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指使你害我？
半夏摇摇头，有些惭愧，“下毒的人还没抓到，目前最可疑的有三个人，不确定是谁干的。”
楚晚宁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将他们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夫人有办法？”
半夏惊讶道。
楚晚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半夏立刻明白了，让人将那三人叫过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人陆续前来。
其中两人是常年在厨房做事的老婆子，一个是在厨房做杂活的丫鬟。
三人低头跪在楚晚宁面前。
无论半夏如何逼问，三人都大呼冤枉，口口声声称自己对夫人忠心不二，绝无二心。
见问不出什么，她压低身子，小声询问身前的人。
“夫人，要不要用私刑？”
楚晚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听到身边人的询问，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用了私刑，明日他们身上的伤，就会成为我心思狠毒、残害下人的证据，那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将我贬为妾室。我可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要怎么办？”
半夏不解。
楚晚宁对跪在地上的三人，缓缓笑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你们主动承认，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哭喊自己是冤枉的。
楚晚宁点点头，“既然没人承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被人下毒的吗？对人来说，那毒的确无色无味，可阿花却不一样，她对毒物异常敏感。”
珍珠眼睛一转，立刻往里屋跑去。
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盖着黑布的小笼子。
楚晚宁掀起黑布的一角，黑漆漆的笼子里，探出一条深红色的信子。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想要看清笼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时，一颗尖尖的小脑袋，恶作剧般猛地从阴影里冒出。
“啊……蛇！蛇！”
年轻丫鬟吓得大叫，瑟缩着身体，狼狈往后爬去。
另两个老婆子吓得脸都白了，也跟着后退。
一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正从漆黑的笼子里溜出来，往她们的方向蠕动。
珍珠见她们想逃，立刻跑过去挡住院门。
只是，若这三人强闯，她一个人根本挡不住。
“谁要是逃走，一律视为同伙，报官发落。”
楚晚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生生将逃跑的三人震慑住。
三人停下脚步，转身跪下，苦苦哀求坐在轮椅上的人。
“夫人，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害夫人的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我也没有害过夫人，真的不关我的事……”
“夫人，我是冤枉的……”
面对三人的哀求，轮椅上的女子似乎有些动容。
“你们都说自己是无辜的，那就证明给我看吧。但凡触碰过毒药的人，手上一定还残留着毒性，只要你们伸出手给阿花闻闻，它就能找到下毒之人。”
说到这，楚晚宁又好心提醒一句。
“哦，对了，阿花下口没轻没重的，要是被咬了，中毒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话一出，三人吓得脸色铁青。
又开始拼命磕头求饶。
珍珠上前大声喝道：“还不快点把手伸出来！若是谁敢不从，立刻拖走，交官府查办。”
三人见躲不过，只能哆嗦着伸出手。
阿花早就等在一旁，跃跃欲试。
那兴奋的小模样，恨不得将每个人都咬上一口，尝尝不同鲜血的味道。
三人吓得瑟瑟发抖，尽管她们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内心的恐惧还是让她们浑身战栗。
一个老婆子看到阿花爬到自己的手心，吓到失禁。
黄色的液体从她衣服下摆缓缓流出。
珍珠离她们最近，忍不住捂住鼻子，悄悄后退两步。
阿花在那人的手心盘旋了一圈，便没了兴致，蠕动着小小的身躯，前往下一个。
轮到年轻丫鬟时，阿花还没爬上她的手，人就吓晕了。
“珍珠，将人泼醒。”
珍珠打来一盆冷水，照头泼上去。
初冬的天气算不上多冷，但被这样泼盆冷水，大部分人都受不了。
丫鬟的身体不自觉哆嗦一下，一醒来，看到近在眼前的阿花正朝她吐蛇信子，差点又晕过去。
眼看阿花朝她的手爬去，她下意识收回手。
珍珠连忙将人按住。
无论她如何逼迫，那丫鬟都不肯再将手伸出来。
楚晚宁眉头微挑。
“说吧，何人指使你害我？”
丫鬟哭着摇头，“我没有，夫人，我只是怕蛇，我从小就怕蛇……”
楚晚宁笑容甜美，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众人毛骨悚然。
“珍珠，把阿花扔进她里衣。”
珍珠愣了一下，她家夫人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今日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命令还是要服从的。
回过神来的珍珠点头应是。
“不要不要！夫人，您不是一向心地善良吗？为什么这么狠毒？啊……放开我……”
丫鬟拼命大叫反抗。
珍珠的力气不小，不顾形象地骑在她身上，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还不忘叫阿花往她衣服里钻。
阿花很有灵性，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一般，唰唰往前蹿去。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啊!救命，救我，我说，我说……快，快把它弄出去弄出去，啊……”
楚晚宁没有发话，阿花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丫鬟无法，只能忍着内心的恐惧一口气说完。
“是一个女人让我下药的，她给了我十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十两。”
“那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她，我们见面时她蒙着面，不过，听口音不像是上京的，应该是外地来的。夫人，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怎么能找到她？”
丫鬟大口喘着粗气，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努力回想。
“后天。她会在约定的地点付剩下的十两银子……”
得到具体地址后，楚晚宁红唇微动，哨声响起，阿花“嗖”地一下从衣服里钻出来，乖乖回到笼子里。
“来人，将她关进柴房。”
丫鬟被吓出一身冷汗，刚松一口气，听到这话，嘴唇又白了。
颤抖着问：“夫人，不是说放了我吗？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您了。”
楚晚宁笑得温和，眼神却很冷漠。
“我可没说放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