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露锋芒
“韩师兄，你无碍吧？”
陈猪花上去欲搀扶，韩宸晃荡着身子，微微摆手，神情平静地看向人群中的倪僵。
事实上，他目前也只是佯装做戏而已。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箭术大成与百兽呼吸法圆满，带给他体质方面的增强，还远超想象。
虽然他承受了齐楚不少的拳脚，但远没有他表现出的夸张。
颇有种不痛不痒之感。
而他的攻击，也仅是使出了三分力气而已。
用前世看过的小说的话语讲，箭术大成与百兽呼吸法圆满，令他体质增加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高出了对方一个大境界。
与这等都没有将任何一门学武修炼至大成的豪门士族子弟比斗，完全是降维打击了。
这还是他尚未修炼拳脚功夫，否则，这些人难是他一合之敌。
“呵，韩师弟果然天纵奇才，不过这点本领，可不够看。”
倪僵猛冲而来，丝毫没有给韩宸喘息的机会，一掌向着韩宸心口拍击而去。
“噗！”
韩宸迎接一掌，一拳轰向倪僵面门。
“嘭！”
二人各退数步，再次对轰起来。
陈猪花连忙躲避开来后，心中愤怒不已。
若说齐楚与韩宸比试，完全是在正常的范畴之内。
倪僵却是打着废了韩宸的目的，不仅不给韩师兄喘息的机会，反而招招狠辣，专攻脆弱的心口位置。
她若是被轰上这么一掌，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只是她并不知晓，此时的倪僵，却是暗暗叫苦，有苦难言。
看到齐楚落败后，带给他了莫大的压力，哪里还敢讲武德，唯一的念头就是将韩宸废掉，失去反抗之力再说。
他可不会愚蠢的如齐楚一般落败，专打韩宸的心脏位置。
鲸帮出身的人，从不缺狠辣。
况且他还是副帮主之子，没道理战不过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寒门庶民。
但令他无语的是，崩山掌威力巨大，气势磅礴，掌力刚猛，练至大成有崩山裂石之能。
能够对敌人造成巨大伤害。
他现在虽然没有达到大成级别，但掌掌拍中对方的心脏位置。
结果，韩宸宛如人形怪兽，他每一掌带着强大的冲击力。
结果，韩宸虽然是面露痛楚，痛苦难忍，但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反观他，被对方一拳拳砸中面门，被砸得晕头转向，鲜血横流。
他崩山掌的特殊运气法门，被一脚踹到腋下后，彻底破防，呼吸节奏彻底紊乱起来。
这令他顿时发狠起来，再次被韩宸一拳轰飞后，袖中一滑，掌中蓦然多出一根三角铁锥，飞扑上去，就欲对韩宸胸口发出致命一击。
“嘭！”
旁边猛然飞出一脚，将倪僵踹出七八米远，紧接着一道威严怒吼声响起：
“在练武场比试切磋本是好事，但你居然心思歹毒地使用暗器。”
说话之人，正是陈副巡察使，他来吃饭，看到场中比斗，观看一番后，怒不可遏。
他向着前方巡察司阁楼忘了一眼，叹气道：“你被巡察司...开除了。”
陈山本欲就此作罢。
结果看到倪僵手臂缓缓蠕动，就欲将掌中铁锥藏入袖兜内。
令他瞬间大怒，走上前去，厉声道：
“嘿，你这无赖小辈，还想诬赖本巡察使不成。”
一脚踩下。
在筋断骨裂声中，倪僵手中的铁锥，缓缓掉落而出。
“啊啊啊…”
倪僵发出一声声惨烈至极，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滚吧！”
“以后就别出现在老头子面前，否则，被废掉的就不是一条手臂了。”
“啊啊啊…”
倪僵痛苦至极的怒嚎，踉跄起身后，再次颠倒在地，艰难道：
“陈…巡察…使，饶恕…晚辈…这一次，晚辈知晓…错了！”
倪僵数度想要起身，结果一次次颠倒，向着独臂老者求饶起来。
他可知晓自己进入巡察司，有多么的不易。
“呵呵…就你这般毫无底线，心思歹毒之辈，留下你只会将巡察司搞得乌烟瘴气。”
陈巡察使满是嫌弃，一脸鄙夷道：“滚吧！”
“啊…”
倪僵面部鲜血横流，眼睛都难以睁开，右臂更是抖如筛糠，踉跄起身。
似是这才意识到，他右臂将彻底废了，药石难医，沦为了废人，前途毁灭。
最后悲愤离开。
“晚辈，谢过陈巡察使大人。”
看着倪僵踉跄走出巡察司后院，留下一道延伸而出的血迹。
