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降龙十八掌
钱老叫花出身江淮私盐世家，是个很有来历的人。
在丐帮中辈分极高，地位清闲却不担任任何职务，传功之前要先喝酒喝个痛快。
简世荣亲自出去置办酒席。
不多时。
酒桌上就摆满花生、蚕豆、烧鸡，红烧肉和绍兴女儿红等几样简单酒菜。
黎三七起身斟满了四碗酒酒，登时酒香扑鼻。
一个老叫花，三个年轻人围着酒桌坐下，喝酒闲聊，气氛欢愉。
三碗酒过后。
钱老叫花取出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样是朱红漆的酒葫芦，上面刻着‘仁德’二字，造型优雅。
另一样就是降龙十八掌秘籍了，压在酒葫芦下面。
“杨小子，酒葫芦是仿照洪七用的那个葫芦打造的，今后就是你这个少帮主的信物，这是黄蓉丫头的主意。
下面的降龙十八掌秘籍，是郭靖口述，黄蓉亲笔书写编订而成，它们现在是你的了。收好吧。”
老叫花解释两样东西来历。
却不动声色偷瞧石破天神态。
石破天赞道：“这葫芦真好看，以前叮叮当当就有一个，还用它装酒给我喝。”
拿起红漆酒葫芦在掌中仔细观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对于降龙十八掌秘籍却不感兴趣。
老叫花微微点头，如此心性倒也配得上降龙掌。
简世荣与黎三七二人，目光则不由自主落在秘籍上，被勾起了心魔。
这可是丐帮几百年来嫡传绝学降龙十八掌！
纵然无缘修炼，能看上一眼也不枉此生。
钱老叫花哼了一声，把二人惊醒，训斥道：“两个小猴子醒醒，就你们俩也想学降龙十八掌？下辈子吧。”
简世荣红了脸，连说不敢。
黎三七郁闷的咕嘟嘟喝了一碗酒平复心情。
钱老叫花吃了一块红烧肉，才继续说话，问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有了神功秘籍，就能成为绝顶高手？”
黎三七不说话。
简世荣接话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你个蠢猪头！”
钱老叫花骂道：“看看少帮主，不为神功秘籍诱惑所动，这才是修炼上乘武功的好材料。你们两个，心性跟杨小子差了一千里远。”
石破天收起酒葫芦，正想说我也没那么厉害。
简世荣问道：“钱老叔，您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其中缘由。”
钱老叫花清了清嗓子，道：“世人皆以为神功秘籍难得，却不知契合神功传承的有缘人更难得。
就拿丐帮降龙十八掌来说，传承数百年，历代帮主学全十八掌并练到大成的也就三个人而已。”
石破天心生好奇，问道：“是哪三个？”
钱老叫花道：“两百多年前的乔峰乔帮主是一个，前帮主洪七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郭靖那个傻大个。”
“郭伯伯不是傻大个。”
石破天道。
“你小子别打岔，先把秘籍看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现在给你解释。等会修炼的时候，我再教第二遍。十天之内，能学多少掌，就看你个人造化。”
钱老叫花说完，就闭上眼睛，接着酒香回味往事。
石破天拿起降龙掌秘籍一看，书册共有十八副图画。
每一副图画对应一招降龙掌，上面的小人身上标注着行筋走脉的红线箭头，附录了一两句口诀旁注。
这跟罗汉伏魔神功的十八尊木人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红线标注的穴位和经脉图更加简单，功效不同。
郭靖传功的风格极为简单，每招降龙掌后面只有廖廖一两句解释，基本上都是大白话。
对别人来说修炼起来可能困难重新。
但是对石破天而言却最合适不过。
石破天看完一遍，就将十八招行气路线图记了下来。
看完第二遍，十八招的行功路线图便开始在体内模拟运行。
等看完第三遍，降龙十八掌的发劲精要已经把握住了九成。
“老伯伯，我看完了。”
石破天合上秘籍说道。
“啊，这么快？你这记性比当年的洪七还强。”
钱老叫花惊讶的睁开眼。
“钱老叔，您还认识洪老帮主？”
简世荣探首问道。
“那有什么稀奇？当年他拜在我爹门下练武的时候，我已经是年轻高手了。”
钱老头回忆往昔，愤愤不平道：“可谁能想到洪七那小子不当人呐，什么武功到他手里都是三天学会，没过两年就学全降龙十八掌，远超过我。”
骂了一通昔日老友。
钱老头又道：“杨小子，咱们到外面找地方练降龙十八掌去。小简，小黎，你们两个也跟着长长见识。”
说完，当先起身朝外面走去。
石破天跟着起身。
左右护法简、黎二人又跟在他后面。
