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抵达尼斯
3月25日，上午八点。
拿破仑和他的副官们骑着马向意大利军队总部所在地尼斯进发，一路上，他们交谈着打发时间。
“等等……波拿巴将军。”朱诺难掩惊讶地出声，“你是我们昨天乘坐的蒸汽机车的发明者？”
拿破仑对朱诺的反应笑了笑。
“是的，确实是。”他承认道，“我在炮兵部队服役期间就对工程学产生了兴趣，科技所能达到的效果真是令人惊叹。”
马尔蒙在一旁插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朱诺，你在见将军之前应该做些功课，这是标准程序。”
朱诺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我不知道，我对阅读科学杂志不是特别热衷，更不用说关于某个人的资料了。”
“你真是厚颜无耻，朱诺。”马尔蒙不赞同地咂了咂舌，“至少，你应该知道他在土伦的战绩，毕竟你也参加了那场战役。”
朱诺的脸上露出了认可的神色。
“当然，我知道。”他急切地说，“我看到波拿巴将军在我们的大炮击毁英国舰队时大声发号施令。”
拿破仑认真地听着朱诺和马尔蒙的对话，欣赏他们的玩笑，这让他想起了早年军旅生涯时与战友们之间的情谊。
“话虽如此，我还是担心那里的将军们可能不会接受你。”
马尔蒙的话引起了拿破仑的注意，使他打断了谈话，拿破仑在马鞍上稍微转身，目光紧盯着马尔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拿破仑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好奇和一丝担忧，他环顾四周，确保在这条开阔的道路上他们有一定的隐私。
马尔蒙与朱诺交换了一个简短的眼神，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嗯，波拿巴将军，你被任命为意大利军司令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这其中有政治因素。”
拿破仑皱起眉头，好奇心变成了惊讶和好奇。
“政治因素？”他重复道，催促马尔蒙继续说下去。
在此之前一直相对安静的缪拉开口了：
“将军，请允许我解释一下，你看，当我们在葡月13日平息巴黎的起义时，正是你的果断行动拯救了国民公会，确保了政府的稳定。”
拿破仑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巴黎那决定性的一天。
由保皇党领导的起义威胁到了共和国的根基，而他被委以保卫国民公会的重任。
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关键时刻，他的战略才能赢得了胜利，保住了新生的法兰西共和国政府。
马尔蒙接着说：“你在巴黎的成功提升了你的地位，但也让一些老将感到不安。我必须实话实说，但拿破仑将军，我们将在尼斯会面的将军们和你一样能干，甚至比你更能干，他们已经通过多年的服役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但我是将英国人和盟军赶出土伦的人。是我策划了那场战役，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英国舰队仍然会在地中海占据统治地位。”
拿破仑轻蔑地插话道。
“我承认那些老将军们可能有更多的实战经验，但如果没有我的努力，我们可能会再次处于波旁王朝的统治之下。”
“呃……将军。”缪拉小心翼翼地插话，“我们并不是说你不适合指挥意大利军队，我们只是说，出于政治考虑，有些人认为你的任命存在争议。”
听完缪拉的话后，拿破仑表情缓和下来。
“如果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傲慢或防卫，我表示歉意。”
拿破仑诚恳地说。
“只是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遇到过无数的挑战，有时很难理解为什么尽管我取得了成就，但我的权威却仍受到质疑。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离尼斯还有多远？”
朱诺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回答道：“将军，我们应该会在一个小时左右到达尼斯，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很好……”
……
一小时后。
尼斯，意大利陆军总部。
塞吕里耶将军在尼斯总督省府的会客厅里来回踱步，奥热罗和马塞纳坐在天鹅绒沙发上。
“请你不要这样，塞吕里耶将军？你打扰了我的思绪。”奥热罗轻声责备道。
塞吕里耶暂停了踱步，脸上满是挫败和不忿。
“抱歉，奥热罗将军，我不禁感到焦躁不安，波拿巴将军的任命消息让我心神不宁。为什么司令部要任命一个比我们还年轻、作战经验有限的人？”
“我必须承认，我甚至都不认识他。哦，如果军衔如此容易被操纵，那么法国人已经堕落到何种地步了。”
马塞纳身体前倾，双手握在一起：
“塞吕里耶将军，我们不要急于妄下结论。我们都听说过拿破仑在土伦的胜利，以及他最近在索吉奥和葡月十三日平息保皇党起义的胜利。他名声在外，低估他的能力是不明智的。”
塞吕里耶叹了口气，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我明白，马塞纳将军，但这仍然感觉像是对我们自身成就的一种打击。我们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为法国服务，打过仗，流过血，凭借多年的经验赢得了军衔。而现在，我们却要由一个靠着政治关系迅速升迁的人来领导。”
奥热罗带着一丝怀疑插话：
“政治和军事领导并不总是相辅相成，我们见过很多将军尽管有政治影响力，却依然失败了。然而，拿破仑展现出了潜力，他的战绩不言自明，很是说明了一切。”
“毕竟，是他将英国人赶出了土伦，削弱了他们在地中海的影响力。不过，我必须承认，对于这位年轻的将军是否能有效地领导意大利军团，我心里持保留意见。”
就在他们谈话时，另一个人进入了大厅，吓了三位将军一跳。
“哦，贝尔蒂埃将军，你被指派为我们新来的年轻将军的参谋长，你怎么看待他？”塞吕里耶问道。
“我不清楚，塞吕里耶将军。”贝尔蒂埃简单地回答，“我没见过他本人，但听说过他的战绩，他是一位很有前途的指挥官，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么，贝尔蒂埃将军，你觉得他的任命合适吗？一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几乎不是法国人，就因为拯救了政府而接管了意大利军队的指挥权？”塞吕里耶问道。
贝尔蒂埃停顿了片刻，仔细考虑着自己的回答，他知道自己的话具有分量，需要慎重明智选择：
“塞吕里耶将军，我理解你和其他将军们的担忧，对任命一个相对年轻、缺乏经验的人提出质疑是很自然的。但我们不能忽视拿破仑将军的功绩，他在土伦、索吉奥以及镇压巴黎保皇党起义的胜利都不容轻视。”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走进大厅：“将军们，意大利军司令拿破仑·波拿巴将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