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探消息
于是，他接着又说：“燕子，大奎叔，实不相瞒，我和胖子现在跟着这位墨老板做古玩生意。我记得，当年我插队那会儿，乡亲们家里不是有许多腌酸菜的坛坛罐罐吗？那些就是老物件，城里人稀罕得很，值老鼻子钱了。”
“我们此次回来，一来固然是为了看望乡亲们，二来则是想带着乡亲们致富。那些坛坛罐罐，与其放在乡亲们家里吃灰，还不如让我们收来卖。”
“所以，我想请你们帮个忙，明天把这个消息通知乡亲们。也请你们放心，我们都是屯子里出去的，价钱方面绝对公道，定不会让乡亲们吃亏。”
燕子爹闻言一愣：“啥？那些破玩意能卖钱？”
胡八一说：“当然了，几百块钱一件。”
得到确认，燕子爹顿时一拍大腿，连声哀叹：“唉呀，亏了，亏大发了。小胡，小胖，你们来迟了一步，那些破玩意已经被考古队的人收走了。”
“啥？又被截胡了？”
一瞬间，胡八一的心绪彻底沉了下去。
接二连三被截胡，这还怎么玩儿，难道要空手而回？
“妈的，那帮孙子的动作真快。”
王凯旋也不忿地骂了一句，只觉得倒霉无比。
墨明夷适时开口：“看来事情真不凑巧，正好全赶上了。不过，你们也不用灰心，做生意有盈有亏才是常态，这回权当咱们出来旅游一趟吧。”
王凯旋说：“墨老板您真想得开，但我却半点都想不开，这是我跟老胡的第一摊买卖，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回去，以后哪还有信心继续跟您干？”
胡八一也点了点头：“不错，胖子这话，话糙理不糙。我们为了转行，几乎已是破釜沉舟，第一摊买卖不说求个开门红，至少也不能打空军。”说到这里，他又转头问燕子爹：“大奎叔，您知不知道屯子附近哪里还有古墓？”
燕子爹说：“你们想找古墓，可以去黑风口试试。”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这可真是离了个大谱。
其实，这事儿一点都不离谱，反而还很合理。
一来，这种偏远山区信息闭塞，对外界认知不高。二来，山里人信奉靠山吃山，挖坟赚钱也是一种靠山吃山，除了有些晦气之外，完全没毛病。
前些年，屯子里开荒垦地挖出不少老坟，大伙都把坟砖捡回来修猪圈，知青们因此多了一个削坟砖挣工分的活计，也没见有人跳出来说哪里不好。
至于违法什么的，山高皇帝远，马路都不通，谁管你那么多。
再就是，那些考古队的人都挖得，凭什么别人挖不得？
所以，在燕子爹看来，三人想去挖坟赚钱绝对没毛病。
“神佛畏因，凡人畏果，这剧情修正力当真强悍。”
切身感受了一把剧情修正力，墨明夷不禁叹为观止。
虽然他现在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但曾经好歹登顶过。
他十分清楚，修仙问道越是到后面，就越是要注重因果。
当然，那几个能够逆转因果的变态古神除外。
王凯旋接着询问：“大奎叔，黑风口是个啥地方？”
燕子爹捋了捋头绪说：“黑风口在中蒙边境上，里头有条沟，原本叫捧月沟，屯子里的老人们留有传言，说那旮沓原是金国埋葬权贵的地方。”
“后来，蒙古人和女真人在那一带打仗，死了很多人。他们没地儿处理尸体，就把死尸往沟里扔，土沟都被填满了，逐渐就被人叫做死人沟。”
“再后来，小鬼子打进来了，说是要在那旮沓修个啥要塞，四里八乡抓壮丁，俺老弟二奎，就是燕子她二叔，便是在那时候被小鬼子抓走的。”
“小鬼子投降后，屯子里有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想去那旮沓挖坟赚钱，可他们一去就再也没信儿，因为当时土匪横行，屯子里也没敢去找。”
“解放后，屯子里组织猎人队赶冬荒，有一次俺追捕猎物到那旮沓，不料竟遇到一只野人。那家伙，老吓人了，可惜一扭脸就钻进了老林子。”
“俺回来一说，没人相信。后来，郑二杠子和刘大脑袋也去了，他们也遇到了野人，而且越传越邪乎，渐渐的大伙就把死人沟改名叫野人沟。”
听了这番讲述，胡王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墨明夷却是不动声色，那野人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王凯旋连忙追问：“大奎叔，您真见过野人？”
燕子爹肯定地说：“那当然，俺还能跟你们扯犊子不成？”
胡八一接过话说：“胖子，世上真有野人，我有个战友在神农架执行任务时，就曾开枪打死过一只，不过尸体掉下了万丈悬崖，没留下证据。”
王凯旋愣了愣神，又问：“那你说野人到底长啥样？”
胡八一随口回答：“无外乎体型像人，浑身长满黑毛。”
王凯旋又是一愣：“那不是黑猩猩吗，你随口瞎掰的吧？”
胡八一也不与他争辩：“你他妈爱信不信。”
接着问墨明夷：“墨老板，咱们去黑风口走一趟如何？”
墨明夷点头：“可以，我也正想领略一下大兴安岭的风光。”
胡八一又转向燕子爹：“大奎叔，明天请您帮我们借三匹马。”
燕子爹点头：“借马没问题。”又说：“小胡，小胖，你们要去黑风口，不亲自带你们走一趟，俺始终不放心。只不过，俺这老寒腿不得劲，燕子又怀了二娃，实在不能远行。思来想去，俺只能找个人带你们走一趟。”
王凯旋问：“找人？谁啊？”
燕子爹说：“郑二杠子家的丫头。”
王凯旋一愣：“二大爷家英子？她一半大孩子，能行吗？”
燕子爹笑着说：“小胖，你这记忆还停留在刚回城那会儿呢，英子现在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而且还是屯子里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猎人。”
胡八一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那个小丫头都长大了。”
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不觉间已是酒足饭饱。
当晚，三人早早睡下，为转天的行动养精蓄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三人会合了向导英子，便径直往黑风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