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鬼
川上芽音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男人的味道,比想象中要恶心,带着一股汗臭味。
她紧张地坐在白色大床边,双手紧紧攥住棕色JK短裙,眼神飘忽不定。
不远处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各样不认识的器具,心中不安与恐惧交织。
“大叔,只有一次,你会说到做到吧?”
暧昧的红色灯光投在面前肥腻的中年男人身上,赤裸的上半身,恶鬼浮世绘纹身透露出凶恶。
从脸上的褶皱推断,他的年纪比少女的父亲还要大——如果川上芽衣的父亲还在世的话。
冬山刚也一边走向无助的少女,一边解开腰带的卡扣,笑容猥琐:
“当然,我们恶鬼组最讲究诚信。今晚过后,嘿嘿嘿——”
自从干掉不识好歹的前任组长,得到橘家人的赏识,他的日子便快活了许多。
足立区其他暴力团完全不敢和恶鬼组做对,地盘日渐扩大,冬山刚也这个组长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可以用各种手段让女人们屈服。
像川上芽衣,更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出身足立区这种郊区的学生,冬山刚也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得到,并且乐此不疲。
听说她父亲早逝,家里只有母亲和奶奶。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加邪恶。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今晚过后,有偷拍的视频在手,可以随便拿捏她们一家人。
砰——
身后,密室的加厚防盗门发出巨响。
冬山刚也回过头,只见厚重的门板上凸起一个脚印。
怎么可能?
今天之前,冬山刚也从未想过会有人破坏他的兴致。
他可是足立区的土霸王,只要不离开足立区,连那些衣冠楚楚的株式会社社长都对他称兄道弟。
砰——
又一声巨响后,防盗门不堪重负,砸碎了精心布置的密室地板,掀起一片灰尘。
来者不善。
他迅速做出判断,跑向一旁的衣柜,扔出堆积在一起的情趣内衣,看到藏在最下方的手枪,安下心来。
回头,是个外貌帅气的少年。
五官分明如希腊雕刻般,是上帝最偏爱的作品。
他逆着光走来,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仅仅被注视着,心中便无端生出狰狞恐怖的意味来,比当初跪在前任组长面前时更加心慌。
那时他才18岁,第一次见到那样威严的人,心里只有尊重。
冬山刚也握紧手中的枪,大声叫喊,为自己壮胆:
“我最讨厌长相比我帅的人了,小子,你——”
话还没说完,趁他起身的时间,今泉悠已经一拳砸在冬山刚也的小腹上,精准的命中神经节。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冬山刚也甚至没办法呼救,他连声音都发不出。
今泉悠瞥了一眼床边不知所措的少女,一脚踩断冬山刚也的手腕,拖着他的腿,转身走向走廊:
“回家去吧,恶鬼组不存在了。”
听到这话,头晕目眩的冬山刚也强行睁开眼睛,本该在走廊上警戒的小弟们全都无力的瘫软在地,胳膊全都向不自然的方向扭曲。
残忍的场面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根据《暴力团对策法》,这些“恶鬼组”成员不允许办理新电话号码,不允许办理银行账户,不允许住店,不允许买车,不允许购买保险。
所有的基础服务,统统不能享用。
换句话说,这是一群被“开除人籍”的家伙。
对他们下手,完全不需要手软。
今泉悠为了节约时间,丝毫没有留情。
这对不能去医院的他们而言,无疑宣告着恶鬼组的解散。
门前,相木友贵蹲在路灯下抽烟,一旁的奔驰G500没有熄火,因为不需要——今泉悠非常高效。
每次都是这样,今泉悠走进目标地点,他只需要在外面守住等着,防止有人逃跑就好。
安静的夜,香烟燃烧的声音外,多了一丝衣服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相木友贵扔掉香烟,起身打开车辆后座的车门:
“老大,去哪?”
“老地方。”
今泉悠把冬山刚也扔上车,想起今晚刚喝过酒,坐进副驾驶位。
-----------------
窒息的感觉让冬山刚也清醒。
他听到浑身的骨头都在哀嚎,脆弱的血管和神经管几近断裂。
哗——
冰冷的水从后脑浇下,湿透的沙子堵住嘴和鼻子,甜腥的气味沿着气管藩上来。
冬山刚也用尽全身的力气,强忍着酸痛,艰难地翻过身。
右手完全没有知觉,他举起剧痛的左手,擦去脸上的沙子,终于能睁开眼睛。
“友贵。”
听到清冷矜贵的声音后,有人把他从地上拎起。
眼前是一片海边的工地,夜晚,海水正在涨潮,黑色的浪花拍在细密的沙滩上,留下绵密的白色泡沫。
“正在施工”的警示牌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休闲打扮的帅气少年坐在引擎盖上看海。
来自海面的风吹起他的额发。
“喂,我可是橘家的人!”
冬山刚也用沙哑的声音,奋力大吼,汗水不断从额头滴落。
他昂起头,疼痛让面容扭曲地像是恶鬼。
“不要太过分,逼急了对大家都不好”
今泉悠从口袋里掏出百醇注心饼干的塑料袋,语气随意:
“扔进去吧。”
相木友贵把冬山刚也拎到水泥搅拌机旁,放进垂直的深坑里,用铁丝绑好他的双腿。
又重又热的水泥从肩头浇下,几乎要打断骨头。
冬山刚也心里爆炸了,他听说过一个都市传说,东京的高楼大厦里不知多少水泥桩里埋着人骨,支撑起这座恢弘的城市。
石灰粉在身边弥漫,十几秒钟的功夫,水泥已经没过他的脚踝。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被他玩弄过的女人。
今泉悠跳下引擎盖,走到冬山刚也面前,挥手扑散四处弥漫的石灰粉:
“你有两个手下,浅井俊太和小林启树,6月15日他们入住了Navy酒店。”
察觉到活下去的希望,冬山刚也嘶声吐出关于他们的一切:
“对,对,我安排的。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在Navy酒店做保洁工作,所以我让他们去给她找点麻烦。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今泉悠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