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海盗
兽人部落的营帐内，大酋长铁颚端坐于一张由兽骨打造的巨大王座上，神情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跪在营帐中央的兽人士兵汇报着前线情况。
“大酋长，人类、精灵和蛮人已经结成联盟。蛮人的军队夺走了两座城镇，他们还把我们派出的使者斩首……头颅挂在旗杆上示威。”
铁颚的眼中顿时燃起怒火。他猛地起身，手中的战斧重重砸在地上，震得营帐一阵颤抖。
“该死的蛮人！居然敢羞辱火山部落的尊严！”
营帐内气氛沉重，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唯有塔姆克静静地坐在一角的战案旁。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地图，神情冷静，仿佛营帐内的怒火与他无关。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
“父亲，丢掉两座城镇并不重要。眼下最大的威胁是人类联盟整体实力的提升。蛮人的参战使得他们的军队实力显著增强。那些蛮人勇士的战斗力丝毫不逊于我们的士兵。”
铁颚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努力压制着情绪，咬牙说道：“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塔姆克。人类、蛮人和精灵的联军已经形成。如果陷入持久战，我们的优势会被一点点蚕食！必须尽快推平他们的联盟！”
塔姆克摇摇头，“父亲，阿拉乌斯的前任领主曾在我的谋划下被杀。然而事情并未如我预想般发展，现在的新领主比他父母更棘手。他有更强的政治智慧。”
铁颚听后稍稍冷静下来，低声说道：“塔姆克，你有什么办法吗？”
塔姆克的收手指慢慢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在东边的一处港口上，“黑岩森林的物资供应比不上人类联盟。他们拥有海运补给线，可以通过黑水港口源源不断的输送战略物资。”
“黑水港口是阿拉乌斯唯一的海上货运通道。拿下它，我们就能切断他们的重要补给线。”
“黑水港口一直被重兵把守，不是那么容易突破。”铁颚提醒。
“确实如此，父亲。”塔姆克轻轻点头，“但是蛮人的加入给了我们另一个机会。”
他把手指移到地图上蛮人部落与阿拉乌斯交界的一处战略要地，风沙堡。
塔姆克的目光微微一凝，“之前我们一直顾虑蛮人，所以没有对风沙堡动手。但现在情况不同。如果我们拿下风沙堡，不仅可以压制蛮人部队，还能从侧翼切入阿拉乌斯的腹地。”
铁颚走到塔姆克身边，目光落在塔姆克指向地图上的风沙堡，“风沙堡地势平坦，确实易攻难守。但是这座战略要地一定会被重兵把守。”
他粗大的手指划过地图，又指向另一座城镇和黑水港口，“银峰城、黑水港口和风沙堡三处都是通往阿拉乌斯腹部的大门。也是阿拉乌斯重兵看守的地方，我们现在很难突破。”
塔姆克露出一抹冷笑，“银峰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我们佯攻风沙堡，引他们分兵增援。但是我们的真正目标是黑水港口。”
“黑水港口？”铁颚眉头一皱。
“没错，”塔姆克手指停留在地图上的港口位置，“如果我们拿下这里，就可以直驱阿拉乌斯王城。”
铁颚皱眉，“黑水港口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我们的兵力有限。”
塔姆克嘴角微微上扬，嘴里的獠牙显得狰狞，“父亲，人类可以找到蛮人和精灵作为盟友，我们也可以找到帮手。”
“帮手？”
“没错。盘踞在东部沿海的黑帆海盗。”塔姆克微微一笑，朝营帐外扬了扬头，“进来吧。”
营帐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影缓步走入。
来的人身材修长，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海水腥味。一顶黑色宽檐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右眼戴着一个破旧的黑色眼罩，胡须上还带着未干的盐水痕迹。
他一步一步靠近塔姆克，嘴角挂着一抹惯有的狡诈笑容。
“铁颚酋长。”海盗向铁颚微微躬身，嗓音低沉的说道，“我是黑帆海盗团的团长，卡洛·黑水。今日来谈一场可能让你感兴趣的合作。”
铁颚有些错愕的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海盗，目光中透着几分怀疑。
“海盗？”铁颚低哼一声，“我很难相信流亡海上的贼寇能为兽人战争做出什么贡献。”
黑水不以为意，嘴角扬得更高了，露出一口略显凌乱的牙齿，“酋长阁下，或许我们确实是贼寇。但我带来的东西绝对值得你与我合作。”
说着，黑水从怀里取出一卷羊皮信纸。那是用黑水港口行政总管的专用印章封缄的信件。
他随手一抖，将信纸摊平在战案上。纸上的内容跃然眼前，铁颚的目光迅速扫过，瞳孔微微一缩。
“亲爱的哥哥，黑水港口为你敞开大门。
——达戈斯·克罗恩”
“黑水港口的行政总管是我的弟弟。”黑水一字一顿。
铁颚的目光顿时一震，“你说什么？！黑水港口的总督是你的弟弟？”
“没错。”
黑水手指一边敲着地图上标注的黑水港口位置，一边眼中透出一抹阴险的光芒，“如果你想攻占黑水港口，我们可以从内部为你打开大门，让你的军队轻而易举地进入。”
铁颚的表情从震惊转为谨慎，双眼微眯，沉声道：“你这么做是背叛人类。黑水，我凭什么信你？”
黑水咧嘴，露出森然的笑容，“酋长大人，海盗只认钱，不认人。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海盗。”
“而且……”黑水目光逐渐变得冷厉，“阿拉乌斯的新领主杀了我的弟弟——活活烧死了他，就在五天前。”
黑水口中的弟弟正是伊森穿越第一天，烧死立威的强盗。
黑水冷笑着继续说道：“我们三兄弟，一个是黑水港口的总督，一个是海上的霸王，还有一个是强盗头子。在阿拉乌斯一带，我们驰骋多年。但那个该死的新领主，他居然杀了我的弟弟！”
铁颚看着黑水扭曲的脸，他不在乎什么强盗弟弟，只想听听黑水的条件。
“提出你的条件吧？”铁颚说道。
黑水迎上铁颚的目光，“条件很简单。战争胜利后，把阿拉乌斯的新领主交给我。我要亲手砍下他的头。另外，把黑水港口交给我，让它独立。”
“你想要一整个港口？”铁颚皱眉，“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黑水却不为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酋长大人，拿下黑水港口，你的军队就能直逼阿拉乌斯王城。到了那时，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倾斜于你。”
铁颚沉默片刻，思索着黑水的提议，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