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0章 出嫁二

陆氏对着怀文正色道:“你前头几位哥哥姐姐已经见过你阿姐了,这会儿你俩讲完了便出去找你大哥吧,我有一些体己话要与你阿姐讲。”

幼青有些不解的看着陆氏,怀文将手中卷筒交给绿锄后拱手告退,出门时他正巧看到一位没见过的嬷嬷,一身深檀红色的窄袖圆领外袍,内里素色交领内衬,腰间围着淡绿色的报腰,此时正走进屋内。

薛怀文向外走着听见屋内陆氏支支吾吾的给幼青讲让这位嬷嬷来教她学习夫妻之礼,他这才一脸恍然,怪不得要让他离开。

入了前院,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红的绿的紫的聚在一堆,像一团盛开的花似的。薛怀文被吴妈妈领着到了门口,此时大哥怀瑾,二哥怀钰还有大伯家的大哥怀义都在。

看见薛怀文到来,怀瑾并怀钰点了点头没有讲什么,怀义看着怀文眼眶周围通红,便知道他刚刚与幼青哭过一场,想到怀文还是三岁稚童,不由怜惜起来。

薛怀文正待开口问好,便被一只粗糙有力的盖在头顶。怀义大手摩挲着怀文的头顶,将头顶扎的两个丸子都揉的有些散乱,伸手在怀中掏了掏拿出几块泥人糖果,“文儿乖,我们不哭,大哥给你吃泥人糖好不好。”

薛怀文嘴角抽了抽,把我当小孩子哄呢,噢,不对,我就是小孩子。想到这里,薛怀文吃力地将头顶大手挪开,正了正头上的总角。

睁着清澈的大眼看着他,“义大哥,迎亲的队伍什么时候到。”

薛怀义笑着伸回被移开的手,“算着时间约莫一会儿就该到了,义大哥一会儿堵在大门口,你们三个回内院堵门。”

薛怀瑾闻言,对怀义正色道:“大哥莫要太过为难,终归是我们姐夫,闹得太过失了两家面子就不好了。”

“大哥心里有数,瑾哥儿和钰哥儿可有想好一会儿是出对字,还是让作诗?”

薛怀钰嘴角轻扬,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这位姐夫乃是武将出身,怕是识不得几个大字,不善诗文,我到时就象征性的让作一两首打油诗便好。”

“正是此理,对未来姐夫不可过多刁难,不过这话还是莫要再言,被人听去总是不好的。”薛怀义轻声提点道。

薛怀瑾皱眉呵斥,“收起你那玩闹的性子。”

薛怀钰收起无所谓的表情,有些尴尬,“大哥莫要把我想的这般不堪,今日可是大姐姐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等被猪油糊了心的想法,要真干了那事,不说大娘子,父亲便先把我皮扒了去。”

怀瑾冷哼一声:“你知道便好,还有,等徐老先生来家后你给我安心读书,不去出去见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怀钰瞪大了眼睛,哀嚎道:“大哥,怎地又跟我那些好友扯上关系了,我们平日只是一起聚会谈诗论赋,交流诗词文章,不曾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啊。”

薛怀瑾眼睛一瞪,“你平日里结交的那些个狐朋狗友是个什么样子,我知道,你比我更清楚,就说那邱学士家的次子,他是个什么身份。”

“他自己一官半职都没有,他父亲更是个被贬到咱雍州的闲职散官而已,我都看得清楚,大哥不必如此惊忧.....”

怀钰面色有些不虞,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大哥怀瑾打断。

“糊涂!你只知他没个一官半职,他父亲在京中失了势被从京中赶了出来,”说到这里,怀瑾压低声音靠近怀钰耳边低语,一旁的怀义见两人似有悄悄话要讲便自觉地挪远了些。

“我也是昨日回来与父亲聊天知道的,要是提早知道我决计不许你跟他来往,”这番话说的怀钰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可知他父亲因何被贬吗?他父亲在京时时任工部给事郎,而且跟工部尚书走的尤为近。”

说完这话,怀瑾看着面前的弟弟眼神示意,但怀钰平日除了吃花酒谈词论赋,根本不操心国家大事,所以薛怀瑾给他说了一通,最后还眼神暗示,饶是如此,怀钰也还是一脸懵。

薛怀文在一旁看着有些发笑,刚刚义大哥挪远了,他可没有,所以对刚大哥说的话自己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哥说了那么多,尤其是点到跟工部尚书走的很近便停下不语,分明在说这位工部尚书在京中是哪个派系甚至是皇子的亲信,可能是争斗失败,他才会被贬出来,这样的事情,自家这小小六品官跟哪一个沾上一丝关系便会遭大难。

怀瑾看着还是一脸懵的弟弟,哎呦一声,手指着怀钰,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随即又焦急的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

“哎呀!你交好的那位邱二公子他的父亲与工部尚书走得近,那工部尚书又是三皇子鲁王的人,前两年皇位更替三皇子失了势,太子稳稳当当的成了当今陛下,他现下被贬这不说明官家准备着手清理昔日跟他作对的人了!”

“万幸现下你与他还没有多熟,不过是相聚过几次聚会,赶紧与他断绝关系,不再来往,趁着父亲还不知道这事,早早撇清关系,这样对我,对你,对我们家来说都好,你可听懂了。”

见着怀钰有些支支吾吾,怀瑾心中有些不妙,“你小子还有什么瞒着我。”

薛怀钰这会儿终于是听懂了,额头上微微冒出了汗珠,“我...大哥,我之前真不知道这等子事情,之前我们聚会完后,他说与我一见如故,便又邀请我一起去紫云楼吃酒,席间只有几个人,还是包间....”

怀钰说着说着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些哭腔。听闻这话,薛怀文脸上也浮上惊骇之色,顾不上什么,急急拉住怀钰胳膊,“四哥,你在包间里他们可有让你参与什么,又或是给你许诺什么。”

怀钰已是被吓住,没有计较薛怀文的无礼,搁在往常他定时要絮絮叨叨扯着什么子曰,给薛怀文讲一堆大道理要让他懂得兄友弟恭,尊重长辈。

“我,没有,他们没有给我许诺什么,也没有让我参加什么,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拉去聚会。”怀钰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