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儿
老板的话就像洪亮的钟声，敲响了鹿远兮内心的忧愁。
原本那压抑到无法自拔的情感最终还是爆发。
鹿远兮紧紧抱住面前的寒鸦少爷，情感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眼泪顺着鹿远兮的脸颊流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冲动。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生，在生活中自己能面对的也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当知道老板的身份后他做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敢做出来的事情。
鹿远兮的身上散发淡淡的蓝光，光芒不断纷飞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我想再看一次烟花，我希望那时有你陪在身边。”宇文光的声音从鹿远兮的光芒中散发，原来那蓝色的光芒是属于宇文光的灵魂。
灵魂消散，最后一切都融入鹿远兮。
现在的鹿远兮就是宇文光，而宇文光也是鹿远兮。
“我……愿意。”少爷眼中带泪，她等了宇文光几次轮回，这一次她终于等到。
前所未有的感动从少爷内心蔓延，她破碎的回忆拼凑成爱，她只是想要抱着现在的宇文光，享受着几百年来都不曾得到过的温暖。
可过一会，鹿远兮挣脱开少爷的拥抱，他只是很迷茫的看着少爷。
“你……是谁？”
鹿远兮痛苦的摸着自己的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似乎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身上的冰戒颤抖，哪怕连冰戒也无法控制现在的他。
一段段回忆从鹿远兮的体内用处，那些情感化作雷霆轰然在鹿远兮的心里炸开。
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鹿远兮看向少爷随后昏迷。
临昏迷前嘴里还嘀咕着一个人的名字——雪儿。
半天后，鹿远兮醒过来，可他似乎忘记了之前和少爷相认的事情，他的状态是刚刚结束回忆时的状态。
他起身，望向少爷。
鹿远兮一眼就看出来那枚项链的真身，他心头嗡鸣，从来没想过自己一直寻找的就在身边。
老板，哦，应该是少爷。
她竟然和自己一起看完了宇文光的一生。
鹿远兮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他想要续缘，可他不敢说出来。
他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少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他的感觉。
前世的记忆已经回归到他的脑海，虽然现在的他不是宇文光，可是内心那种情感已经根深蒂固。
小黑望着鹿远兮，原本的警惕也消失不少。
“我这是怎么了？”鹿远兮问道。
“你昏迷了。”
“你是少爷吗？”鹿远兮根本不记得之前少爷承认过身份的事情，他现在脑子里很混乱，同时雪儿的名字不断在他心里呼唤，似乎自己爱的并不是她。
“明天过来上班吧。”少爷没有回答，只是让鹿远兮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鹿远兮低着头，没有再看少爷，他心里有些乱。
临走前鹿远兮问了一句：“你是一直没有转世等着宇文光吗？”
“我有必要回答吗？”少爷的目光在鹿远兮的身上扫过，留下的只有失望。
“我先走了。”鹿远兮关上门就离开，他根本不敢和少爷对视，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心中的那种感情。
鹿远兮知道，她一直在等宇文光，而自己并不是能保护她的宇文光，自己只是身上拥有冰戒而已。
而且，他们的地位也完全不一样，自己只不过是普通家庭，而少爷是王权啊。
或许前世他还能凭借强悍的实力来博得芳心，可是现在呢？
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有宇文光的记忆和他的冰戒。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甚至找工作都麻烦。
贫民窟，群街四十一号鹿远兮的家。
“去找工作了？”鹿国光正在家里做饭，他是鹿远兮的父亲，看到鹿远兮回来后问道。
“是啊，找到了一份缘分蛋糕店的工作。”鹿远兮回答。
“缘分蛋糕店？你又和那些天师混到一起了？”鹿国光眉头一皱，显然他并不是很开心。
“其实天师也没有老爹想的那么坏，他在给我解缘。”鹿远兮说：“她让我知道，我的冰戒的来由。让我知道我前世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你的前世。”鹿国光笑着，端着刚刚做好的饭菜来到鹿远兮的面前，他说道：“今天爸妈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千万别出去。”
鹿远兮答应一声就看到鹿国光离开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好奇。
因为他很少见到父母一起出去的，怎么自己今天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他们的家其实就是工作室，父亲和母亲在家里为贫民窟进行设计，就算他们去勘察现场，也是一个人在作图，一个出去监工。
可是，两个人一起出去，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很快，第二天到来，鹿远兮按照约定去上班。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选择，他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工作，他只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等待客户。
少爷百无聊赖的坐在餐厅里，他看到鹿远兮进来后脸上带着笑容。
“你来了？”
“嗯。”
“开始工作吧。”少爷说道：“把这里都打扫干净。”
鹿远兮也不说话，只是拿着扫把打扫起房间。
他看到墙壁上的画后，真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很感动，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去说我爱你。
不管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想说。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完全配不上少爷的。
