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赛
“上来。”
慕长风冷眉冷眼连头都不曾低下只是修长的手伸向下面略显可怜的人。
其余三人闻声都抬起了头，特别是刚刚还沾沾自喜幸好自己没有违反军规的士兵，现在一脸问号。
慕暖看着那双因为常年习武手掌都是厚茧宽大而修长的手丝毫没有犹豫的握了上去，可是她并不会骑马所以也不会上马。
慕长风一愣，他握住她冰沁娇小的手，俯身一只手搭在她细小的腰肌用力往上抛撒，她的蓝色衣裙在空中肆意飘散。只见原本娇嫩的脸蛋因为害怕做出了惊恐的表情，发丝划过他的鼻尖，他有一丝的贪恋却也在片刻之后调整回来。
“抓好。”
慕暖面色煞白，慕长风这个大直男，她刚刚还未来得及思量下一秒就被人托起在空中飞舞，瞬间全身冷汗。
“驾！”
慕长风俯身手里握着缰绳用力拍打，营门口众人快速拉开闸阀打开大门。
因为冲力和害怕慕暖紧闭双眼紧紧抓着慕长风的腰带。
看着远去的二人，连衣叉腰一脸无奈：“这下我可以进去了吧?”
那士兵却呆呆望着远处没有作答，连衣便自己走了进去。一行人朝士兵围来，脸上透着兴奋与八卦。
“将军，他竟然将二小姐带进去了？他一向古板，就算是皇上来了他恐怕都要接到命令才会开门。”
“就是，你们忘了前年，慕三小姐也是忘了拜帖，死求着将军说尽了好话也不见将军动摇。”
听完众人啧啧摆头：“没想到，我们的古板将军也有两幅面孔。”
*
耳边风声呼啸，冬日的风刮的慕暖脸疼。
因为风吹她只能眯着眼，隐隐约约看着远处聚集了一大批人群，风慢慢变小，马儿随着一声‘吁’停息下来。
慕长风先下马抬头望去，马上少女脸蛋绯红眼中湿润，发丝也有些紊乱反而为她添了别样的美。见她眼睛慌乱不知如何下来，他只能拉住她的一只手扯向自己让其摔在怀里这才落地。
慕暖吃痛，慕长风的胸膛也太硬了。站定后看着四处投来的目光她尴尬的转过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完全没感觉到发髻上有一双大手正替她整理歪倒的红梅。
连衣也小跑喘着粗气，她插着腰：“小姐，还好我赶上了。”
慕暖一惊：“你这跑的速度能去奥运了。”
连衣歪着头没听清，只是觉得太喘心跳的太快。
二人说话着一粉色衣裙手里端着暖炉缓缓靠近，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姐姐今日可是没起得来？怎么这么晚才到。”慕云瑶掩不住的笑。
“三妹妹忘了，母亲今日卯时就让人来我院里收拾，我怕他们不懂便留下说了几句这才来晚了。”
慕云瑶呵呵的笑，转而对着慕长风走去，只见她眉眼挤在一块，眼底似乎透着害怕却还是走到慕长风跟前。
“兄长，你今日怎么也来了。”她说话时还得意的望着远处聚在一块的女娘们。
慕长风安抚着他的黑色骏马冷冷看向她：“该读些书了。”
慕云瑶浑身僵住，她自小就怕慕长风，他说话也总是不顾及自己的体面。可他容貌长得好又是年轻一辈里有些风头的人物，今日多少女娘都羡慕她有个这样的哥哥她这才硬着头皮前来搭话。
所以她也并不在意慕长风怎么对她，旁人也听不见她们说话。
只是慕暖掩嘴偷笑太过晃眼，她心里越发恨她，可她却不急反正一会有她笑的。想着就从两人中间穿过离开。
“小姐，该去和伯爵夫人打招呼了。”
“好。”
季舒此刻就坐在伯爵夫人身边，她眼中含笑，说话时还会弯腰掩笑。
伯爵府低于侯府，按理季舒并不需要太过在意。可瞧着慕云瑶今日穿着得体也不像往日里那般花里胡哨定是季舒提前打点。看来，今日来的是洛水郡主。
洛水郡主正看着马场上俊哥小姐挑选着自己的骏马，却一眼瞥见穿着蓝色衣裙配着白色披风头上只有一只碧钗和几朵梅花的人。
“那是那家姑娘？我从未见过，模样倒生的极好。”她说着眼神都不曾挪开眼里带了些许欣赏。
“郡主，那是我家二姑娘，这个月才回来。”