“钱老叔，你让我们在旁边看着，要是我们也学会了降龙掌怎么办？这可算是偷学。”
简世荣道。
“修炼降龙十八掌有两个先决条件：一是内功根基深厚，天资过人。二是胸襟广阔能容天下，心性契合。
要是内力不够，强行修炼十八掌，轻则双臂残废，重责走火入魔而死。要是胸怀不够，一辈子也难以大成，降龙掌就变成了捉蛇要饭掌。你们哪个不想活了，就试试看。”
钱老头走在前面，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后辈。
众人边说边走，很快来到江边一处偏僻的空地上。
石破天道：“老伯伯，你怎么知道我能炼十八掌？”
他一直觉得自己武功低微来着。
钱老头哈哈大笑，说道：“不是我觉得你能成，是郭靖那小子看好你。
说来也是奇怪，黄蓉觉得你年纪太轻，历练不够，还不到修炼降龙十八掌的时候。郭靖却说你天性善良，根基深厚，一定能练成降龙十八掌。”
“为了你，他差点跟黄蓉吵起来。要不是看你长相清秀，跟郭靖浓眉大眼的样子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老人家都怀疑你才是他亲儿子。”
石破天心想又是一个把我错认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名叫‘狗杂种’，不叫‘杨过’，老伯伯你搞错啦。”
“什么……狗杂种？”
钱老叫花登时惊呆了，转过身打量着他，问道：“小子，你为什么叫自己狗杂种？”
石破天道：“我妈给我起的名字就叫狗杂种。”
钱老叫花道：“小子，你妈是谁?你到底姓杨还是姓郭？算了，我老头子管不了你家的破事儿，回头叫洪七去管他徒弟。
狗杂种这名字不好听，你妈可以叫你，别人可不能这么叫你。
你妈妈叫自己的儿子做狗杂种，难道是跟黄蓉那丫头有关？江湖传闻也没听说啊。”
石破天道：“狗杂种为什么不好？我家的阿黄就是一只狗。它陪着我，我就快活。不过阿黄现在走丢了，我要把它找回来。”
说着便伸手抚摸几下酒葫芦，落手轻柔，神态平和，便像是抚摸狗儿一般。
钱老叫花道：“行了，你小子疯疯癫癫的，我老头子跟你扯不清楚。来吧，咱们现在开始学降龙十八掌。”
石破天把朱红葫芦系在腰间，说道：“老伯伯，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
钱老叫花道：“现在开始练招式，第一招亢龙有悔，你先照着秘籍上的动作做一遍，我给你从旁斧正。”
石破天照着秘籍图画，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向外推去。
由于收敛了内力，从外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威力。
接着是第二招飞龙在天，第三招见龙在田，第四招……，到最后一招神龙摆尾。
每一招都中规中矩，朴实无华。
只有个别招式存在小瑕疵，也很快被老叫花纠正过来。
“招式学的挺快，还不错。”
钱老叫花点头道：“接下来的发力收劲才是关键。
记住，降龙十八掌每一掌打出去前都要留有余力，精要在于击敌三分，留力七分。如果遇到对手反扑，就再追加三分掌力，这叫做有余不尽。”
石破天想到：“击敌三分，留力七分，遇到对手再追加三分掌力，这不是好妹妹程英叫我的礼尚往来吗？”
他心中欢喜，不自觉的点头。
只听钱老叫花接着说道：“降龙十八掌至刚至勇，却又并非一味刚猛，它既非至刚又非至柔，掌力可刚可柔可轻可重，可缓可疾，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它是救人的掌法，不在于杀敌，而是要把敌人当做一条条毒龙来降服。威力大小，全看你个人火候造诣。小子，你到底明不明白？”
石破天挠了挠头，说道：“听起来跟烧菜做饭差不多啊。我妈妈和师傅都教过我，做菜的时候，要注意火候，用火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恰到好处。这我早就学会了。”
钱老叫花暗暗称奇：“做菜也能跟练武扯到一块？”
当下板着脸说道：“你既然听懂了，就用上内力打一招亢龙有悔给我看看。只要学会了第一招，后面十七招练起来就容易多了。”
石破天点点头，先扎稳马步，双掌收在腰间，摆出起手式。
然后丹田发力，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顷刻间右掌掌心飞出一条内力金龙，张牙舞爪异象惊人。
掌力一扫，金龙咆哮飞出，轰隆隆巨响中，劈开了钱塘江江面。
断江分水！
钱老叫花看的么目瞪口呆。
“这，这他娘还能叫降龙十八掌吗？”
他陷入深深的怀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