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界洞悉
日升月落，又是天黑。
汉克现在很高兴。
因为自家兄弟今天睡醒后总算没有再去酒馆嚷嚷着救济娘们，老老实实的呆在棚内巡逻。
“对嘛，这才像样。”
“只有废人才花天酒地。”
“工作使我们快乐，让我们充实，是我们人生的意义。”汉克认为自己的苦口婆心终于起到了作用。
只是还没等到夜深，卢生便又不知踪影。
血港有屠宰小棚一百多个，被十余个大屠夫统领，而老鲍勃作为资历最深的大屠夫，管理一到二十的小棚，还外加两个码头仓库。
屠宰是明面上的挣钱活，比海兽油水更多的是，是这晚上见不得光的码头生意。
巨大的机械吊机搬运着板条箱，挂枪挎刀的斩屠人四处警戒，工人们热火朝天的把货物从一艘艘走私艇上卸下，装入码头仓库。
“站住！”一个满脸横肉的凶狠汉子大吼道：“哪来的小鬼！谁让你到这来的？”
青年指了指肩膀上的红底屠刀标志，不耐烦道：“8号小棚，我来找老鲍勃。”
“8号？”斩屠人打量了卢生两眼，“你是那个新晋的监工？”
血港就这么点大，更别提这一块都是老鲍勃手底下的斩屠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在茶余饭后传开，所以地痞众多的8号小棚是出了名的难以管理，以至于需要老鲍勃亲自坐镇。
但最近却听闻有个小子，砍瓜切菜宰了好几个，强势夺下8号小棚监工之位，而且还整出了什么计件制，闹得周遭几个棚子好些工人眼红，甚至不乏想要转到8号小棚去干的。
“进去吧。”斩屠人眼神奇异，警告道：“老鲍勃在2号仓库点货，直接过去，不要乱跑！暗哨兄弟的弩箭可不长眼睛。”
卢生朝里走去。
灯火通明，喧嚣震天。
两间巨大的钢铁大棚仓库
一号仓库挂着数把铁锁，铁链子垂到地上拖拽，墙上到处是禁止明火和骷髅头的标志。
卢生听过这间仓库的传说。
半年前属于一个皮尔特沃夫商人，他主营大宗高爆炸药，交易对象遍布瓦罗兰各个地区。
艾欧尼亚境内的诺克萨斯人，恕瑞玛境内的诺克萨斯人，德玛西亚境内的诺克萨斯人，偶尔还有诺克萨斯境内的诺克萨斯人。
他经常性的漫天要价终于激怒了这些战争贩子，于是老鲍勃很轻松的就说服了他们，隔天清晨，这商人就被剥皮抽筋，大卸八块，分挂在杀手码头的海兽吊机链条上，这间仓库也落到了老鲍勃手里。
这间黑火药仓库周围布置了一队明岗和一队暗哨，是血港把守最严密的地方。
而在一百米开外，就是2号仓库，也是老鲍勃的挣钱行当。
工人推着板车把板条箱里的货物一箱箱搬运而来，老鲍勃站在数盏聚光灯下，逐一查看货物。
“德玛西亚秘银盔甲两件。”
“弗雷尔卓德雪狐皮，一百条。”
“海克斯卡宾枪一支。”
……
一件件货物入库。
老鲍勃瞥见走过来的青年。
“老大！”青年当即洋溢灿烂热情的笑容。
“你来干什么？”老鲍勃冷漠道：“谁让你来的？”
卢生嬉笑道：“老大，一时无聊，闲逛到这，我早就听说这里是帮派生意的重中之重，趁机过来瞅瞅。”
老鲍勃冷哼一声，倒是出人意料的没有赶人或是叫骂，他坐上身后的木箱，从兜里掏出烟杆，塞进烟叶。
卢生很有眼力见，立马凑过去点上。
老鲍勃安静抽烟，卢生便在一旁站着。
终于，当烟叶燃烧过半，老鲍勃朝人群聚集处努努嘴，突然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他们都是干屠宰小工时就跟着我摸打滚爬，手上沾的从鱼血到海兽血再到人血。”
“我毫不怀疑他们的能力和忠心，杀人放火，死斗血拼，没一个是孬种。”老鲍勃缓缓道：“但是这些家伙，向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从来不愿意去过多的思考，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扒娘们衣服或者今晚要喝多少酒。”
老鲍勃长吐一口烟雾，“斩屠人独霸血港已有半年之久，但迟迟不得扩张，究其原因便是缺少一些有脑子的人才，今天的计件制让我发现你是个不错的苗子。”
老人说道：“只要你忠心于我，忠心帮派，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卢生严肃道：“是！老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斩屠人入帮的两大条件，除了熟人推荐就是在血港干满两年的屠宰小工。
这会极大的减少上位者的防备。
因为没有哪个敌对势力的探子或者奸细，能忍受整整两年腥臊恶臭、低贱辛劳的小工生活又不露破绽的，从这一条途经晋升的，很少出问题。
老鲍勃把手边的本子和笔丢给卢生，拿烟杆敲了敲鞋底板，“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跟我一起去点货。”
卢生连忙应下。
老鲍勃朝里走去，“写清楚仔细！这里可比小棚生意金贵多了，但凡出点差错，我就把你手指头剁下来喂鱼！”
卢生猛拍胸脯。
点货，登记，入库，出库。
卢生跟着老鲍勃走完一整趟流程，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装船！”
终于，随着老鲍勃一声令下，被挑出的箱子运出大棚，由等候的商船载往符文之地的各个地方。
老鲍勃拿过卢生记录的本子，扫了一遍，满意点头。
条条框框，整齐简洁，数量物品，甚至连入库和出库的时间都标注其上。
和自己那些脑子都被肌肉塞满的手下相比，这小子确实挺好用的。
老鲍勃狠辣无情，以铁血手腕治理麾下，人们畏惧他的同时，但更多的是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
因为就像现在，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金灿灿的硬币，抛给了卢生。
其上徽记是一只触手良多，硕大无比的海兽。
一枚金海妖！
小棚监工10个月的工钱，屠宰小工8年的工钱！
“滚蛋吧，下回没我的允许，不许再来这里！”老鲍勃手掌来回摆动。
“谢谢老大！老大万岁！”卢生揣着金海妖离开。
经过一夜，他已经大致了解帮派走私物的流程，收获颇丰！
至于一枚金海妖，全然是意外之喜。
就在他跨出大门之时。
“嗡……”
图鉴毫无预兆的浮现。
青年愕然望着它飞落而下，停在门口的一个破旧木箱前。
没有箱盖，里面是一堆杂物，腐锈的匕首刀剑盔甲，破旧脏乱的丝绸、衣服，还有几只手臂长的食肉硕鼠一闪而逝。
卢生拧眉望去。
图鉴停在角落，那里有一颗……
黑色小球！
核桃大小，像是镂空的黑色眼球，路边随处可见的装饰品。
毫不起眼。
下一瞬。
图鉴光芒变幻，瞬间变成五张大图，环绕四周。
卢生眯起眼睛。
这五张图他太熟悉了！
符文页！
面前这幅，启迪符文页，三竖四橫。
基石：冰川增幅，启封的秘籍，先攻。
巧具：神奇之鞋，海克斯科技闪现罗网，完美时机。
未来：小兵去质器，未来市场、饼干配送。
超越：星界洞悉，时间扭曲补药，行进速率。
此刻。
符文页里的星界洞悉闪烁呼应，其模样却是和小球一模一样！
青年喉咙滚动，艰难的吞咽口水，难以置信。
“这……”
“这是世界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