韩宸走上前去，神情郑重，一脸感激道。
“呵呵，本巡察使只是不想让一个好苗子，毁在一个腌臜歹毒之辈手中罢了。”
陈巡察使微微摆手，旋即看向众人。
他人老成精，如何看不懂其他人的心思，怒声道：
“你们一个个的不学无术，尽想这等歪门邪道。”
“正常比试切磋，本巡察使不会过问。”
“但谁若心思歹毒，暗器伤人，下次可不单单被轰出巡察司，县衙的大狱，未尝不可关押尔等。”
众人连连躬身行礼，自称不敢。
更有甚者开始对陈巡察使溜须拍马起来，称赞他老人家火眼金睛，秉公处理。
陈山微微摇头，再次怒骂两声后，向着饭堂走去。
“韩师兄，你无碍吧？”
祁元正与陈猪花连忙上前，满脸关切道。
“气血有些发虚，当是无碍。”
韩宸回应一句后，淡然看向雷朝，乾公茂，公孙晨，杜紫鸢等人。
他们若是还想战，奉陪到底。
“...呃！”
众人却是没由来面显一丝心悸，避开目光，纷纷离去。
这一刻的韩宸，当真是一尊人形怪兽，能打又抗揍，令他们心中不由发怵，纷纷无奈离开。
“韩师兄，你太厉害了。”
看着豪门士族子弟灰溜溜远离后，陈猪花心惊之余，不禁扬眉吐气。
韩宸初露锋芒，令她的头颅都不由抬高了几分。
想起此前这些人经常挑衅，言语挤兑，冷嘲热讽。
经过她面前时，总是说，“哪来的猪骚味，好臭啊！”
陈猪花愤懑不已，她家虽然开着猪肉铺，但爹娘极为疼爱，从不让她插手。
此番韩师兄总算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祁元正心中同样欣喜不已，看着韩师兄一拳拳轰击倪僵的面门，直至将他轰成一个猪头。
恨不能亲自上手，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最后被陈巡察使废掉右手，与倪僵的凄惨相比，祁元正感觉自己这一对熊猫眼一点儿都不疼了。
祁元正欣喜过后，蓦然忧愁道：
“哎…韩师弟，这倪僵父亲乃是鲸帮副帮主，掌管着东一巷的鱼货市场，恐怕难以善了。”
这些豪门士族背景深厚，轻易招惹不得，这也是他父亲一直强调隐忍，让他委曲求全的缘由。
鲸帮这类人，基本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韩宸微微摇头，并未言语。
大胤王朝对于豪门士族的划分，与他熟悉的前世古代并不相同。
前世古代士族拥有门第高贵，大族联姻，土地兼并、庄园经济，门生故吏，累世为官等特点。
大胤王朝内的士族，则是将依附豪强门庭的附庸家族，以及一些颇具规模，被朝廷颁发士籍的势力，纳入了士族的行列。
究其根源，则是甲子之战，西齐，北戎，南燕三国齐征大胤王朝，在国破山河之际，为了团结国内一切可战力量，大胤王朝颁发了一系列政策，其中一项便是‘放士籍’。
使类似鲸帮这类的帮派，也成为了士族中的一员。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虽然渡过难关，但也不是埋下了尾大不掉的祸端。
原本豪门士族在地方都属于土皇帝般存在，放士籍后，导致勾结、攀附愈发严重，等于允许豪门士族公然豢养私兵。
直接导致了三十年前‘八族乱国’的大动乱。
此国战过后，朝廷开始大肆建立了巡察司，开始监管、遏制豪门士族壮大。
韩宸在案卷堂内，除了翻看各类卷宗，对于大胤王朝的历程，自然有所了解。
那鲸帮，正是千千万万放士籍的势力之一。
虽然并非他亲自废掉倪僵手臂，但是对方难保不迁怒于他。
这也是他如今进入了巡察司，即便是豪门士族，也忌惮不已，否则鲸帮想要灭杀他，不比泯灭一只蚂蚁困难分毫。
想到这，韩宸对提升实力的心思愈发迫切了起来。
“…不是吧？倪僵来自鲸帮，还是鲸帮副帮主倪弘之子？”
陈猪花一脸愕然，忧心忡忡道。
她老家来自清泽镇，自然知晓清泽镇与临渊镇贩卖到邑县的鱼获，全部被鲸帮掌控。
经常听来县城贩卖鱼鸭的三叔痛骂：
“鱼过鲸帮手，层层都扒皮。”
“出江捕鱼累断腰，抵不过鲸帮一镰刀。”
她当时愤愤不平，问为何不联络其他渔民一起反抗。结果三叔又说出：鲸帮如鲨，嗜血吞渔，宁遇阎王爷，不碰鲸帮人。
陈猪花惊慌之余，颤声道：“鲸帮会对韩师兄出手么？”
“明面上自然不会，韩师兄如今都是正式巡吏了，他们自然不敢公然与巡察司作对，但就怕他们暗中出阴招。”
祁元正眉头紧皱，一脸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