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师师
“师兄,吃午饭了!”陈丽卿开口呼喊了一声。
“嗯,”晁渊丢下铁枪,迈步向巨石这边走了过来。
“师兄,爹以前总说我是武痴,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武痴!”
陈丽卿一边说话,一边将食盒打开,
“快点吃吧,一会就要凉了。”
晁渊刚盘腿坐下,那只白狐便来到他身旁,轻叫了一声,
“你也饿了?”
晁渊拿起一个鸡腿,送到了白狐的嘴边。
白狐得意的看了女飞卫一眼,这才小口小口的撕咬起了鸡腿。
“哼,早晚把你做成围脖,”陈丽卿撇了撇嘴,眼见晁渊赤裸的上半身汗津津的,便从怀里取出自己的帕子,熟练地帮晁渊擦拭了起来。
这四个月的时间,两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亲昵,女飞卫虽然依旧还在嘴硬,非要等晁渊亲自击败她后,才肯答应婚事。
但在两边长辈的眼里,这两人却已早就是一对了。
晁渊在樊楼附近捡到的这只白狐,极讲卫生,任何吃食只要是落在地上,它都是理都不理的。
当初它被晁渊所救,一连昏迷了三天,这才苏醒了过来。
或许是感激救命之恩,自醒过来后,白狐便对晁渊很是亲昵,时时跟随左右。
就连晁渊借助它害怕的雷电锻体时,白狐也会远远地找个干净地方卧下观看。
因为它爱干净,在安仁村的住所,晁渊还专门给它准备了一套餐具。
只是陈丽卿不知为何,却和白狐合不来,每次来给晁渊送饭,都不给白狐准备餐具。
喂饱白狐后,晁渊这才开始自己吃,吃着吃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女飞卫可不是个恬静的人,她性格活泼好动,往日来给晁渊送吃的时,都会迫不及待地分享练武时得心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师妹,可是出什么事了?”晁渊转过头发问。
“啊?怎么了?”陈丽卿怔了怔,显然没有听到晁渊的问题。
“我问,可是出什么事了?”晁渊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今天难得这么安静。”
“……不是什么大事,”女飞卫摇了摇头,“昨晚回家后,我和爹吵了一架。”
这四个多月,晁渊大半时间都是住在安仁村的,陈丽卿则是白天过来习武,到了下午,再返回汴京。
“你们父女不是经常拌嘴嘛,”晁渊好笑道。
“这次不一样,”陈丽卿沉声道,“我爹他……”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闭口不言,任由晁渊怎么询问,都不肯继续说下去。
……
下午,女飞卫和往常一样独自骑马返回汴京。
想到她白日的异常,晁渊放心不下,便也返回了东京。
这四个多月,晁渊不时便会和阮小七去汴京转转。
一来是练武的间隙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二来则是打听一下其他天罡地煞的下落,算算时间,那花和尚应该也快到汴京了。
鲁智深可是晁渊前世最喜欢的水浒人物,今生既然重生在了水浒世界,他自然想要与之结交。
每次去汴京,晁渊都会专门去一趟大相国寺,花和尚一直没有见到,却意外从香客嘴里听到了不少和名妓李师师有关的消息。
此时的东京,有两大名妓,一个唤作崔念奴,另一个便是李师师了。
崔念奴在汴京成名数年,早已是裙下之臣无数。
李师师则是于半年前开始在樊楼露面,凭借出众的相貌才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便成为了文人雅士、官宦富商争相追捧的对象,一跃成为东京名妓,与崔念奴齐名。
甚至有传闻说,那皇城中的皇帝,也听闻了李师师的声名,想要与其一见。
李师师初时露面,只卖艺不卖身,等她声名鹊起后,才定于今年八月十五,在樊楼择客梳拢。
在晁渊看来,这不就是后世娱乐圈的那一套,先炒高身价,再趁机卖肉换资源换钱。
可自四个月前开始,不知为何,李师师忽然不再露面,任由富商豪绅出多少钱都不行。
抚养她的李妈妈说李师师是得了疾病,所以才不能出来见客,可有人问遍了京中名医,却都不曾听说有谁去给那李师师诊治过。
于是很快便有了许多流言,有说那李师师被皇帝看上,收做禁脔的,
也有说李师师早已被匪寇掳走,这才不见踪影,
还有说李师师与人两情相悦,早已私奔逃离了汴京。
各种流言越传越离奇,却也让四个月没有露面,原本应该热度下降的李师师,越发变得远近闻名,家喻户晓。
晁渊对见不到李师师也有些遗憾,男人嘛,好不容易重生到了这方世界,自然也想要见识一下这能青史留名的奇女子。
……
辟邪巷,陈家小院,
晁渊刚推开院门,就见正对着的堂屋里亮着灯火,隐约能够听到陈希真父女的争吵声。
这是出什么事了?
父女之间居然能吵成这样?
晁渊有些疑惑,陈希真和陈丽卿相依为命十几年,父女之间的感情自然极好,虽偶尔拌嘴,却少有翻脸的时候。
晁渊与他们相处的这四个月,也从未见过陈丽卿这般和父亲闹脾气。
推开堂屋的门,便见陈希真满脸木然得坐在太师椅上,陈丽卿则跪在地上,双眼红肿,明显大哭过。
“师兄,你、你怎么来了?”看到晁渊,女飞卫明显有些吃惊。
眼见往日好强的陈丽卿,竟然哭成了这样,晁渊自然是一阵心疼,赶忙蹲下,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看着陈希真疑惑道:“伯父,出了何事?”
“唉……”陈希真叹了口气,“这是我陈家的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为什么师兄不能管?”陈丽卿哽咽着反驳,“爹你往日不是常说,要把我嫁给师兄吗?”
“说是那么说,但你们两人终究还没成亲啊,”陈希真无奈道,“这事又关系到你娘的坟茔,哪能让一个外人多嘴。”
“伯母的坟茔?”晁渊心中一动,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伯父,你可是打算把伯母的坟茔让给那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