自己如果是真的宇文光就好了，这样说不定就会门当户对。
可是自己的许愿对象是鼎鼎大名的天权家的人，他真的不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少爷抽着烟，叹息到：“你觉得我们其实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的不足，家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如意对吧？”
鹿远兮没有说话，他很想要点头，可是他只是想要沉默。
“我是一个一直活到现在的人，我看透了很多事情，我已经想到了我的续缘对象应该不会选择和我续缘。因为我是一个连转世都没有转过的老太婆对吗？”
鹿远兮摇摇头，他说道：“少爷，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可是也正如记忆中提到的，你对我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执念，而且你也活了这么多年来了，对宇文光的感情应该也淡了。”
黑猫听到这里喵呜一声直接用自己的爪子挠这鹿远兮的裤脚。
鹿远兮没有动容，只是继续说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而我呢只是来自于贫民窟的无名小卒，我什么都不会干，甚至连工作都是你收留我才有的。”
少爷蹙眉：“所以说，我一直等待的宇文光就是你这样的人吗？”
“是啊，一个没有太大自信，只是想把自己的家养好的人，我有很多的缺点你都不知道的。”鹿远兮挠这头，他说道：“反正，我虽然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么我……”
“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你为什么不做神器呢？你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神器大师！”
“我不想。”鹿远兮说道：“当初我虽然创造了神器，但是在世界当中，我的神器算不得什么。”
“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原本的神器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如果你这个时候能成为筑器师并且创造神器，那么你就发达了。”
“是啊，我知道。”鹿远兮将垃圾倒出去，回来后说道：“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做神器，只为朋友和自己做。所以我根本不会去变卖。”
少爷将烟掐灭放在烟灰缸中，她站起身，走到鹿远兮的面前，她说道：“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最后我得到的只是一个拒绝？”
“不是拒绝，是我们两个人，不可能。”鹿远兮说道：“昨天查资料后我知道了，你其实就是现在天权家的守护者，你拥有的权力和能力都是世界顶尖的。就算是在其他州听到你的名字之后都会礼让三份，你这世间主宰，在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责任。”
“所以说，你是因为这些？”
“是的。”鹿远兮说道：“我喜欢让别人说，如此强大的主宰，他的男朋友只是一个贫民窟的人。”
“我会用尽我的力量让我变得更强的。”
“原来如此。”少爷眼中没有多少的波动，只是欣慰的点头，她说道：“那你继续在这里工作吧，我们或许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而那时你会绽放属于你自己的光彩。”
鹿远兮一天的工作结束了，这一天里缘分蛋糕店基本上都没有人来，似乎这里真的是传说中那样的落魄。
一整天，除了打扫就是打扫，鹿远兮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他现在其实挺迷茫的。
一周的工作时间并没有让鹿远兮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好无聊。
他和少爷一样无聊。
“你知道为什么缘分蛋糕店没有人来吗？”少爷问道。
“不知道。”鹿远兮完全不清楚。
“因为，我们没有做好宣传。他们只知道缘分画舍，但是不知道缘分蛋糕店。”少爷抱着黑猫说道：“所以啊，今天你还是去宣传宣传吧，尤其要标注，我们的前身就是缘分画舍。”
“好。”鹿远兮回答。
没走几步，鹿远兮就回来了，他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开画舍呢？”
“我不想画画了，我每一次画画的时候都会想到一些不好的记忆。我还不如做蛋糕呢，做完后还能吃，多好啊。”少爷耸耸肩，她说道：“去吧，给我们店揽揽生意。”
鹿远兮走出缘分蛋糕店，他开始吆喝，可是街上的人基本上都不正眼看他。
大概半小时后，客户没有喊过来，步行街的守护者倒是被吆喝过来。
“你个小孩，在这里吵什么吵？”来了三名守护者，他们身上蕴含的天力都非常的浓厚。
鹿远兮有些慌张，他知道自己就算找到了宇文光的记忆，可是自己也没有宇文光那样的实力。
他很担心守护者会对自己动手。
“我想给我们的蛋糕店揽客。”鹿远兮低着头解释，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些人。
“你们这蛋糕店也快拆了，没有几个人愿意找你们进行解缘。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守护者说道：“赶紧走吧，不会有人来的。”
“小屁孩，我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啊。缘分蛋糕店能和缘分画舍比吗？你不知道，自从有人吃了她的蛋糕之后就整天魂不守舍，好像变了一个人。甚至有的人啊，吃了蛋糕后就疯了。”
“说白了，蛋糕店的副作用太大。”
鹿远兮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讯息，他还从来不知道，蛋糕店竟然有这样的历史。
“看你的面相你应该是贫民窟来这里打工的吧？”守护者的老大说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工作。这里是步行街，不是你随随便便吆喝的地方。你们想要宣传可以，但是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而且蛋糕店已经臭名远扬了，不会有人来的。”
“我不知道那个老板还能不能给你开工资了，我劝你呀，自己小心一点吧。”
守护者们离开，他们并没有为难鹿远兮，一开始虽然对他很不尊敬，但时候来都变成忠告了。
鹿远兮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在想这什么，他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一天的宣传也没有帮助蛋糕店揽客，就算鹿远兮拉上横幅，也不会有人管。