“什么？这就是幼时大闹老太太寿宴那个？”洛水郡主一脸惊诧，瞧着模样斯斯文文的也不像那个名声大噪的顽童劣子。
季舒没说话只是点头应着，她缠绕着手中的绢帕，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瞧着越来越近的人，底下几位高官夫人纷纷都正襟危坐冷眉瞪眼。
这女子就算生的再好看也要品行端正，贤良淑德才是本分，慕暖这样的人在各位前来物色儿媳的夫人们眼里很是不待见，还觉得别教坏了自己孩子。
洛水郡主连忙呵斥：“那你怎么带她一起来了？你不知道今日我还给宫里递了帖子？”
季舒委屈的撇撇嘴，只是看向前来的慕暖：“阿暖你来了。”
众人一惊既不知这世上还有对儿女低声下气的，所以就有人抢着说话。
“慕二姑娘好生福气，有了季大娘子这样的主母。若是在有些人家睡到这日上三竿也不知道是被人拿着木棒追呢，还是日日睡祠堂。”
说话的是部员外郎当家主母苏锦喜，她平日里就没少和季舒来往攀关系，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慕暖来到正座前作揖：“慕暖见过洛水郡主。”
见她无视自己本就没读过几个书一向土气的苏锦喜哪受的了直接站了起来：“你这女娘怎么如此不守规矩，长辈问话竟然无视。”
慕暖转身看去：“这位大娘子，我受洛水郡主所邀也应当提前拜见郡主。莫失了分寸分不清主次。”
继而又看向郡主：“郡主莫怪，今日主母卯时就派人替我收拾院子我不好拒绝母亲心意。只是这下人们一来一去，我便寻不见拜帖只能在营门口等待，好在碰到我兄长这才来得晚。”
这一句话狠狠打了苏锦喜口中日上三竿的话，她涨红了脸看向季舒，只发现她正视若无睹的看向马场。她不好发作只能坐下。
洛水开怀大笑，没办法她从来对这些长得好看的小姐公子哥都有几分宽容。再者，这模样不知比多少小姐端庄得体。
“季娘子，你回去可得好好管教手底下的人，竟然还能把主人的东西搞丢了。”
季舒尴尬一笑，明摆着就是在说自己管教不严：“是是是，我会的。”
“去吧和他们玩玩。”洛水头点马场。
“好。”
慕暖一边走一边打量坐在高台上的所有人，只凭一眼她便断定这里都只是寻常权贵人家没有皇室的人。
正想着不知从来飞来一个圆球，所有人都看向圆球的方向，连衣发现想挡在慕暖身前却来不及只见圆球从她眼前划过重重打在了慕暖的肩膀上。
慕暖捂住疼痛的右肩倒吸一口凉气，这圆球竟然不是空心的。
“这位娘子你没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穿着马术服，梳着两个小辫子，两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眼里全是担忧正俯身看向两人，心里自责不已又转身瞪了瞪肆意潇洒走来的人抱怨：“就怪你非要比赛看谁扔的远。”
连衣扶起慕暖，想要训斥旁边的女子却见慕暖手搭在自己手上连忙询问：“小姐怎么样？”
慕暖揉了揉膀子又转了转：“没事。”
“这位娘子，都怪我兄长他非要比赛误伤了你，我带你去军医那瞧瞧。”说着就站在慕暖身侧挽起她的手。
“啊！“慕暖两眼一抹黑看向一旁的人：“这位娘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伤的就是这边的肩膀。”
女子连忙放开手一脸歉意。
慕暖等少了些疼痛这才抬起头见她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笑了笑：“怎么，打的是我反而你还可怜一点。”
“实在抱歉我带你去看看。”
“不用，一会就好了。”
这哪是一会就会好，她只是不愿错过来往的人。
女子面上一喜：“真的，你这人也不矫情，我叫秦苏苏你是哪家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位娘子还真是心大。”连衣默默吐槽。
