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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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写的跟狗爬似的

薛怀文面上谦虚,弯腰拱手,“谢过学究,学生还当勉励。”

徐学究又拿过几个女孩儿的一一阅看,徐学究越看眉头蹙的越高,抽出其中一张字,声音陡然提高,不复之前对几个男孩儿的温和。

“你这字怎么写的跟狗啃似的。”

将那张纸重重拍在桌案上,三个幼齐齐探头去看,幼瑶幼月齐齐松了一口气,而幼娘却是皱起小脸,苦滋滋的。

“都说人如其字,虽说女儿家不必读书科举,也不必练写形体讨好上官,但你连最基本的字都练不好,如之奈何。”

幼娘低低着头,用力地绞着双手,嗫喏着开口,“非是弟子不用心....”

话还未说完便被徐学究打断,“好了,不认真就莫要找甚麽借口,今日就罚你抄《勤学》三十遍,明日一早交于我案前。”

“其余两个女孩儿就不必再留作业了,至于你们几个男孩儿,今晚回去写一篇关于治理河流泛滥的文章。”

怀钰三人拱手称是,便转身离去,出了门外,将手中提着的书箱递给过来的青山,侧头看了看里面正委委屈屈,哽咽着称是的幼娘。

这时,肩上突然传来沉重感,薛怀文侧头便看到怀钰那张俊脸,怀钰此刻搂着薛怀文笑嘻嘻的低声道:“我刚塞给你的纸条可看过了?”

“没有,扔了。”

“哎呀,”怀钰好看的眉头微皱,左顾右盼看着身边只有自家小厮和薛怀文的小厮青山二人,低低道:

“去不去,顾家公子邀我去怡春楼吃酒,我细细调查过了,他家背景清白,没有跟京中那些个贵人有什么牵扯。”

看着薛怀文无动于衷的样子,手上用力晃了晃,“去不去给个准话啊,他们都想见见有着小江左卫玠之称的你有多好看。”

“而且,”怀钰语气突然有些暧昧,“而且那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怡春楼的清倌人陪着一起吃酒,你就不想去试试?”

青山听怀钰一个劲的蛊惑自家主子,急切道:“二少爷可莫要撺掇着我家哥儿,夫人可是明令禁止过的,不许我家哥儿去那些个腌臜红粉地。”

“说去那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去了没得坏了身子,空了脾肾,误了读书。”

怀钰一听青山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腌臜红粉地,去了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眉头一竖,指着青山不满道:“嘿,你这小子....”

话还没说完便被薛怀文打断,并且将他指着青山的手压了下去,有些无奈道:

“四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聚会,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今日还专门来问我,怕是还有什么事吧。”

怀钰收起生气之色,笑着用肩撞了薛怀文肩膀一下,“小七神探也,国舅吴家你可知道,他家二房的嫡次子这次来雍州游玩,也是个爱好诗词歌赋的。”

“此次正好听说了你小江左卫玠的名声,又见了你那手好字,对你大为赞赏。”

“说实话吧,这次诗会就是他以顾公子的名义,请你去的!”

薛怀文好看的眉头蹙起,“你刚还与我说并无京中的牵扯。”

“确实没有啊,”怀钰两手一拍,“这国舅吴家因是皇亲国戚,所以从来没有插手过任何事,皇子之间也没有过站队,一屋子都划得清清的。”

怀钰脸上写满了认真,一幅自己并没有骗人的模样。

“那我也不去,你自己把控好就行,免得让大哥下次归家继续挨训。”、

说罢便带着青山去了水榭居。怀钰看着远去的薛怀文,重重的跺了跺脚,这下人没邀到,自己可该如何与吴二公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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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学究起身看着垂头的幼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言语,摇了摇头,甩袖离去。

幼娘余光瞧着徐学究离去,微抬下巴,撇了撇嘴。

门外幼娘的贴身丫鬟,有昭小丫头在徐学究走后,噔噔噔的迈着小短腿朝幼娘跑来,一幅护主模样。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幼娘瘪着嘴皱眉看她,“死丫头,徐学究走了你这会儿才来,刚刚学究斥我时你怎地不进来在我身边陪我!”

有昭眨巴了一下眼睛,纯净的瞳孔写满了疑惑,带着稚嫩的声音轻声细语道,“可是徐学究平日上课时不许奴婢这些进去呆在学堂内服侍,也不准进去打扰呀。”

幼娘看着眼前眨巴着眼睛的小丫鬟瞬间泄了气,自己是不是该求求母亲将这笨笨的丫头换了,换成一个聪明的来陪她,不然既说不了讨自己开心的话还会让自己更生闷气。

看着自家主人一脸便秘的盯着自己不说话,有昭挠挠头,“姑娘,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幼娘烦躁的摆摆手,脸颊气得通红,像一个熟透的番茄,“算了算了,你快去把本小姐书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今日被徐学究罚了誊写勤学三十遍,我还得回去赶紧写完这三十遍。”

幼娘大迈步风风火火,半点贵女形象都无,在前面气鼓鼓的像个受气包,有昭在后面一趋一步的背着书箱。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水榭居,幼娘进门就蹬掉脚上绣白莲花软缎绣花鞋,一头扑到嵌螺钿紫檀玫瑰广榻上,嘤嘤哭了起来。连坐在一旁喝茶的薛怀文都没有发觉。

周瑞家的闻言从屏风后绕了过来,见着幼娘趴在榻上埋头抽泣,一旁的有昭背着书箱傻傻的站在一旁,“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薛怀文放下手中的青白玉镂空缡纹杯,“妈妈不必管她,今日课上徐学究让我们练字,她字练的不认真,写的太差跟狗爬似的。

“被徐学究好一顿批评,现下这是自己理亏,无处宣泄,心中委屈才只能生闷气在这落泪。”

听到薛怀文的说话,幼娘顿了一下,也不抽泣了,变成哭嚎了。

听着幼娘的哭嚎,薛怀文冷笑一声,“往日里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旁的人哪里敢欺负她。”

幼娘猛地爬起,面上还挂着泪痕,“我心中委屈,哭哭还不行了?还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