那些人都知道，蛋糕店的蛋糕副作用太大，如果老板能像以前一样创造画舍，那还不错。
现在啊，只有真的走投无路的人才能来到他们这里寻求帮助。
可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是没有钱的。
真正有钱的，谁会在意那些无所谓的牵挂啊？
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完全不想回归本来的生活，也不想让自己变的不再是自己。
回到店里后，鹿远兮看到少爷依旧在百无聊赖的发呆，似乎这就是她的生活。
鹿远兮慢慢接近少爷，他坐在少爷旁边，小声说道：“我们是不是考虑将蛋糕店变成画舍啊？”
“我不想。”少爷简单的回答。
“我们的蛋糕是不是副作用很大？”
“那些并不是副作用，而是他们思念过度造成的，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我，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其实也就那几句话。”少爷说道：“现在的人其实也有很大的压力的，而我的蛋糕能将他们这样的压力释放出来，最后他们自己无法控制住自己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所以我们也就这样无辜躺枪了？”
“是啊。”
“那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个事情说出去啊。”
“你觉得谁会信呢？”
“好像确实没有人能相信。”
“是啊，他们只会觉得是你自己做的不好，却将一切的过错怪给客户。最后，我们会被封杀的。不管我们怎么做，我都希望那些真正需要这样服务的人，能来到我们这里。”
鹿远兮知道，少爷现在也很无奈。
其实她本来的愿望是想要通过这个找到宇文光，现在宇文光出现之后，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店必须要开下去。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能再一次相遇。
少爷是一个好人，她其实并不缺钱，哪怕是用这样的店铺来改变他们的生活也是好的。可是现在她真的很郁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鹿远兮的身上还有秘密。
“你过来一下。”少爷呼唤鹿远兮。
等到鹿远兮站到少爷面前的时候，她抓住鹿远兮的身体，他现在想要弄明白，在鹿远兮的身上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秘密。
金光在鹿远兮的身上游走，慢慢的进入鹿远兮的脑海，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探寻到秘密。
因为在鹿远兮的脑海深处，竟然还有一个充满誓言的轮回印！
“你……”少爷想要说什么，可她却听见鹿远兮说道：“少爷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对你说一件事。我是你的员工，我的名字叫做鹿远兮，我虽然找到了宇文光的记忆，但是我放弃续缘。”
“所以，你不要再试图用你那种奇怪的力量感受我的内心了。”鹿远兮说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喜欢你，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
少爷有些茫然，她不知道鹿远兮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鹿远兮推开门就离开了。
一天前。
宇文光的灵魂化作蓝色的光芒出现在鹿远兮的面前。
鹿远兮吓一跳，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差点没翻到地上。
“你是宇文光？”鹿远兮很震惊，他没想到他会出现。
“你不能和少爷在一起。”宇文光长舒一口气，他说道：“我知道你因为我，或者说你成为我之后很想要和少爷在一起，但是我并不想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因为你现在还不是我。”
“我已经是你的了，你经历过的一切，我已经知道了。”鹿远兮说。
“是啊，但是在你的身上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解开呢。”宇文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他说道：“你我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为什么我们能创造神器，为什么我们用普通的修炼方法却能在最后成为半神。”
这些都是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会这样。
鹿远兮说道：“可能是因为你的天赋太好了吧？”
“和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身上并没有这样的天赋，我可能会修炼的很快，但是随手创造出来神器，而且是拥有灵魂的神器，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拥有这种天赋？”
“我不知道。”鹿远兮对神器还真的不是很了解，他当然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恐怖的天赋。
宇文光摇摇头，他负责的说道：“没有。”
“啊？那是怎么个情况？”
“可能，在我的前世发生过什么事情吧？而那个信物，或许就是让我能创造神器的天赋吧。”
“那这个秘密和少爷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呢？”鹿远兮很好奇。
“因为我说的信物，很可能是我上一世曾发过誓。如果不将那一世弄明白，或许你永远无法和少爷在一起。而且，我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你真的喜欢少爷吗？”宇文光认真的看着鹿远兮，他说道：“在你的身上，我一直感受到的是另一种灵魂，你和我不是同一种。只有在历代发誓过的灵魂才能保留下来，而新生的灵魂也会变成那种灵魂，可你并没有变，你和一般人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想说什么？”
“在你的身上一定还有另一种灵魂，而且，也曾发过誓。”
“额，这能发两次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真的觉得对不起少爷，我不是他喜欢的人。”鹿远兮说道：“怎么能解决呢？”
“很难很难。如果真的像我分析一样，在你的身上拥有两种不同的续缘灵魂，那么最终你只能选择一种灵魂生存下去，也就是说……你会亲手毁掉其中一个灵魂。”