“慕暖。”
秦苏苏看向身后的男人，刚刚还玩世不恭如今眼睛已然焊在慕暖脸上。她用自己的胳膊肘打秦阳一脸没好气：“喂，你干嘛！”
秦阳哪还管她的男人婆老妹，眼里就只有面前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他一把扯过秦苏苏站到慕暖面前：“我叫秦阳。”
“你！”秦苏苏竖起一根手指想和秦阳掰扯，但是看着慕暖还是松下手给他面子。
“慕暖，今日郡主娘娘办了比赛三人一组，我和我哥两个人还差一个，刚好你就来了。”
敢情她已经忘记慕暖肩膀上的伤，慕暖看向马场说起来刚刚她还是第一次骑马心里还挺喜欢。
秦苏苏哪能放过机会拉着慕暖没有受伤的手就往登记台那边走：“我们三个，你写上。”
慕暖反应过来已经穿上马术服，她懊恼，刚刚被一时兴起冲昏了头脑。
秦苏苏拉着她去选马：“这比赛一定要有一匹好马。我哥可会选了，是吧哥。”
秦阳害羞着点头对着慕暖傻笑：“慕小姐，我一定会给你选最好的。”
说着就往马厩里一一挑选，过了一会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色骏马递给慕暖。
慕暖接过马绳，用手抚摸骏马的额头，只见他的棕色毛发散发着金光闪闪的光泽，马儿似乎通人性一个劲的将头往她身上蹭。
‘快走快走。’秦苏苏牵着马一个劲的催促。
往年马会都已经是旧玩法了，只需在最短的时间抢夺马场中间的马球并第一时间到达终点便可夺冠，马球有三个冠军也将会是三个。
办马会也并不是为了玩，只是还没有人家的姑娘和没有接亲的公子互相接触若是看对眼方说不定能结下良缘。这些娘子们也来相看，若觉得满意凳门拜访谈的好也能就将婚事定下来。
今日亦是如此，三人来到马场，只见都是三三两两围成一团商量着该如何夺冠。
秦苏苏拉过慕暖的手道：“今日若能拔下三等头筹便能在下个月入国子监，所以今天可比以往激烈。一会你小心点，我怕有人为了赢不小心伤了你。”
慕暖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慕云瑶身上，她此时也将目光看了过来。
这里能伤慕暖的除了慕云瑶她也想不出谁了，想着她学着秦苏苏的摸样翻身上马，刚坐下还有些不稳好在这匹马温顺也能迅速坐稳身子。
马场一旁穿着士兵盔甲的人走上终点的台子上，举起手中的旗帜在空中飞舞。
“开始了。”
三人相望给对方加油鼓劲，只有慕暖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方向。
一声铜锣声，所有人的马随着扬鞭奔向马场中间，慕暖心一狠，没骑过马还是骑过超市里那条红色的公牛，她就不信了。
她学着别人低腰俯身的模样手里拿着勾红球的杆子，秦家兄妹二人已经冲向了最前面，秦阳时不时还会看着不远处马技还不够熟练的慕暖大声吼着：“快来！”
慕暖点头全神贯注的控制住缰绳，不一会她就爱上了在马上的肆意飞驰的感觉。
秦苏苏抢过马球却被人团团围住，她灵机一动将球勾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马球便从人群中扔了出去，秦阳连忙奔去却被人捷足先登。
眼看着球被别人拿去，秦苏苏一脸怨艾又向其他马球冲去。
士兵已在台上竖上一个旗帜代表已经有人获胜，所有人内心又多了几分焦急。
慕云瑶那是看着球啊完全就是看向慕暖，直接将马挡在慕暖的面前，慕暖幸亏缰绳拉的及时将马的头偏向一侧这才没有撞向她。
她在前面跑，慕云瑶就在后面追，她忽然想起今早慕长风说的话，慕云瑶确实该多读些书不然脑子都不在了。
“慕暖，接住马球!”
只见马球飞速飞来，慕暖舞动着手中的棒子刚想用钩子勾，慕云瑶却直接上前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