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会
剧烈的偏头痛袭来，里维斯不由自主地锁起了眉头，抬手用力地揉按起太阳穴的周围，他患上了偏头痛。
最近安抚起义军的事情让他压力倍增，头痛也愈加剧烈。
指间清幽的灵能光芒在舒缓着里维斯太阳穴周围紧绷的血管，灵能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有着特殊的优势。
说不幸，是里维斯穿越到战锤世界，这个可是有名的粪坑世界，普通的龙傲天主角在这里改变不了自身的命运。
说幸运，是故乡留给予他一份礼物，那是一小块独属于他安详的灵魂净土。
这片独立的灵魂净土遮蔽了里维斯在亚空间里的灵魂光芒，让他可以随意动用灵能力量。
每一个经过里维斯引导的灵魂可以来到这里静静地等待着消亡，化作纯净的能量回归现实宇宙，让他们不会成为现在亚空间里的孤魂野鬼。
亡者们会留下一捧灵魂凋零的细沙，增加灵魂净土的范围，并且提高里维斯的灵能。
它就像是一片小亚空间一样，只要里维斯的这片灵魂净土不停地成长，他的灵能力量也会不断进步。
在吕凯乌斯大起义的时候，里维斯在战场的废墟中送走一批批倒下的战友，在战友最后的托付下不断地增强自己的灵能强度。
直到里维斯带领着起义军大部队在吕凯乌斯上的战场获得了最终胜利。
深呼吸，深呼吸。
寒冷、干燥的空气将他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带出，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吕凯乌斯人会忘记泼洒在奴隶矿场里的鲜血吗？”
沉重的话题骤然间把艾福瑞尼亚的咽喉扼住，把她剩下的话语堵了回去。
平台内一阵平静，微弱的呼吸声伴着运输平台上电机升降声。
吕凯乌斯护卫队中的仅有的几个年轻人眼神里露出愤恨的颜色，不知不觉间手掌在不停地摩擦着腰间的武器。
无声、无息，两名阿斯塔特微微地侧过身子，动力甲的关节处开始变形蓄力。
叹上一口气，里维斯将手臂按在艾福瑞尼亚娇小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好像把她身形压下一节。
“我会和科拉克斯处理好一切，以后吕凯乌斯的孩子们会像基亚瓦尔的孩子一样，可以正常地学习、游玩、逛街、向着亲人们撒娇。
而不是像我们握着粗壮的矿镐在矿场里与奴隶主、监工们战斗。”
艾福瑞尼亚沉默着、红着眼眶不再说话，里维斯让出位置让护卫队里的大个子安抚着被他说得伤心起来的女孩。
里维斯侧过身子，对一旁的阿斯塔特们说道。
“麻烦你们通知科拉克斯正常举办宴会吧，不用等我，我会直接去会议室等待宴会结束。”
两名阿斯塔特对视一眼，挪了挪脑袋像是与外界沟通什么。
过上一会儿，其中一名阿斯塔特正面面对着里维斯，其低沉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原体回复:他会带领大家直接在会议室等您。”
“谢谢。”
电梯平台穿过漫长的运送轨道，突然地砸进一片温暖、湿润的气浪里，食物甜腻的气味飘荡在所有人的鼻尖。
‘吱——吱——吱’
一连串刺耳的电机刹车声响起，到达终点了。
幽深的夜色里，庆祝吕凯乌斯解放的酒会定在基亚瓦尔巢都上层有名的博物馆中。
灯火通明的建筑，人声鼎沸的大厅，来来往往的全是上巢里有名有姓的垄断巨头家族成员。
至于中、下巢的工人和普通商人，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博物馆里那些曾经记录了镇压吕凯乌斯人起义的所谓基亚瓦尔式‘英雄’人物的物件都还没有完全收起。
一些小角落里还能看见某些文字叙述，这是对吕凯乌斯人的一种微妙的嘲讽。
大厅之中，每个巢都巨头成员们的脸上都勉强挂起微笑，注视着站在人群中央身穿红袍的机械教成员。
在每一次躲开机械教成员的目光后，他们私底下都露出愤恨的颜色。
然而这一切都落入博物馆上方的监控里。
一则消息出现在在场所有的机械教成员的二进制通信信号频道内：