鹿远兮从来没想过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和宇文光就必须要消失一人。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我不想这样做选择。”鹿远兮摇着头，他说道：“我们就不能都活下去吗？”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去找少爷，让他给你解缘，最后你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虽然很想和少爷在一起，但是决定权在你。”
“为什么？”
“显而易见的事情啊，正常续缘后，我们的灵魂应该变得完整成为一体。但是你现在依旧主导这个身体，依旧是你为主，所以我知道最后真的做出选择的时候，也是你来的。”
鹿远兮沉默，他现在的记忆确实不是很完整，自从他解缘后，就有很多很多的新记忆融入他的灵魂。
比如，雪儿。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少爷在一起，你就必须要解开你心中的结。”宇文光说。
“如果选择隐瞒这件事情，是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灵魂会共存，而我们也依旧会陪在少爷的身边。”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对少爷不公平。”
“可我解缘后，对她更不公平，她多出来了一个竞争者该怎么办？”鹿远兮说道：“我现在记忆和我的灵魂都不是完整的，当我的一切都完整之后，我……我都不知道会做出来怎样的选择。”
这是一天前鹿远兮第一次和宇文光交流，他们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让少爷为他们解缘。
鹿远兮，不，应该说宇文光从蛋糕店跑出来后很迷茫。
“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和她离的这么近，我很想要拥抱她，可我做不到。”宇文光现在控制鹿远兮的身体，他的灵魂强度已经完全可以让他作为主导。
鹿远兮叹息道：“其实刚才你选择续缘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和她在一起的。”
“是，这我知道。但是刚才她的力量进入你的脑海之后，他激发了另一个轮回印，这也导致你的灵魂力量薄弱，让我能成为主导。”宇文光说道：“这几天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选择续缘，想要和少爷在一起。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不行！”
“为什么？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我……我看到前世的记忆，我不想心里爱着两个人，我不想把我的爱分成两半。”
鹿远兮无奈的笑着：“那你就那么跑出来了？”
“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
宇文光眼神当中的泪无故流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哭。
他感受到的是属于自己前世的记忆，这是鹿远兮灵魂深处的记忆，他感受到了，可为何自己也会跟着哭？
“你这样的状态多久了？”宇文光问。
“什么状态？”
“能感受到自己灵魂深处记忆的状态。”
“其实从解缘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不然的话，当时我会直接选择续缘。”鹿远兮低着头，他说道：“我想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所以你想要牺牲你自己，让我和少爷在一起吗？”
“是的。”鹿远兮说：“我想明白了，其实我就是无关紧要的人，我的存在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意义。但是你不同，你掌握的技术，你的能力都是现在世界最需要的。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我连好的工作都找不到。而你，能改变我父母的生活，能改变少爷的心情。”
鹿远兮低着头，笑道：“你比我重要得多。”
“我真的很烦你这样卑微的样子啊。”宇文光说：“那你真正的伴侣怎么办？”
“有一种爱叫做放弃，爱情中没有什么比遗忘更好的解药。”
鹿远兮很伤心，他记忆当中那个叫做雪儿的姑娘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很心痛，他想要解缘，想要告诉你那个女孩是谁，但……宇文光和少爷怎么办？
很快，鹿远兮的灵魂恢复好状态，他重新主导了自己的身体。
他在宇文光的阻拦下依旧坚持回到蛋糕店准备进行续缘。
“你回来了？”少爷眼神飘向回来的鹿远兮。
“嗯，我回来了。我回来选择续缘！”鹿远兮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悲伤，好像自己对不起那个叫做雪儿的人。
他的心很难受，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办。
“对不起雪儿，我不想解缘，不想和你续缘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活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寻找我，但是我现在想要放弃了。只有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在我的身体当中蕴含着两种不同的灵魂，另一个灵魂已经承受了几世的折磨，我现在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和少爷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他们分手，所以……我放弃我们之间的爱情。”
“可我还是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爱你。”
鹿远兮眼中的泪水滑落，他知道自己应该应该有怎样的决定。
他不想死，不想为了成就别人放弃自己的人生，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属于宇文光啊。
如果不是宇文光的话，说不定自己都不会来到这里。
“可是，我不想让你续缘。”
“你的身上还有轮回印，你还有一段记忆没有解开，关于雪儿的。”
“你怎么知道雪儿？”鹿远兮吃惊。
“我听到你晕倒时说过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