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涉改革事，智语惊众人

丁瑶跟着下人来到书房，心头忐忑。

向府书房古色古香，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向羽正坐在书案后，翻阅着手中的竹简，见丁瑶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竹简，示意她坐下。

丁瑶略一欠身，在向羽对面坐下，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向羽的目光落在丁瑶身上，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他知道丁瑶来自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着与这个时代不同的见识，但他不知道这些见识能否在这个时代派上用场。

“听吴管家说，你对府里的事务颇有见解。”向羽开口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不敢当，只是略有一些想法。”丁瑶谦逊地回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自信。

“我打算在城西推行新的农田灌溉方法，提高粮食产量。你有什么看法？”向羽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丁瑶的心跳骤然加快，这是她展现自己价值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曾见过一种叫做‘滴灌’的灌溉技术，可以将水直接输送到作物的根部，既节水又能提高产量……”

丁瑶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现代灌溉技术的原理，但她发现向羽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她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的想法在这个时代太过超前，无法被接受？

一种沮丧感油然而生。

“水…直接送到根部？”向羽重复着丁瑶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想象不出如何才能将水精准地送到每一株作物的根部，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丁瑶看出向羽的疑惑，心中更加忐忑。

她担心自己的想法过于超前，不被这个时代所理解。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她反而更加详细地解释起来，从水的输送方式到灌溉设备的构造，都一一阐述，甚至还用树枝在地上画起了简单的示意图。

“我们可以利用竹筒或陶管，将水…”丁瑶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画着，语气坚定而自信……

丁瑶用树枝在地上勾勒出沟渠、管道，甚至还画出了一个简易的水车模型，解释如何利用水流的势能进行灌溉。

她讲得口干舌燥，却丝毫不敢懈怠，因为她知道，这不仅是她展现自身价值的机会，更是改变这个时代农业现状的契机。

起初，周围的幕僚们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丁瑶，窃窃私语。

他们大多是饱读诗书的传统学者，对丁瑶这些“奇谈怪论”嗤之以鼻。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留着山羊胡的幕僚甚至忍不住出声打断：“丁姑娘，你这想法未免太过天马行空，我等从未听闻过如此灌溉之法，恐怕难以实施啊。”

丁瑶没有被老幕僚的质疑吓倒，反而更加坚定地解释道：“正因为前所未闻，才更值得一试。传统的漫灌方式，水资源浪费严重，且灌溉效率低下。而滴灌则可以精准控制水量，提高利用率，还能减少病虫害的发生，最终提高粮食产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想必都明白‘民以食为天’的道理。若能提高粮食产量，便能改善百姓生活，增强国力，这难道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吗？”

丁瑶的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在场的幕僚们陷入了沉思。

他们虽然对丁瑶的方法仍有疑虑，但却无法反驳她所说的好处。

向羽一直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他没想到丁瑶能有如此独特且实用的想法。

周围的幕僚也都被丁瑶的见解所吸引，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

他起身走到丁瑶身边，看着地上的示意图，问道：“若要实施这‘滴灌’之法，需要哪些材料？又该如何建造？”

丁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想法终于得到了向羽的认可。

她连忙起身，指着地上的示意图，详细地解释起来：“我们可以利用竹筒或陶管，构建输水管道……”她的声音清脆而自信，在书房里回荡。

向羽看着丁瑶侃侃而谈的模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他突然伸手，拿起丁瑶用来画图的树枝，在其中一个图案上轻轻一点，“那么，这里……”

“那么，这里，”向羽指着丁瑶画的一个类似阀门装置的图样，略带疑问地问道，“这个装置是何用处？”

丁瑶顺着向羽手指的方向看去，解释道：“这是用来控制水流大小的，可以根据作物需水量的不同进行调节，避免水资源的浪费。”她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旁边补充画了一些细节，力求让向羽能够理解。

向羽看着丁瑶自信的模样，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他不自觉地对丁瑶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丁瑶看到向羽的笑容，心中有些温暖。

这抹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驱散了她心底的些许不安。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向羽这般开明。

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幕僚，名叫钱钟，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丁姑娘，你这所谓的‘滴灌’，不过是纸上谈兵，我朝自古以来都是采用漫灌之法，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随意更改？”

另一个幕僚也附和道：“是啊，这祖宗之法不可违，若是贸然改变，恐怕会触怒神灵，降下灾祸！”

丁瑶眉头微蹙，她知道，改革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道：“钱大人，祖宗之法固然重要，但并非一成不变。时代在进步，我们也应该与时俱进，寻求更有效的方法。漫灌虽然是传统，但水资源浪费严重，效率低下，滴灌则可以有效解决这些问题。”

“一派胡言！”钱钟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你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书房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其他幕僚也纷纷议论，有的支持丁瑶，有的则反对。

向羽见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目光沉稳地扫过众人，缓缓说道：“诸位，丁姑娘的想法虽然新颖，但也并非毫无道理。我们不妨先进行小范围的试验，若真如她所说那般有效，岂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钱钟依旧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向羽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向羽转向丁瑶，语气温和地说道：“丁姑娘，你且将这滴灌之法详细记录下来，我明日便安排人手进行试验。”

丁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迈出了改革的第一步。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是，大人。”然而，丁瑶知道要推动改革，必须先说服这些保守幕僚，她开始精心准备资料，在灯下，她纤细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专注……手中的笔，停在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