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与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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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始

写在开头:

当我从低谷走出来,以一个成人的视角去解剖我的原生家庭,才读懂曾经那些彷徨无助的时刻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书仅以疏理我个人的困境展开来说,若有同我一样处境的女孩们能得到解答与救赎,也算做了件好事。

其实很多人都生活在痛苦中或不自知,于是大家都在半推半就的走下去。也许是我个人性格的缘故,情愿把自己的伤口再次打开,要看个明白、看个透彻,我不愿活在虚假的世界。

我要知道我为什么痛苦,为什么遇到这些人和事,以及怎样得到救赎。

于是我的人生主线变的明了,致力于在矛盾与对立中寻找统一。

我需要出路。

简略说一下情况吧

从小辗转各地,转学多次,除了刚出生的几年有着还算完整的家。后面的日子都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

父母离异后各自组建了新家庭,他们婚姻的不幸并没有各自重新开始而变好,反倒是以成倍的鞭子挥打在每一个人心口。

在我大学毕业离开家后,我才逐渐明白着不幸的婚姻是他们各自的课题,而我们无需背负父母的苦痛度过漫长的人生。

因为我们是独立的人,并非作为父母期待的承载而存在。

而对于人性和人生的探讨,这会在我逐渐长大的年岁中变的自洽。

(一)

打我记事起,就几乎没有宁静的夜晚。爸爸和妈妈总是歇斯底里的吵架、打架,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今天是日子过不下去,明天是把不该借的钱借出去……他们可吵的东西太多了,多到我已经记不清。

那时的我四岁,弟弟两岁。他们打架的时候家里摔的框框响,我从茫然到劝架到最后见多不怪的麻木。

一开始我去拽开他们,至少不要再打起来,但是年幼的我没有足够的力气拉开大人,多数以失败告终。

有时也会成功,他们激情打架会顺便给我来一下子,比方爸爸一掌给我打飞出去,我倒下去胸口直疼。那天他们可算是消停一下,妈妈抱着我直哭,爸爸出去买药。

当然他们不会长记性,第二天还是要打架。这劝架的代价对我过于惨痛,他们约法三章,打架的时候不允许我进入战场。

……

妈妈叮嘱我,他们吵架,我看好弟弟和自己就可以,别的不用管。到最后划分成他们在外面房间打架and吵架,把我和弟弟关在里屋不要出去。

这点我实在无奈,弟弟被吓到只会哭个不停,妈妈再三提醒我看好,我能做的实在有限。我叫弟弟别哭他并不听我的,有人会说不能哄哄他吗。实际上一直到我成年,我都是不会哄小孩的人。

不是不哄,是不会哄,是无从下手。也许有人觉得这再简单不过,照着大人的话说就是,可我就是办不到,我说不出口。

我爸爸那时算得上彻头彻尾的混蛋。他酗酒、赌博、游手好闲,在外面生气了会回家打妈妈,打麻将输了也是。上班干几天觉得累就回家休息睡觉,到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又开始振奋重新打拼…然后又休息,如此往复。

那时我们家很穷,很穷,我很长时间以为电视广告里的商品是我们家永远买不起的。

没上学之前的日子,妈妈带着我们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傍晚遛弯的时候去抓爸爸又在哪赌钱。

当然,抓到也没什么用。他们除了吵架,爸爸并不会做出改变,严重的问题一次要吵两三天。

再后来,爸爸也会带着狐朋狗友回家打麻将,一打打到半夜。堂屋和卧室隔着一堵墙,哐啷的洗牌声响个不停,时而伴随着他们聊天起伏。

家里贫困又总生气,加上过度劳累,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不堪其扰但又只能忍气吞声。为了维持这个拮据的家,妈妈不得不忍受着白眼,等菜市场罢市挑些便宜的烂菜叶子,洗洗处理一下一样的吃。

那天太阳未落,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去看了好几遍菜摊,看到老板都有点堪堪不耐烦,问为什么不趁早买非要等到罢市。

但手头的拮据不允许我们顿顿吃新鲜的菜,妈妈有没有买新鲜的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和弟弟在路边拔出很多狗尾巴草,还有妈妈问了我们好多遍会不会为吃不新鲜的菜责怪她。但小孩子不懂事忘性大,我们应了不会,又笑着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