接连失败，符纹要么无法激活，要么效果平平，连刘一手都不禁皱眉，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东西靠的是状态，不在于强求，急不得。”
徐长庚却并未因此感到挫败。
他心态一如既往的平和，甚至在心里调侃自己：“看来新手保护期已经结束了。”
炼器失败的两天后，最后一天，师尊亲自下山，和大师兄、二师姐一同为他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壮行餐”。
今日，便是宗门小比开始的日子。
徐长庚走在前往宗门广场的路上，目光扫过四周，忽然想起了三天前的米露。
她当时正为筑基做准备，不知如今是否已经突破。
心中这么想着，他便顺道来她的洞府看一眼。
然而，看到那块“正在使用中”的木牌，他稍微愣了一下。
反正距离宗门小比开始还有几个时辰，要不再等一等.......？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长庚便伫立在米露的洞府门口，一遍望着天，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那些话本上——
决战紫禁之巅之前的绝世高手，不是都需要一些时日来调整自身的状态吗？
正当徐长庚想自己算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的时候时，洞府上面悬挂着的那个“正在使用中”的牌子突然变暗淡了。
徐长庚的目光微微一凝，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洞府门打开。
门后，米露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原本明亮的眼眸失去了光彩，步伐虚浮，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徐长庚看着这一幕，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失败了？”他低声问道。
米露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徐长庚，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前辈……”她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我失败了。”
徐长庚的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没事，筑基失败是常有的事。只要你还活着，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米露听到这话，嘴唇抖了抖，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低头看着地面，像是在逃避现实。
过了片刻，米露艰难地说道：“可是……筑基丹已经用完了。”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米露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绝望和深深的自责：“这些年，娘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我……为了这次筑基，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灵石……可是……我还是失败了。”
徐长庚看着眼前几乎崩溃的米露，眉宇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着下定论。失败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因此放弃了希望。”
徐长庚微微挑眉，语气平静：“我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他伸出手，淡然地说道：“把你的令牌给我。”
米露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将令牌递给了他。
徐长庚接过令牌，摆弄了片刻，随后将令牌重新递还给她，连同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
“这里有两千灵石，拿去应急。以后如果我需要符篆或丹药测试，你继续帮我，报酬翻倍。”他停顿了一下，“至于筑基丹……只要有灵石，就永远不愁。安心攒点灵石，明年再试，失败一次不算什么。”
米露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储物袋，眼眶一热，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前辈……您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地步？”
徐长庚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因为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只要还在坚持，总有一天会让人刮目相看。”
这句话不是谎话。
在刚刚有一刹那，他从米露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前世或今生都是如此。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多了一丝玩笑：“再说了，你对灵宝阁的价值，恐怕还要比我的符篆大得多。这点小帮助，就当是投资未来了。”
米露听到这话，原本快要决堤的泪水被生生逼了回去。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哽咽道：“前辈，您真的……太高看我了。”
徐长庚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别多想。这世上能从头站起来的人不多，但我相信你能行。把灵石拿好，回去先调整心态，记住，你还有机会。”
说完，他转过身，迈步离开，声音从前方飘来：“记住，宗门小比不要错过了，说不定看热闹的时候会有些新的收获。”
米露捧着手中的储物袋，看着徐长庚离去的背影，眼中泛起了复杂的神色。
她既感激，又羞愧。
感激的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有人伸出了援手；羞愧的是，她明明已经失败，却还让别人为她费心。
“前辈……”她低声喃喃道，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和储物袋。
站在洞府门口，米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失败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她因此放弃自己。
“明年……我一定会成功！”
......
徐长庚离开洞府，向着宗门广场的方向缓步走去。
宗门小比的广场坐落在问道宗的中央，占地极广。
此刻，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
广场四周悬挂着各峰的旗帜，每一座旗帜都代表着一脉。
徐长庚走到广场边缘，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抹淡然。
与其他激动或紧张的弟子不同，他显得格外从容，像是局外人，随时可以转身离去。
说实话，准备得如此充分的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输。
高台上，宗主王阳明的目光缓缓扫过广场，停留在了徐长庚的身上。
鹤立鸡群的徐长庚，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王阳明微微挑眉，随即抬手，朝他示意：“徐长庚，上来。”
徐长庚本来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位宗主的示意，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高台上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长庚——”
刘一手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带着几分爽朗的亲切，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喊谁。
“你来了？快上来！”
这一喊，徐长庚顿时无语。
王阳明的面子他尚可以推脱，但刘一手……
这位最近教了他不少炼器技巧，还主动为他解答了许多疑惑的堂主，他却实在不好拒绝。
在众人好奇又复杂的目光中，徐长庚叹了口气，迈开步伐，走向高台。
台下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他是徐师叔吧？果然，这气质一看就是不一样。”
“你说他能在这次宗门小比拿到第几？”
“应该是第一吧？”
“怎么可能是第一？！他刚入门不到三个月，即使是大道之体，最多也就筑基期前期。这次宗门小比，可是有筑基期圆满的天骄参加！”
“什么？！筑基期圆满？！”
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开口的弟子愣住了，眼中满是震惊。
围观的其他弟子也纷纷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的悄悄打量徐长庚，有的则摇头轻叹。
而走向高台的徐长庚，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什么？！筑基期圆满？！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