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哉
办法是墨明夷提的，王凯旋无法反驳，胡八一也举双手同意，营救方案就这么确定下来。随后，三人依照计划行事，很快便顺利抽身而出。
其实，以墨明夷的行事风格，他绝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架不住胡八一有一颗救人之心，为了彻底收胡八一的心，他不得不妥协。
倒不是他非要收胡八一不可，而是气运之子的气运实在太香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可谓是深有感触，哪怕用如有神助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来到牛心山的后山，喇嘛沟。
抬目看去，只见牛心山宛如一颗倒立的巨大牛心，山体古拙浑厚，透着苍凉之气，三条瀑布从山上倾泻而下，宛如三条白龙，分踞山体一方。
胡八一遥指山顶，侃侃说：“这牛心山的风水格局，叫做洛神辇。因为有九条瀑布拱卫四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又叫做九龙罩玉莲。”
“咱们眼下隔得近，只能看到其中三条。风水四要素，龙砂穴水，前山看龙看砂，后山看穴看水，咱们要找到此墓的虚位，便需从水口入手。”
王凯旋说：“我跟墨老板也不懂这个，你赶紧勘测吧。”
救人要紧，胡八一也不废话，直接取出罗盘勘测起来。
“大率龙行自有真，星峰磊落是龙身。”
“高山须认星峰起，平地龙行别有名。”
他一边念诵口诀施展风水秘术，一边参照罗盘分金刻度测算方位，很快就测出了结果：“如果我没测算错，水口应当就在中间那条瀑布附近。”
墨明夷说：“既然如此，咱们赶紧赶过去。”
时间紧急，三人立即辨明方向，大步朝那条瀑布赶去。
不多时，来到瀑布之下，此地是一个占地百余平的小水潭，浅处没过膝盖，深处绿莹莹不知几许。奇怪的是，瀑布不断注入，水潭却不见溢出。
左右环顾了一眼，墨明夷问：“胡兄弟，咱们从哪里入手？”
胡八一再次取出罗盘，施展分金定穴之术，一边推算勘测，一边踱步对照，很快来到水潭西边十几米处。顿住脚步，又确认了一眼，他才指着山壁上的一条山缝说：“墨老板，如果我没推算错，这条山缝就是虚位入口。”
墨明夷点了点头：“行，我让草原大地獭来开路。”
话音落下，只见他抬手一挥，巨兽立时被招了出来。继而，他又心念一转，巨兽便挥动双爪，照着山缝疯狂挖刨，一时泥土翻飞，碎石四溅。
那山缝有四五米高，一米多宽，上窄下阔，宛如一道门户。
因其是虚位所在，回填的泥土并不是夯土，也不是山岩。
是以，巨兽挖刨起来完全不费力，不到半个小时就挖通了。
三人没有丝毫犹豫，由墨明夷打头，依次钻了进去。
大约行进了百十米，他们便钻出山缝，来到一个广阔空间。提着马灯一照，一眼看不到边，四下里灰蒙蒙的，好似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二色。
王凯旋惊问：“这是啥鬼地方？跟黑白照片似的。”
墨明夷肃容说：“此间阴煞之气沉积，料想并非善地。”
胡八一却说：“应该是尘土经年累月淤积造成的视觉偏差，等会适应了就好了。”转而又说：“我估计这是个殉葬洞，咱们先沿着山壁探查一番。”
墨明夷点了点头，旋即将红犼也招了出来，让一兽一尸在前面探路。
“咦，咱们不是一直往前走的吗，咋又回到原点了？”
几分钟后，他们就探查出了结果，又回到了进来的山缝之前。
“果然，这里就是一个殉葬洞，咱们刚才围着洞壁走了一圈。”
胡八一深谙陵墓葬制，经过这番探索，已然确定了此地的门道。
稍稍顿了顿，他又说：“按照葬制，这殉葬洞便是陵墓的虚位所在。如果书上没写错，中间这座封土堆应当是用五色土回填的，直通地下水脉。”
王凯旋接过话说：“老胡，你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赶紧说说进入墓室的路在哪吧，我怕时间拖得久了，考古队那帮人已经嗝屁了。”
胡八一也不与他争辩，抬手指向上方，直言：“按照辽朝时期的葬俗，殉葬洞一般都是设在陵墓的最后面，所以进入墓室的路应该在咱们头上。”
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上方黑洞洞的，幽胧而又深邃。
墨明夷目力远胜常人，依稀能看到洞壁十几丈高的地方，有一处凸起的平台，他当即抬手一指：“胡兄弟，那里有一处平台，是不是墓室入口？”
胡八一并没有应声，而是掏出罗盘测了测方位，测出结果后才说：“按照葬制，陵墓通常是以面南背北为贵，那里是正南方，多半便是后门。”
王凯旋心有戚戚说：“这么高，咱们咋上去？”
看到那后门这么高，他显然有些心虚。
墨明夷微微一笑，说：“我有办法。这草原大地獭乃是攀援绝壁的好手，我把绳子绑在它身上，让它先爬上去，咱们再拽着绳子攀援而上。”
胡八一闻言眼睛一亮：“好办法，就这么办。”
王凯旋老大不乐意，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妥协。
很快，墨明夷便绑好绳子，操纵草原大地獭朝那处平台爬去。
与此同时，他又在心下暗忖，这次回去之后，定要让大金牙在道上收些飞虎爪之类的攀岩装备，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未必会有这么方便。
“我操，这他妈是啥鬼玩意？”
墨明夷正想着买装备的事，王凯旋忽然开口叫骂。
转头一看，就见他手中捉着一只寸许大小的怪虫。那怪虫通体赤红，有头有脸，有牙有齿，有耳有鼻，口中兀自发出“咯咯吱吱”的怪声。
“簌簌簌簌……”
他骂声刚一落下，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异响。
提着马灯循声一照，就见那座封土堆窸窸窣窣脱落，从中爬出无数红色怪虫。随着这些怪虫爬出，封土堆里又滚出一颗颗骷髅头，端的骇人无比。
“这是鬼虫怪哉！你们快上去，我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