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居然中了头奖
不足10平米的小店，人群全都酱在李暮尘身后，你一言我一语，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
“小伙子，快点刮呀，看得老汉我呀，都快急死了。”
“就是呀，磨磨又蹭蹭的，你老婆跟人跑了？”
人们期待于一夜暴富，同时又揪心于梦境幻灭，大脑在兴奋与失落间起起伏伏，如坐过山车，爽感与痛感共同勾起了他们的欲望。
所以他们不但喜欢自己刮，也乐意看别人刮中。
可别人要真中了，那......那当他们没说。
桌子上有专门用来刮膜的工具，但他还是觉得钥匙更有仪式感，便拆开包装，用车钥匙刮了起来。
随着银膜变成一地碎屑，大家眉头紧皱，看着一本喜相逢逐渐薄了下去，忽而舒展开来，“果然呐，这奖不是那么好中的。”
“我是过来人，想通过刮刮乐发财，就是个*巴！”
不是，你又懂上了？
李暮尘表示很淦，刮完整套的喜相逢，才收获了不到300元，远不如之前捡垃圾得来的一万三千六百块。
他叹息一声，目光坚定地拆第二套国宝，钥匙刮花银膜，似乎是剌在他们心上，心逐渐跳到嗓子眼，直到银膜下面出现规整楷体的国宝二字，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小伙子，快刮开下面看看多少钱。”有人催促道。
李暮尘偏没有刮金额，反倒是将其余银膜刮完，这才不紧不慢将那金额刮开，主打一个叛逆。
那人：“我上早八！”
路人甲：“我肺痒痒！”
肺痒痒就去抽一个......李暮尘收回目光，落在刚刮出来的金额上，表情惬意地发出一声嘶哈，“中啦！”
“啊？！！”
“3000？居然是3000！”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要知道刮出500就算的上狗运爆棚，结果这货上来就是一个3000？
那自己先前辛辛苦苦刮的十张算什么，做慈善嘛？他感觉被人给捏住了头。
当然，他说的是大头。
有人照镜子，有人看乐子，想起某人先前的豪言壮语，大声嚷嚷一句：
“不对，那个骗吃骗喝的叼毛呢？”
“干什么，这么点小事也要找我？”那人正掏出手机，屏幕朝外，歪歪歪地往店门外走去，一溜烟，就窜到了街对面。
李暮尘也不禁莞尔，又重新聚焦在刮刮乐上，当即决定趁热打铁，一口气将余下的全部刮开。
“肯定是运气，他后面包不中的。”
“就是就是！”
心里的苦涩如同酸浆过的泡菜，在众人心里泛开，如鲠在喉。
随着他刮的速度越来越快，众人渐渐目瞪口呆起来，揉了揉自己眼睛，心中狐疑，“不是，哥们阳寿局呢？”
只见桌面上摆放着一连串带有国宝二字的刮刮乐，虽说金额比不上3000，可胜在数量多啊，加起来也有1500左右。
怕是地底下的先人在疯狂打点关系吧......说不羡慕是假的，原本看热闹的几人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嘴唇干涩，只能发出“呵呵”“呵呵”的讪笑。
“下一套肯定中不了！”先前叫的最欢那人心道。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愿意倒立吃奥利给，都不愿意看别人中大奖。
随着大7被拆开，第一个图案就出现了两个7，下面的50金额翻两倍，片刻间100元进账。
几人面面相觑，有一老头心思活泛，开口道：“小兄弟，分我一张，我给你钱咋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见识过李暮尘神乎其神的运气，再加上开头彩，他们觉得发财的机会很大。
当即就争执起来，“给我一张！”
“我也要，我要两张！”
看着几人急迫的样子，李暮尘露出一口银牙，“各位，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寄予厚望的刮刮乐呀。”
看他样子不似作伪，几人有些失望，只听后一句响起，“卖倒是可以卖，不过...得加钱！”
想着李暮尘之前赚了好几千，若是能开出奖来还有得赚，就这样在赌狗心理的加持下，他手里的刮刮乐很快见底，只余下最后一张。
老板轻盈足尖上的拖鞋终于掉在了地上，漂亮眸子里写满了震惊，看向那个年轻人时，眼里多了一丝诧异，心中道：“居然有人在我这个二道贩子面前当二道贩子？”
这河里吗？她感觉自己的职业受到了侮辱。
抱着好奇，她走出柜台，看见大家都默契地刮着涂层，有人神色癫狂，有人黯然神伤，反观那个年轻人却是波澜不惊，目光灼灼地盯着手里的刮刮乐。
手里最后一张刮刮乐似乎有什么魔力，李暮尘觉得自己心脏突突跳着，似乎某种封印就要解除，身子酥麻如电流经，跟先前选择金蛋时如出一辙。
“看来要出大奖了。”
他看了眼怨声载道的人群，与那想要刀人的眼神撞了个满怀，空气...似乎弥漫着一丝尴尬。
靠北，你们没中是自己运气不好，仇视我干嘛？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帅哥啊！
权衡利弊下，李暮尘选择把视线错开，留给他们一个刀削斧凿般的侧脸。
索性将那最后一张揣进兜里，等着所有人骂骂咧咧散开后，才重新掏了出来。
找李暮尘重金求票的人可谓是将赌狗的落寞演绎得淋漓尽致，既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又埋怨老天不公。
老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觉得李暮尘最后一张票能有什么名堂，只是见他神神秘秘的，便调笑道：“搞这么神秘，怕不是要中大奖咯。”
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李暮尘故作轻松，“那可说不准，可如果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借我点运气，一定能中头奖。”
老板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摸了摸笑出的眼泪，好奇道：“我怎么借你？”
“对着吹一下就行了。”李暮尘伸出手，两指夹住那张刮刮乐。
老板面色绯红，倒是没觉得能中，腮帮鼓起，略带好玩地吹了一口。
感受着从指尖掠到掌心的香风，李暮尘三下五除二将银膜上层刮开，露出一个挺拔的7。
“果然美女都自带好运。”
被这么一说，她感觉自己被眼前的年轻人给调戏了，脸上悄悄浮现一抹潮红，看着刮刮乐，感觉与有荣焉，催促道：“快看看能中多少！”
李暮尘从后往前刮，碎屑随风飘散，六个0跟鞭炮似得，串成一串，无声炸响，他把刮刮乐举在老板面前，后者已然失声，表情从错愕到暧昧只用了一秒。
“中了这么多钱，你打算去哪消费一下？”
女老板抛来一个媚眼，声音娇柔蛊惑，青葱般的玉指在他手背上轻推，惹来一阵瘙痒。
“天气太冷，我打算去喝一碗藕汤。”李暮尘没有把她推开，眼中带笑。
“你也喜欢吃藕的？”
“不，我喜欢美的。”
老板缓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这句谐音梗，当即抛来一个哀怨的眼神，“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今天可以喝冰的。”
看见这副模样，李暮尘突然想起一句名言：
如果一个人很有能力，那么自有大儒为你辩经。
现在，他打算把这副名言划掉，补上自己的拙见：
如果一个人很有钱，那不好意思，自然有女人告诉你今天她没来月经。
李暮尘很自然地加了她的微信，把手机放在耳边摇了摇，“随时联系哈。”
“今天不行？”
“今天不行。”
看着微信到账5000元，李暮尘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一百万奖金了。
毕竟金额超过一万，只能去省级体彩管理中心兑奖。
这点，中过彩票的朋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