+油腔滑调的基亚瓦尔人毫无真诚可言+
另外一边，躲在角落中的巢都垄断巨头成员们则私底下则默默地讥讽着：
一群怪异的半机械人，他们的红色袍子里隐藏的二极管和电线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呈现在基努.里维斯面前的就是一幅如此紊乱失常，却又平和愉悦的画面。
明明是庆祝吕凯乌斯的解放，里维斯环视一圈，除了他们，看不到别的吕凯乌斯人在这里。
角落里三三两两的基亚瓦尔人聚集在一起，掌管巢都运输机公司的阿德琳家族的年轻成员高声交谈起来。
“帝皇带来的新的思想里宣扬着人类要开化和破除迷信，结果却让一群机械僧侣临驾在我们头上。”
话音未落便有人接过话语。
“在基亚瓦尔我们这群人是科学家，不像他们那般如同机械巫师。”
“那位原体大人应该需要我们这些文明人，而不是吕凯乌斯上的残渣。”
还有人想要继续说什么，结果看见里维斯那廉价陈旧的黑色衣袍，以及他那苍白、粗糙的皮肤
瞬间，里维斯一行人的身旁腾出一块空地，像是海面下的激流的漩涡无人敢触摸，又如同海面上无人的孤岛无人敢靠近。
“是那些卑贱的吕凯乌斯人！！！”
坦恩家族成员毫不掩饰地鄙夷话语传来，他们是阿德琳家族的亲戚。
艾福瑞尼亚那张叽叽喳喳的大嘴现在紧紧地锁在一起。
埃林等一众护卫则是神情冰冷流露出厌恶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露出腰里的战刃。
“蛮子！下流生物！类人型生物！”
受到威胁的家族成员们眼神闪躲一下，接踵而来更多的歧视性话语。
里维斯的眼眸里亮起亮蓝色的光辉，还在不停吐着恶语的嘴巴里冒出一块块冰渣。
有人飞速地捂住嘴巴后退，也有人不信邪地想要继续说下去，结果嘴巴一张口中的冰碴快速成形刺破了口腔。
落在后面的两位阿斯塔特走进了博物馆中，沉默地站到里维斯左右两边。
里维斯眯起眼睛，捏了捏手指头，暂时平息了怒火。
陶钢制成的动力靴与地面碰撞，在沉重的脚步声里所有基亚瓦尔人迅速地夹起自己的尾巴。
“是基努·里维斯，那个原体身后的灵能者！”
“快点闭嘴！”
在宴会中，基亚瓦尔那些胆小的女士们惊慌失措地用着刚刚学会的天鹰礼节表达臣服。
自命不凡的男人们强撑瑟瑟发抖的双腿低着头退到一旁不敢多嘴。
里维斯神情冷漠地带着自己衣着简单的护卫队，徐徐穿行在华丽的博物馆中。
护卫队们手掌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冰冷的杀气肆无忌惮地缠绕在所有基亚瓦尔人身上。
格格不入的亚麻长袍让那些衣着华丽的偷看者们心中非议不停。
里维斯眼睛的余光里看见艾福瑞尼亚有些迷茫的样子，慢下脚步，耐心地为她解释了起来。
“一帮小丑而已。”
毫不掩饰地声音在沉寂下来的博物馆里回荡，准确地把想要表达的意思送入在场的每个基亚瓦尔人耳朵里。
“他们面对我们时只能用语言把自己包装起来，用他们所谓优雅的文明和华丽的外衣来阻拦我们，吓退我们。
幻想自己还在过去几百年里面对吕凯乌斯人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一群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而已。”
不远处的红袍机械教成员们站起身子，饶有兴致地观看起来。
看乐子，这个兴趣显然还没有消失在他们为数不多的脑袋里。
里维斯的手掌掌根顶在艾福瑞尼亚后背，用力将她收敛起来的胸膛顶了出去。
里维斯带着身后高傲的护卫队们，踩着所有基亚瓦尔人的颜面穿过大厅。
在一行人经过后有人偷偷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里维斯宽阔的后背，
忽然，走在队伍中央的里维斯猛然转身。
“啊！”
某个嘴角滴血的阿德琳家族成员被吓得瘫倒下来不由自主地惊叫着。
里维斯冷漠的声音在博物馆内回荡。
“不过是一群癞狗和吸血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