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母真者
天色渐亮，夕阳东升。
酒馆二楼，房间。
卢生靠着床背，发颤的手指夹着雪茄，长吐一口烟雾。
美妇人从被下钻出，满头青丝散在青年胸膛，舔唇媚笑，“不是要决一死战的吗？勇者大人？”
卢生一咬牙，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里面是他刚买来的诸多药材泡好的养生茶。
“妖孽，休得放肆！”卢生捧着水杯，“待我喝完这杯，定叫你跪地求饶！”
美妇人侧躺，一手拄头，身姿曲线起伏如山峦，“好的勇者大人，我等着呢。”
卢生站起身走向偏房，“我先去撒个尿。”
美妇人慵懒伸了个懒腰，被下的妖娆娇躯展露大片雪白。
卢生走进偏房，手掌一翻，取出蓝眼。
无人可见的图鉴再次显现。
“商店兑换，魔法药水！”
蓝眼再度充盈。
青年凝目望向床上美妇。
“嗡……”
只是一眨眼，瞬间而过。
但卢生心脏却狠狠一缩。
他看见美妇人头顶出现一只体态妖娆的完美躯体，五指有着紫红指甲，背后长着两根恶魔双鞭！
白框里没有像之前一样出现许多信息，只有三个字。
三个血红的仿佛在流血一样的大字。
“伊芙琳！”
卢生眯眼。
果然！
伊琳，伊芙琳，一字之差！
恶魔的真名极少流传于世，更别说这种远古恶魔！
图鉴翻页。
“地区：符文之地，英雄：痛苦之拥！”
伊芙琳的容貌清晰而现。
“好感度：0！”
对于十大恶主来说，人类只是它们进食或者玩弄的乐趣，好感？
那种情感，才不存在！
它每次无心无邪的滥情都会变成血肉模糊的传说，提醒着人们肉欲的危险和纵欲的代价。
突然，一枚红色枫叶飘落。
“叮！”
“奇遇：小凶——痛苦的极乐欢愉。”
“和伊芙琳缠绵一月，满足其进食欲望。”
“奖励：5000商店币。”
画面显现，两人每次颠鸾时，伊芙琳的恶魔双鞭就插在卢生身上汲取营养，而他在极乐中却毫无所察。
白框跳出。
“接受。”
“拒绝。”
卢生手指移向第一个。
5000商店币！
一笔巨款！
“请注意，伊芙琳是远古邪魔，性情多变，此任务有极大危险性，请谨慎选择！”
卢生无视提醒，确定选择，关掉图鉴。
“宝贝，我回来了！”卢生乐呵呵的跑向大床。
二楼的木板嘎吱声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接下里的日子，作为一名出色的时间管理大师，卢生将日程安排妥当。
前半夜在棚里监工，后半夜去斧鳍喝酒，天亮打烊就上二楼，然后奋斗到中午睡觉，睡醒就是天黑回小棚。
日升月落，眨眼就是三周。
8号小棚。
汉克在桌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脑袋搁在桌上，手里捧着茶杯的卢生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嘛？”
“你你你……”汉克拿过一面镜子，痛心疾首，“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镜里的卢生面色枯黄，两眼发黑，全然是半截入土的模样了。
“不不不，你不能再去斧鳍了！”汉克斩钉截铁，“我不能看你死在那娘们身上！”
卢生猛地一拍桌子，但只感觉手痛，龇牙咧嘴。
“你懂什么，这叫富贵险中求！”卢生理直气壮。
汉克苦口婆心的劝道：“兄弟！你真的会把命搭上的！神仙洞也会变成棺材缝啊！”
“你懂个锤子！”卢生冷笑一声，朝着棚外走去。
汉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别去！兄弟！真的别去了！”
卢生大怒，一把甩开，“这就是爱情！不要想阻拦我！”
他不顾汉克的苦苦阻拦，毅然前往斧鳍酒馆。
“任务：痛苦的极乐欢愉。”
“进度：28/30。”
只要熬过这最后的两个晚上，卢生就能获得5000枚商店币！
5000枚啊！
他每天把生命药水当饮料喝，还怕恢复不过来？
————
港湾顶端，蛇母神庙。
神庙的高墙由石料交错咬合建造而成，形状就像一只深海巨怪的巨口和利齿，白日从入口处可以俯瞰蔚蓝海水。
此刻深夜，下方无边黑暗，只有忽闪忽亮的几处灯塔。
广场上一群祭祀正在忙碌。
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祷告或是清扫，而是将一条长度不知几何的卷纸一次次重复折叠。
金发女子穿着显赫的白色长袍，其上装饰既繁琐又精美，展露着主人的高贵身份。
片刻后。
“大祭司，到对折的极限了。”一名低阶祭祀走上前来。
一手咬桃一手捧书的金发女子抬头望去
纸张对折后的厚度已经到她大腿了。
“折了几次？”金发女子询问道。
低阶祭祀回答道：“总共对折了十三次，总层数8192层，厚度三英尺左右，卷纸长度约1.3万英尺。”
大祭司若有所思。
比港的赏金榜最近出现了一条悬赏令，只要能把任何纸对折十次就能领取10枚金海妖，这在比港掀起了一场折纸热潮，但赏金令一直高挂，显然至今没人达成。
“需要再加长纸吗？”低阶祭祀问道。
大祭司摇摇头，“没意义了，去赏金榜领钱，把钱都分给大家伙吧。”
阶梯上，一道宏伟雄壮的身影走下。
“真者！”
众人纷纷行礼。
“老师。”金发女子微微躬身。
俄洛伊一手提着金色神像，这只尺寸比酒桶稍大的神物却沉重的超乎想象，唯有这位气力远超寻常的芭茹真者才能轻松掌握。
“露丝，神庙已经拮据到需要靠普朗克发布的赏金令过日子了吗？”真者说道。
金发女子笑道：“老师，我只是觉得这个悬赏令挺有意思的。”
露丝站起了身，修长双腿白嫩无暇，她的身材高挑优美，比之正常男子还要高出半个头，但即便如此，在真者面前仍显得矮小。
俄洛伊的体形甚至超过最魁梧的北方人，她小时候总担心会撞到其他人，但后来她才明白，她走路的时候，其他人应该学会别挡她的路。
“老师不是在冥想修炼吗？找弟子有事？”露丝问道。
俄洛伊缓缓说道：“蛇母告诉我，这座城市来了很多不速之客，一些显于明面，而更多的藏在水下。”
露丝正容道：“老师，需要我怎么做？”
真者手掌抹过面前空气，却有白雾汇聚，最后幻化成一张栩栩如生的脸庞。
“他叫卢生，普朗克新收的水手长，即使是蛇母也看不透他身上笼罩的迷雾。”俄洛伊说道：“奥考说折纸就是他提出的。”
露丝念叨了一遍，“卢生？”
俄洛伊将神悉扛在肩上，一只脚踩在石阶上，身子前倾俯视着港湾灯火，“比港正在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无数涌动的暗流汇聚成前所未有的巨大漩涡，而漩涡的起点，便是这个男人。”
真者挥散白雾，“露丝，下山去，我要你时刻注意这个男人。”
露丝应下，“是，老师！”
真者转身往回走。
露丝伸手唤住先前的祭祀，“把叠好的纸给我，我亲自找普朗克去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