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路女将军
程雪凝没有让楚瑞渊失望，她是个好苗子，还是个听话的好苗子。
楚瑞渊说的事情，程雪凝从来不如果问缘由，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当一个木偶操纵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差，她只需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旁的就都不用管。
“明日一战，你只需带着大军直冲敌军，别的都不用担心。”
程雪凝望着面前这个眉眼淡漠的男人，一年的相处让她对他生出了些许好感。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这一年间都睡在同一个军帐内，无论是上药还是商议战事都避不开他。
在她负伤之时，楚瑞渊也亲自为她上过药，程雪凝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明明没有必要。
是了，她想得很清楚，对于楚瑞渊而言，她不过就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但是楚瑞渊的一句话却让她原本坚定的一颗心乱成了一锅粥。
他说：“我曾说过，你会是我的妻子，这句话不仅当时作数，现在作数，将来也一定作数。”
就这样一句话，闯动了她的心，那些原本不相信的事情也有些相信了。
“都听清楚了吗？”楚瑞渊见她在发呆，伸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满脸宠溺，却又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都清楚啦，你的话我几时没放在心上过？”程雪凝俏皮地对他吐着舌头，也就在他面前她敢这样放肆。
在外面是万万不敢这般模样的，早在半年前，在楚瑞渊的扶持之下，程雪凝就已经稳坐了将军的位置，甚至还有了皇上的召封。如同楚瑞渊所说的那样，他让她受万民敬仰，成为光彩夺目的一颗宝石。
“这一次和往常不同。”楚瑞渊话说了一半却希望她懂。
“有何不同？”
“此去凶险。”
“可若大捷，便可回京了。”
看着程雪凝还有些天真的面庞，楚瑞渊有些愰神，但也只是一瞬，面色很快暗了下来。
“凝儿，京城比战场还凶险。”楚瑞渊压抑着心底里的那股跳动，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可我还等着回了京城，你娶我过门。”程雪凝说得理所当然，那一丝丝的不相信早就被她赶了出去。
“那去吧，一定要胜。”
次日清晨，程雪凝率领十万大军冲破了突厥的防线，令突厥王降服。
归城之时，途经之处无不高呼战神，众人顶礼膜拜。
程雪凝骑在马上，心里却想着，这荣耀分明都是他的，所有的计谋都出自他口中，她不过是扮演了一个冲锋陷阵的角色。
“外面好热闹。”楚瑞渊看着程雪凝掀开帐篷这样说了一句，嘴角带着笑。
“该接受这些的人，分明是你。”程雪凝嘟着嘴，卸下了一身防备。
楚瑞渊却摇着头：“你不明白，是谁都无关紧要。”还未等程雪凝接过话头，楚瑞渊就继续说了下去，“圣上下达了旨意，让你即刻启程回京述职。呵呵，真期待他看到你这个小姑娘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程雪凝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
“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楚瑞渊眯着眼笑了起来，“你回去后，他会给你旨意，保留你的将军位置，但转头又会赐你一个郡主。不会赐你宅院，却会给你指婚，让你择个吉日嫁人。”
程雪凝已经听出了不对，不由得嘟囔道：“这不就是削了实权，让我乖乖听话么？”
“是，所以他指婚给你的时候，你千万要记得……”楚瑞渊说着朝程雪凝凑近了几分，“你要说，你已经与我私定了终身。”
分明是一句与往常无异的吩咐，程雪凝却看着他那双眼睛红了脸，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该走了。”
楚瑞渊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很快就起身去安排回京的事，同时也让手下的人去传播，如今风头正盛的女将军的军师正是他，大希的三皇子。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的京城，所有人都翘首盼着这位女将军和三皇子归来，人们口中逐渐开始议论，这位三皇子，恐怕就是未来的皇帝。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不高兴，大希不是没有储君，只是楚瑞弦为人温文尔雅，不喜战事，没有立下什么功劳，不少人数人就说他撑不起大希的未来。
在出发前楚瑞渊就将这些告诉了程雪凝，让她多加小心。
旁人想不通，程雪凝却清楚，楚瑞弦不是长子也非嫡子，这样一个人若是真的如同众人口中说的那般无用，那他为何成了储君？
“待会皇上会在主街道等你，和你一同进宫。”进城前，楚瑞渊驱马与程雪凝并肩，最后同她叮嘱几句，“不要害怕，自称末将就可以。”
程雪凝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城门刚打开，人们的欢呼声就包裹了程雪凝，面对这样的阵仗，程雪凝哪有不紧张的道理，可却也因为过度紧张，脸上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很快程雪凝就在这之中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什么女将军，我看也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看上去倒是挺水灵的，听说也不过刚及笄……”
“哟……这我就有兴趣了！”
听着那几个人嘴里的话越来越下流，程雪凝拉住缰绳停下了马，反手抽出一支箭朝那人射了过去！
箭擦着那人的耳边钉在了墙上，分毫未伤！
下一秒，程雪凝一鞭子抽了过去，驱着马往那边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再这样嘴里不干不净，我打烂你的嘴！”
“好！”
话音刚落，一人高声喊起，程雪凝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楚瑞渊就已经下了马拜在了地上。
“儿臣见过父皇。”
楚瑞渊头快要低到地上，那人却压根没看他一眼。
程雪凝这才连忙行礼：“末将失态，还请皇上恕罪！”
程雪凝如何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的人居然就是当今圣上！
不都是皇帝是个糟老头子吗？说书的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