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计件
身材佝偻的老人却轻松的将青年举离地面，无论后者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老……老大！”卢生的脸庞迅速涨红，隐见紫色。
老鲍勃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捏碎这小子的喉咙。
满脸发白的汉克吓得浑身发颤。
终于，当卢生感觉快上天见蛇母时，老鲍勃手一松。
“咳咳……”卢生摔倒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总算活了下来。
老鲍勃背着手，淡漠道：“我突然发现，就算杀了你也顶多是解我心头怒火，却无法弥补小棚损失，所以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再来一趟。”
“在这一天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恢复小棚秩序，弥补损失！”
“如果做不到，我就把你挂到门口桅杆上，暴晒你一周，让食腐秃鹫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一口口啄光你的肉！”
“听明白了吗？”
图鉴显现。
“血港支线：老鲍勃的怒火。”
“完成老鲍勃的要求，解决小棚之危。”
“奖励一：开启商店功能。（可购买各种物品、武器。）”
“奖励二：商店币100枚。（此后所有任务都将提供商店币。）”
“注：若此任务失败，将永远失去商店功能！”
卢生艰难起身，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子在喉咙上划过，“是……老大！”
两人目送老鲍勃离开小棚。
汉克终于忍不住，软倒在地，“兄弟，我还以为我要去白港给你买棺材了。”
卢生靠墙而坐，来回抚摸喉咙疏解疼痛，“我还指望你能给老鲍勃来上一闷棍，救我一命。”
“给老鲍勃一闷棍？”汉克连连摆手，“你再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看看四周，棚里许多小工都在关注这里，于是搀着卢生往房间里走。
“虽然眼下保住性命，但明天怎么办？”汉克愁眉苦脸，“十多人的工作缺口，这可如何补得上啊？而且看这情况，被威胁的老工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真就只有我们两个守着这破棚子了。”
汉克咬咬牙，“兄弟，要不我们趁现在逃了吧？反正比港这么大，只要以后不到码头来，老鲍勃也不至于耗时耗力才追杀我们！”
卢生灌了一口迅蟹烈酒，待酒精麻痹痛感后，他走到桌后，一把扫去桌上散乱，拿出纸笔。
“逃？”卢生冷哼一声，“懦弱之举，我绝不姑息！”
汉克翻了个白眼。
还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
“那你准备怎么办？”汉克属实想不出卢生能怎么度过此次难关。
他们两个全身家当加起来，还不如门口烂掉的那群鱼获里的区区一条剃刀鲨贵。
卢生在纸上迅速书写。
“鱼获还是这些鱼获，干活的也还是这些人，现在忙不过来，无非是因为那些地痞混混的没人处理了，按照老样子分发出去不就行了？”
汉克一愣，“你……你是说，把多出来的鱼获像里奇他们一样，强塞给其他人来干？”
卢生埋头苦写。
汉克像是霜打的茄子。
“塞给谁呢？给卡尔？他年老体衰，前天才摔断了腿，现在能干完手头活就不错了！”
“或者给凯斯？那小子比我们还小四岁，却还要照顾三个弟弟妹妹，我实在塞不下去啊……”
“兰迪平日里和我们不对付，现在倒是可以给他塞一些，但这无济于事。”
“至于其他人，就算塞得了一时，他们敢怒不敢言，时间久了，照样会跑光。”
汉克心里分外不是滋味，这样一来，他们和里奇有何区别？
他们原先都是最低贱，最弱小的那批屠宰工，饱受里奇等人压榨欺凌，如今屠龙者终究难逃变成恶龙。
卢生一气呵成，放下了笔，“我说的是分发，不是强塞。”
“嗯？”汉克一愣。
什么意思？
“把这张纸贴到外面去。”卢生说道：“从今天起，8号小棚开始实行计件制。”
汉克满脸发懵，“计件制？什么意思？”
他接过纸一看。
“魔鬼鲨，一条，两枚铜鲱鱼。”
“红角鱼，三十条，一枚铜鲱鱼。”
“剃刀鱼，十五条，一枚铜鲱鱼。”
……
汉克粗略一盘算。
屠宰小工每天的工作就是一人三筐鱼获，但现在，按照鱼的种类和数量给钱？
他眼睛慢慢睁大。
这定价其实很精确，三筐鱼获按这价来算，约莫也就是三枚铜鲱鱼左右，如果运气好有大鱼，那既轻松又能多赚一些。
而对于想多挣一些的人，这计件制就是天降福音！
“我立马把这纸给大伙看！”汉克激动的跑出去。
随着汉克一圈跑完，许多人将信将疑，有几人尝试性的去角落堆着的鱼获群里捞了些，当他们干完活后，果真从卢生那领到了对应工钱，棚内气氛顿时炸燃。
经常的加班加点，还要忍受地痞混混威胁，替他们干活，工钱却只有微薄的三枚铜鲱鱼！
他们不是不愿意干活，而是不愿意只拿三枚铜鲱鱼却干着三四个人的活！
而现在，计件制？
原本堆积如山的鱼获群被好些人争相抢夺！
汉克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气。
卢生大口喝酒。
他唤出图鉴，翻到英雄页面。
今天是第六天了。
小棚之危尚可解决，但爬上斩屠高层该如何着手他毫无头绪。
他之前一直在思索挣钱法子，但毕竟初来乍到，而宿主又只是个低贱小工，他的经历和记忆毫无帮助。
“英雄：海洋之灾——普朗克。”
“技能：附身，层次：神似。”
“冷却时间：7天（剩余：18小时34分。）”
拥有该英雄思维、能力及实力，好感度越高则越契合！
他没有任何头绪，但如果换做强盗之王，他会怎么做？
这座城市的皇帝，会如何挣钱？
还有18个小时！
卢生提起酒壶，又朝外走去。
“嗯？你干嘛去？”汉克连忙喊道。
卢生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明天见。”
汉克大怒，“这都什么要命时候了，还要去！你迟早死那娘们身上！”
卢生理直气壮的反驳，“刚刚死里逃生，去庆祝庆祝怎么了？”
……
一天时间，眨眼而过。
翌日，清晨。
老鲍勃走进8号小棚。
“嗯？”他脚步一顿。
棚子里和往常明显不一样了！
人还是那些人，但是……
气氛！
对，没错，就是气氛！
平常都死水一潭，麻木干活，需要他时不时抽上两鞭子才会动弹，可今天，屠宰小工的桌旁都摆着满满当当的鱼获，他们撸着袖子，热火朝天，神色毫不倦怠。
“这……”老鲍勃走到鱼获群堆。
昨天还高高堆起的鱼获，现在居然空空荡荡，不仅如此，连今天送来的鱼获也全都分空了！
他瞥见墙上纸，揭下仔细端详。
“计件制？”
老鲍勃冷笑着大跨步走向里面房间。
难怪屠宰小工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小小一个新提拔的监工，居然敢胆大包天，私改规矩？
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