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露出爪牙
就在那锋利的护甲快要刮到纪婉灵脸颊的千钧一发之际，纪婉灵猛地端起水盆，朝着纪瑄灵的脸用力泼了过去。
水如银练般飞溅而出，精准地泼在纪瑄灵的脸上、身上。
纪瑄灵被这突如其来一下怔愣住了，才反应过来是洗脚水，尖叫起来。
那温热的洗脚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冲掉了她精心涂抹的脂粉。
精心描绘的远山黛眉在眼下晕染出两块黑斑，就像滑稽的小丑。
原本整齐光滑的发髻也被水浸湿，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满是水珠的脸上。
她那身昂贵的绸缎衣裳更是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身形。
她愤怒地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纪婉灵燃烧殆尽。
“你这贱人！竟敢如此对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慌乱地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水，然而却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
往日的高贵优雅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被羞辱后的疯狂与狰狞。
纪婉灵看着纪瑄灵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低下头，掩饰住心中的畅快。
她赶忙跪了下来，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大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情急才……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纪瑄灵怒目圆睁，“哼，不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想以下犯上。兰蝶，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兰蝶得令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来人呐，把她给我押住！”
很快，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扭住纪婉灵的胳膊，将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枚发钗从纪婉灵的头上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是一枚看上去很普通的发钗，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但却吸引了纪瑄灵全部的注意力。
“这是……”
纪瑄灵走过去捡起发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原来是这个，这不是当初和钟家定亲的信物吗？没想到啊，你这个贱人还戴着它，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
纪瑄灵心中涌起一阵嫉妒，她又想起钟云止看向纪婉灵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有着一丝别样的情愫，这让她更加恼火。
纪瑄灵拿着发钗，走到纪婉灵面前，用发钗在纪婉灵光滑如玉的脸上轻轻比划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狠毒。
“妹妹，你说你这张俏脸要是被划破了，会怎么样呢？一定很有趣吧。”
纪婉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两个婆子的束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发钗在自己脸边晃动，死亡般的恐惧笼罩着她。
兰蝶一脸谄媚地说道：“姑娘，仔细您的手，让奴婢来代劳。”
说罢，她从纪瑄灵手中接过发钗，眼中闪烁着恶狠狠的光。
那目光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直地盯着纪婉灵，而后猛地刺向纪婉灵那娇嫩的脸。
纪婉灵在千钧一发之际，拼尽全力踢翻了脚边的洗脸盆。
盆中的水洒了一地，两个婆子猝不及防，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纪婉灵趁机挣脱束缚，一把夺过发钗，毫不犹豫地朝着兰蝶的脸划去。
只听“嘶”的一声，发钗在兰蝶脸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纪婉灵的脸上、身上。
兰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脸在地上打滚。
纪瑄灵大惊失色，她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纪婉灵，嘴唇颤抖着：“你……你反了……”
纪婉灵却神色镇定，缓缓说道：“妹妹这是为姐姐除去心腹大患。”
“大姐，您难道没发现吗？那日她与钟公子眉来眼去，母亲又准许她孕育，她这心思可留不得。”
“若是日后她生下一男半女，还有您的立足之地吗？”
纪瑄灵听着纪婉灵的话，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害怕。
此时，兰蝶的哭喊已经惊动了府中的人。
纪莘、成氏和纪仪灵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血腥混乱的一幕，纪莘气得脸色铁青。
他怒吼道：“来呀，家法伺候！”
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纪婉灵看向父亲纪莘，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父亲，明日定远侯就上门下聘，我若有任何闪失，您可就只有三个女儿啊。
“您是打算让大姐嫁过去，还是三妹妹嫁过去呢？”
纪瑄灵一听，顿时花容失色，“爹，我绝不嫁那逆臣贼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惊恐。
纪仪灵也慌了神，“爹，救我，我不嫁！”
她紧紧地拽着纪莘的衣角，身子不停地颤抖。
纪莘面露无奈之色，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只好作罢。
这时，成氏却将矛头指向纪婉灵。
“婉儿，我们季府对下人一向仁慈，你怎能如此心狠，对兰蝶动用死刑呢？”
她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责备。
纪婉灵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女儿这也是为了大姐姐着想啊。”
”您瞧，兰蝶现在就敢勾引姑爷，这要是留到日后，还不得爬上姐夫的床啊？”
“万一她抢在大姐姐之前生下孩子，那这府里可就要大乱了。”
“母亲，大姐姐，你们可要仔细思量啊！”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成氏和纪瑄灵的心上。
成氏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担忧。
纪婉灵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微微福了福身，便转身走出院子。
她的步伐坚定有力，竟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院子里，兰蝶还在哭喊着自己冤枉，苦苦哀求着饶恕她，可纪瑄灵像是没听见一般，一脚踹在她的心门。
“滚！”
听说，就在当晚，兰蝶就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看角门的赵大房里。
那是个坡脚烂脸的单身老汉，兰蝶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却无人理会。
纪婉灵回到自己的房中，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尤其是蔺宸渊的来信。
信上说侯府老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未来再次变得不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