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太
江若云反握住张晨歌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娘，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抬起头，目光清冷地扫过慕容雪，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是什么样的，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慕容雪被江若云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中暗恨，却不敢再说什么。
她低下头，装作委屈地啜泣了几声，然后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可惜……”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成为器修是很难的，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毅力，师姐现在才开始修炼，怕是……”
她欲言又止，一副为江若云担忧的模样。
然后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就算不能成为器修，起码还能学个琴，哪怕不能作战，平时弹几首曲子让娘开心开心也好啊。”
她说着，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张晨歌，见她一脸感动，心中得意不已。
张晨歌果然上当，连忙说道：“雪儿，娘不重要，娘只希望云儿开心就好。”
慕容雪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又转头看向江若云，故作大方地说道：“师姐，如果你想学琴，我可以教你哦。”
她脸上带着一丝炫耀，仿佛施舍一般。
江若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会，不用你教。”
慕容雪见江若云不为所动，心中更加恼怒。
“师姐既然说会琴，不如弹奏一曲，也好让大家欣赏欣赏？”慕容雪挑衅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张晨歌连忙出来打圆场：“雪儿，云儿才回来，你就别……”
“娘，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师姐的琴艺，并无恶意。”慕容雪打断张晨歌的话，眼角却带着一丝得意。
江若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既然师妹想听，那我就献丑了。”
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反倒让慕容雪心中更加不安。
慕容雪素手轻扬，一道银白色的光弧自她指尖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化为一张古色古香的七弦琴，稳稳地落在她面前的石桌上。
琴身通体以暖玉雕琢而成，琴弦则是由万年冰蚕丝制成，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这是天音琴，是我十五岁生辰时，爹爹特意寻来送给我的。”慕容雪抚摸着琴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这琴可是价值连城，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呢。”
她这番话，意在提醒江若云，她这种从小流落在外的乡野丫头，肯定不懂琴的珍贵，更别提弹奏了。
“天音琴，以万年温玉为琴身，万年冰蚕丝为弦，出自天工坊的顾大师之手，琴音清澈悠扬，可引动天地灵气，是难得的珍品。”
江若云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惊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张晨歌听得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忍不住问道：“云儿，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若云微微一笑，随口胡诌道：“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过。”
慕容雪心中冷笑，笃定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是巧合罢了。
“师姐既然认识此琴，想必也略懂音律，请吧。”
慕容雪将琴推到江若云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江若云也不推辞，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
铮……
一声清脆的琴音响起，宛如山涧清泉般清澈，又如空谷幽兰般清幽。
紧接着，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时而轻快活泼，时而如泣如诉。
琴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众人仿佛置身于一片仙境之中，鸟语花香，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慕容雪早已听得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江若云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甚至比她还要略胜一筹。
张晨歌和慕容于也听得如痴如醉，脸上满是惊喜和赞叹。
“云儿，你的琴技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张晨歌激动地拉住江若云的手，眼中满是欣慰，“娘真是太高兴了！”
慕容于也连连点头：“云儿的琴艺，怕是连宫廷乐师也比不上啊！”
“娘，爹，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江若云谦虚地说道。
“云儿，你的身份也该公之于众了。”慕容于说道，“不如我们为你举办一个宴会，正式向世人宣布你的身份？”
张晨歌也附和道：“是啊，云儿，你也该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看看，你才是真正的凤凰！”
“娘，爹，我听你们的安排。”江若云乖巧地点头。
“不如，就让云儿和雪儿在宴会上共同演奏一曲，如何？”张晨歌提议道。
慕容雪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好啊，能和师姐一起演奏，是我的荣幸。”
“那就这么定了！”张晨歌高兴地说道，“云儿，走，娘带你去挑选几件漂亮的衣服，到时候也好惊艳全场！”
慕容雪连忙说道：“娘，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可以帮师姐参谋参谋。”
张晨歌笑着点头：“好，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通过传送阵去往山下小镇，慕容雪一路上都在试图抢夺张晨歌和慕容于的注意力，不断地夸耀自己的衣服首饰，对江若云则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江若云懒得跟蠢人计较，便寻了个由头，转身离了众人。
她信步走着，拐过一条僻静的小巷，脚步一顿。
前方不远处，一位老太太瘫倒在地，瘦弱的身躯微微抽搐着，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老太太衣衫褴褛，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老树皮一般干枯粗糙。
她紧闭着双眼，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嘴唇微微发紫，双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襟，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周围已经围拢了一些人，对着老太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老太太怕是中邪了吧？”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畏惧。
“我看也是，这脸色，这模样，跟中了邪祟似的。”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附和道。
“哎，真是可怜，也不知道她家里人呢？”一个年轻的姑娘叹息道。