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哈尔戈尔的誓言
现在，赫约已经可以暂时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他不需要捕猎，因为生命宝石会给他带来海量的生机。
他也不需要干活，因为他还是太过弱小，连穴居攫怪都不一定打得过。
比如那个几次将他逼入绝境的穴居攫怪首领，如果让尼克萨拉来，那简直是泰森进了幼儿园，一拳一个小朋友。
所以赫约实在没什么事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生命宝石藏好，不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其实，我如果可以一直把宝石含在嘴里，并且躺下沉眠，这才是我提升自己最快的方法。”
“如果可以睡在尼克萨拉的床上就更好了……”赫约心想。
当然，他也只能想想，睡在宝藏山上暂且不提，这颗生命宝石他光是拿出来，就要做到小心谨慎。
因为附近异常的生命能量非常明显，对于感知能力强的生物而言，就像黑夜中的火炬，无比显眼。
所以他不敢在龙巢附近把宝石取出来，就是担心会被巴尔萨扎发现，然后因此被盯上。
这也是他飞到高空的原因。
“哈尔戈尔，我跟你说个事。”赫约取出一个空间节点，打开后说道：“我大概要沉眠了。”
“所以呢？银龙，你是来嘲笑我的吗？！”红龙的火气大的很，一开口就充满了火药味。
“不，我是在想，”赫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沉眠的时候谁来给你换气。”
“……”对方沉默了。
“我建议你没事多睡睡觉，减少运动——这样可以降低耗氧量。”
“什么！这样我不可能活下来！”哈尔戈尔充满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不能这样做！”
“嘘——小声点，”赫约开口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可以把我放出来……”
“不可能，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但我可以向提亚马特发誓。”
“我也向提亚马特发过誓。”
“……”
哈尔戈尔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哀求道：“赫约，善良的银龙，我们都是真龙，是同族。”
“你给我一条生路……”
赫约心想自己竟然将一条高傲的红龙逼到这番田地，顿时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故意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迟疑着说：“我可以让这个环保持打开，这样你就不会死——至少不会因缺氧而死。”
“但你要向五色龙后提亚马特发誓成为我的眷属，并且在我沉睡的期间，你不能有任何试图逃离的举动，也不能在外界留下痕迹……”
其实赫约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之所以要说这么多，只是想吓唬吓唬哈尔戈尔。
毕竟光一个誓言，有他自己现身说法，赫约确实不放心。
“你要知道，这个环除我之外，没人能打开，如果我出了事，你就要做好在里面过一辈子的准备。”
哈尔戈尔听完后再次沉默了。
虽然他自己不止一次想过，通过成为赫约的眷属来换取自由，但到最后，他还是迟疑了。
“我，一条伟大的红龙，难道真的要成为个卑鄙的家伙的眷属吗？”
纠结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伟大的五色龙后提亚马特为证，我，哈尔戈尔·瓦尔索林，在赫约·图泽帕瑞森德的沉睡期间，将不会做出……只要他向我提供生存的保障。”
说完，一股邪恶的力量缠上了他的心头，他知道，五色龙后的目光已经注视在了他的身上。
当然，这种“注视”并不是真正的注视，龙这种生物遍布各大界，数量也不少，提亚马特也没有那么闲，可以给所有信徒以目光。
更别说他也不是什么信徒。
赫约紧紧的盯着哈尔戈尔，用自己对空间的感知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将每一个微表情都收入眼底——没有任何问题。
也幸好哈尔戈尔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如果是巴尔萨扎这个狡猾的家伙——他只能给对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看来并不是所有与我有关的誓言都会受影响，”赫约在心中总结：“我上次作出誓言，成为尼克萨拉的眷属，没有生效。”
“这次誓言中也有我参与，却生效了。”
“这两次有什么不同？”
思索一会，赫约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是约束者的问题，尼克萨拉的那次誓言，他作为立誓者，被誓言所约束，而这一次他作为被宣誓对象，不受约束……或者说很少。
或许誓言会随着他的“被约束程度”而被影响。
第二种可能，则是主被动问题，这次的宣誓者是哈尔戈尔，而不是他，所以誓言可以生效。
当然，这仅仅是两次实验，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主要是这种实验不敢多做，怕会有生命危险。
“空律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居然连龙神都能影响……”赫约觉得自己的身世怕是有些了不得。
从思绪中离开，他看着圆环中的哈尔戈尔，补充道：“眷属呢？”
刚才的誓言中，哈尔戈尔只作出了“不尝试逃离”、“不流出信息”两个保证，并没有成为眷属的部分。
“银龙，这是我，红龙哈尔戈尔·瓦尔索林的底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你的奴隶，如果这样，我宁可去死。”
赫约看向哈尔戈尔，见对方眼神坚定，不像是脑子一热说出的气话，于是妥协了。
他并非喜欢强迫他龙的龙，只要自己的安全有保障，哈尔戈尔是不是他的眷属，并不重要。
“记住你的誓言。”
赫约强调了一遍，然后将环收起，压在鳞片下，然后扫视下方。
他肯定要在从龙巢穴中沉睡，因此哈尔戈尔必须留在外面，否则就太过危险了。
在天上盘旋了几圈，赫约绕到龙巢峭壁的后方，这里同样是大片的森林，不过更为崎岖。
如果说峭壁前的林海是风平浪静，后面就可以能说是波涛汹涌。
同样的，树木也更密集，虽然动物也更多，但并不适于红龙的捕食习惯，所以巴尔萨扎也很少来这里。
至于尼克萨拉，她回龙巢完全就是为了睡觉，更不会到这些地方来。
所以这是个很好的藏匿地点，很适合存放哈尔戈尔。
他落在地面，左顾右盼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树洞，周边有许多灌木丛生，如果不是他留心，怕是看不到这个地方。
“不错。”赫约点点头，记住了周边的地形，然后重新回到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